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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向西南方,她已派探子去查,待有消息回报,再行招集众将思考下一步行动之企图。
此次辽军来犯,且来势凶猛,宋军一直处于被动职位,若战败便退走城池,直至退至保州,主军上将中箭战死,其他副将都默然无言,不愿出头领军,雄师最后由性格坚贞的秦副将暂掌,才会死守保州至他们到来。
派出去的探子已有消息回报,辽军在距保州不到五里的一处阵势平展开阔的清闲上扎营,邻近水源,左侧有一片稀疏的树林,周围再无其他天然屏障。
据探子视察辽武士数少说在五万以上,且个个兵强马壮,军营周围守护严密,若想暗夜偷袭辽军,实为不易。
白昼一战事后,残存辽军退回大营,辽军内起了阵骚动,看来是未推测援军会如此快地抵达保州。
看如今形势,敌方主动,我方被动,且辽武士数又在我方之上,实不能以力拼制敌。
就客观来看,唯今之计只有以盘算取胜,化被动为主动,化劣势为优势,再加以使用保州城外地形之便,才可制敌机先,退敌制胜。
苏染看着桌上舆图,黑眸中流光闪烁,炯然有神,内中一派沉稳从容大气,众副将站在一旁看着她,丝绝不敢作声打断她的思绪。
心中已有战略,苏染抬首审察了下围站在地形图前的众副将,“你们心中可有什么想法,说来与本将一听。”
苏染的声音不高,在静默的大帐中清晰地传入每小我私家耳中。
众副将不知为何都是一愣,你看我,我看你,一时间谁也不知如何启齿。
苏染黛眉上挑,“汝等在想什么?”神情不怒而威。
“咳……”终于有人清了清嗓子,回道:“回将军,以现在形势来看,我军可乘胜追击,在辽军未全面相识我方援军情况前奇袭辽军,打他们个措手不及。”
有一小我私家开了头,其他人也俱回过神,各自说出心中想法。
岂论说的是对是错,是否合理,苏染均默然颔首,待众将说完,她再度审察了眼摩拳擦掌,欲上阵冲锋杀敌的众人一眼,淡淡一笑。
“辽人善骑射,通常有战事,均以骑兵为主,进攻之时倏来忽往,行动快速,而我军以步兵为主,速度上大大逊于辽军。而在骑兵人数上,我武士数过少,几可忽略不记,实不足以制敌力胜。”一笑事后,苏染缓声对众将道:“若想获胜,唯有布阵。”闻言,众副将再度一怔,宋军之内虽有许多阵式,但鲜有人真在战场上运用。一来排布阵法时要依靠步兵的胆略与配合,二来将领要知悉阵法的排布,方有能力合理部署阵式,至最终以阵法获胜。而宋制下,兵权通常由文官掌握,武将接触训练兵士的时机只有在沙场边陲,又怎能知悉士兵是否有胆子与默契呢!
“苏将军企图运用何种阵法?”一位副将问。
“我朝有车轮阵,冲方阵,常山阵,八卦阵,风扬阵,龙飞阵,太乙阵,五花阵,弯阵,直阵,长虹阵,握奇阵,当头阵,满天星阵,六花七军阵,等等,苏将军要用哪种?”另一位副将一连串说出一大堆当朝他所记得的部门阵法名称,也问道。
一时间,众人的视线再度集中于苏染一人身上。
但见苏染轻缓而坚定地摇了摇头,回视众将,“我问你们,阵法排布中,最重要的是什么?”
众将略作思考,昨日在城门前见到的秦副将启齿答道:“阵法应是以人为重。”
“那你们可知刚刚余副将所说的一堆阵法中,有何缺点?”苏染再问。
此次,众将默然沉静片晌,均摇头以对,这些阵法之名都是那些文官所命,有些甚至就是文官所布,他们在沙场之上只管杀敌,那里有兴趣相识什么阵法,更别说知道其中有何缺陷了。
“秦副将刚刚已说明,阵法当以人为重,而这些阵法的排布却均是接纳精锐在内,老弱在外的排法,你们来说单靠一些老弱残兵能否抵御得了辽军的铁骑与弯刀?”苏染挑眉问。
朝中那些文官,一个个整日只会高谈阔论,贪生怕死,不事生产却又轻视武将,从未上过战场,基础不知实战为何,排设出的阵法,一套套均是华而不实,中看不中用。
众将默然沉静,对于朝中那些位高权重的文官,他们素来敢怒不敢言,文武两派,从来都相互轻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