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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怀惜却不想他人心中做何感想,将话锋一转问道:“京中现在有何情况?”
“雄师出发多时,最近不停有喜报传至京中,圣上龙心大悦,同时也已下令挑选将领,将后方粮草及其他用度实时押送至边陲,以免延误战事。苏勤再度推荐吴少将继续此责;贤王则推荐曾随军出征过的宁小侯爷,圣上还未下最后定论。不外,最新消息回报宁小候爷日前出城时,回程时在城外为了援救一名老者不慎受伤,怕是不能担此要务。”老李沉声回道。
莫怀惜冷笑一声,不慎受伤吗?时间倒真是巧合得很。
就不知这伤是自己所致,照旧他人所伤!
宁小侯爷之父生前也是朝中上将,为国为民立下无数汗马劳绩,惋惜宁小侯爷虽有几分斤两,但性格太过优柔寡断,难成大器。承了父亲生前留下的权位,却一直未再有作为,在朝中是个有名无实的小侯爷,所幸为人尚算殷实,想来贤王会选择他押送粮草也是思及他之人品。
不外苏勤在朝中权势甚大,漆黑对宁小侯爷使些手段,令其不得承此要务大有不行能。
人都说虎毒不食子,但苏勤这个老匹夫却丝绝不放过自己的亲生女儿,其中缘由为何,令人费解。
莫怀惜若想清楚其中原委也非不行能,不外此事他希望苏染能亲口说与他听,而非假他人之口。
“若是吴少将押运,倒省了我不少贫困。”莫怀惜轻笑,声线下沉,一股阴柔犀利之感浮上。
夜深天寒,海风由半开的舱窗吹入,染得一室寒意。
笔上蕴上一点墨,指尖触在信笺的边缘,此时刚刚回了日前苏染的回信,却也仅是写了寥寥几字,站在一旁的老李看了,一张黝黑的老脸难免又是一红,心中真叹息,三爷认真是转了性子。
所幸三爷看不到,否则他这张老脸还真不知要摆出什么心情。
“将信送出。”折好信笺交给老李,莫怀惜道,面上一抹浅笑。
“是。”
待老李退出船舱,莫怀惜将手伸出窗外,凉风由指间穿过,不外片晌手上便一片酷寒。
收回手掌,莫怀惜不以内力趋散寒意,敛眉垂目,唇边那抹笑甚愉悦。
见字一解相思意。
他的相思,岂是简简朴单七个字可解的。
头微微向上仰起,靠在舱板之上,船舱内晕黄的灯光投照过来,沿着白皙的颈项画出一条悦目的曲线,没入衣领之中,莫名有股邪魅之感。
戚闻月站在莫怀惜舱门口,脸上神色阴晴不定,握住食盘的手指用力地略微泛白。
自在大理第一次见到莫怀惜那天起,她便暗下决议今生非莫怀惜不嫁。
只有如此飘逸出尘,绝世无双的男子才配得上她,至于那些貌寝粗俗的男子从来不能入得她眼。
如今她已长大成人,依着莫怀惜对她的痛爱,任她在莫家别苑中往复自如,即是默认了她的职位,至于为何迟迟未向她年迈提亲,一定是三哥欠盛情思启齿,怕年迈拒绝,一定是这样的。
至于谁人不知从那里冒出来的宋室女将军,肯定是她恬不知耻地赖上三哥,听说她的爹亲是朝廷重臣,便想仗着权局势大嫁给三哥。
哼,三哥一定是为了掩护家人,才不得不被迫允许娶她的。
真是不知羞耻的女人!
为了三哥和她以后的幸福,她一定要将谁人无耻的女人除掉。
戚闻月想得入神,目中闪过凶光,浑然忘了她正站在莫怀惜舱门前。
似未察觉到有人站在门前,莫怀惜闭目靠在舱板上,眉间逐步显出一抹沉思的神色,唇边那丝浅笑始终未曾敛起。
辽兵虽退出保州地界,但如果连夜突然兴兵攻打,也可攻他们个措手不及,是以苏染在一战告捷后,便沉思下一步要如何恪守好保州的同时,将辽军赶回宋辽界线。
如将军力两分,部门留守保州城,再派大部门军兵与辽军征战,只怕在军力方面会不敌辽军,必须在辽国援军未到前,一鼓作气将现有辽军击溃。
沉思地看着手中关于辽军方面探子回报的消息,苏染眉头深锁。
除却战事,尚有一事令她忧心,未至保州前她不明城内情况,未想到城中黎民不光是因为连日战事,不必再被困城中,还因战火未染至保州前,保州都检巡察司便事先搜刮城中黎民钱粮,逃离保州,置全城黎民于掉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