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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世杰看着她万念俱灰的容貌,沉声道:“你不要多想,皇上就要到了,谁是谁非皇上自有定论。”
明昭一时没有反映过来,脑壳里嗡嗡作响,过来半刻问道:“你是父皇派来的?”
“皇上密诏,有人在宫中作乱,着我等入宫觐乱平叛。”
这是怎么回事?乱套了!父皇居然派他来平乱,危急关头陈天鹏才是父皇的心腹?
明晃晃的銮驾驶来,刘启高声唱鸣:“皇上驾到!”萧烈斜躺在上面,面无人色,严峻的神色更显老态,双目却是迥然逼人,满身透出萧杀之意。
众将士齐身跪倒迎接,山呼万岁。
明昭乍然见到父皇,一时的委屈和自愧涌起,扑到驾前抱住了萧烈的双腿,梗咽道;“父皇……,”适才自己已经有了绝望的念头——追随父皇于地下。
萧烈恨铁不成钢的看着她,也不言语,任由她抱着自己哀恸,桢儿,有些事情怎么也教不会你,只有让你亲身履历了你才会体会!
摩挲着她的散乱头发,用衣袖拭去她嘴角的猩红,轻声问道:“你明确了吗?”
明昭只是傻傻的抱住父皇,如抱着失而复得奠下至宝,天地现在已经无光了,跪着的将士也不存在了。
明德先前的一乍喜现在又是一乍忧,父皇老谋深算,一切都在他的掌中,自己如跳梁小丑,上串下跳只是妹妹的一个课本,心不甘呐,凭什么她就能获得父皇如此的痛爱!
刘启宣旨意令将士们退下,着杨涵缉拿荆王府的一干叛贼。
萧烈沉声问跪在地下的明德:“你可知罪?”
“儿臣知罪却不平气!”
萧烈冷笑道:“不平气?你是在埋怨朕的偏疼,你自己想想,扪心自问一下,你为人子、为人兄、现已更是为人父做了些什么!”
明德抬头抗声道:“父皇自小就偏疼她,我身为宗子,久处疑位食不知髓夜不敢深眠,这是谁逼得?”
“谁逼你?是这金灿灿的椅子吧!你才疏志大却觊觎不应你的名位,朕从前要你读的汉书,昌邑王的故事你忘了吗!”
明德翯翯怪笑:“原来我只是区区一个昌邑王!”匍匐倒地。自己的挣扎谋划,可笑可叹!怎敌得过父皇的翻手**!一切如云烟啊!
内侍架起萎颓倒下的明德,萧烈宣令锁在奉先殿。
陈贵妃披头散发的跑来了,衣裳也扯得皱着散乱,嘴里高声叫嚷着一些不知所云的胡言乱语,向来注重仪态的她,看那情形,她已经有些狂悖疯癫了。
刘启即令内侍架走她不要惊扰了圣驾,萧烈止住内侍道:“让她疯去,始作俑者就是如此下场。”
陈贵妃闻言稍稍停顿一下,随即又是一阵哈哈狂笑,手指指他,满腹的失落与绝望随着手指倾泻,说了句最是无情帝王心所托非人狂笑而去。
落寞的身影带走了决然的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