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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朝毕后,北魏使臣觐见天子陛下。
魏国一行人上了大殿,行礼后赐坐。使臣居然是安阳世子元旭,递上国书后,萧烈略看一眼后放置一旁,笑问:“贵国天子可好?安阳王可好?”元旭站起来答道:“我国天子陛下身体康健,父王略染小疾。原来这次出使是父王,因身体抱恙故是小臣前来。”
萧烈道:“世子有几年没来过了,这次多盘桓几日,秋狩完后再回去可好”?
元旭躬身答道:“多谢陛下盛情,只是此次小臣乃有求而来,我国大部遭旱,粮食歉收,饿殍各处,这救急如救火,望陛下悲天怜人,早做决断。”
萧烈沉吟道:“这粮食数目,待朕经朝议后再作回复。你且放心住下。”
承乾殿。
萧烈和墨白对弈。刘启来秉三位皇子觐见。墨白正欲告退,萧烈道:“你虽是白衣,但也是帝师,在旁听听三位皇子的意见。”墨白只得遵命。
萧烈把北魏国书拿给明德,问他有何意见。明德看罢道:“魏国来借一百万担粮食,数目太大了,虽然今年我国风调雨顺,粮食丰收,但也不能悉数给出去。我看最多借五十万担。”萧烈又望明远。
明远道;“借粮是救民于水火,不行不借,多了,借不出,少了,杯水车薪,还望父皇明断。”萧烈又望明彰。
明彰第一次加入国是,甚是紧张,见父皇看向自己,讷讷道:“两位皇兄都说的极是,民以食为天,魏国罹难苦了黎民,我朝与魏国一向修好结为睦邻,如今有难,向我朝求助。为表父皇仁慈,这粮,是一定要借的。”
萧烈笑问:“粮食从那里筹呢?”
明德回道:“吏部官员可以去筹凑”。
明远回道:“夏粮府库已征收完毕,秋粮还待收割。不如把库存的夏粮缴上来,一则可以缩短筹粮时间,二则腾出府库好征收秋粮。”
明彰对朝政不熟,故而萧烈没再问他。
萧烈道:“明天早朝再议吧。”三人告退回府。
过了许久,萧烈才问墨白:“朕三个儿子的意见你怎么看?”
墨白略一沉吟:“荆王直白、络王慈悯、秦王懵懂。”
萧烈闻言大笑:“不愧是帝师!这些都不是朕想要的意见,你说说你的。”
墨白道:“陛下何不听听明昭殿下的看法。”
越日早朝廷议,借粮一事由明昭和明彰两位殿下与魏国使臣谈判。
旨意一下,朝臣心里都在打小九九,这明昭殿下刚及笄,天子就予以重任了。看来司徒家要锦上添花、猛火烹油了啊!
众人欲向司徒谦庆贺,却见司徒谦脸色凝重的怏怏而出。
鸿胪寺驿馆。
元旭及扈从坐长案一边,明昭一行人据另一边。
元旭盯着明昭,几年不见,已全不是从前的谁人嬉闹、惫赖小丫头,虽是一身皇子装饰,但眉眼间隐隐的品质盖过逼人英气微微透出。双目如两潭深泓,让人望不到底,测不到心。见过她的人都说像极了梁皇后,元旭看过梁皇后的画像,月朔看到时也以为很像,但细细看来,五官更与萧烈相像。
明昭扫了元旭一眼,曼声道:“世子盯着我看不以为失礼么?”夷狄就是夷狄,受了修养照旧夷狄。
明彰望了姐姐一眼,心道:小时候的气还没消呢。
元旭有些可笑,看她那有模有样的神情,以为张大了就成了仕女了,怎料一启齿就露形了。笑道:“公主风姿绰约,观之可亲,故而失礼了。”说罢,起身一揖。
明昭笑而拱手。
明彰也拱手笑道:“世子别来无恙。”
双方属官也相互见过礼后,正襟危坐开始谈判。
明昭听完元旭属官借粮的请求后,“不借!”声音轻而决断。
元旭怒色盛起,欲拂衣而去。魏国属官结结巴巴道:“两朝素来交好,这救民水火之粮轻易说不借就不借,有失天子圣德。”
明昭笑笑道:“不借,只换。”
元旭重又坐下:“殿下想要换什么?”
明昭轻轻道:“铁、盐。”
元旭轻吁口吻道:“盐、铁素不在两国商业中,贸然开此先端,此番谈判,旭不能决断,待飞旨请示后再作回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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