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回(2/2)
片晌的默然沉静之后,陆宗远没有获得他的谜底,他恨极了镜中的谁人茫然不知所措的男子,他对着镜中的男子狠狠地挥出一拳。
镜子碎了,跌落了一地,就如同陆宗远的心。
镜子碎掉的声音惊醒了一个吐逆之后在隔间里睡着的男子。
卫子榉揉了揉眼睛,挣扎着站起身,走出了隔间,却看到陆宗远站在外面。
醉眼惺忪的卫子榉并没有发现陆宗远的反常,也没有注意到陆宗远眼前的镜子碎了一地,他甚至没有注意到陆宗远的右手正在流血不止。
卫子榉走到陆宗远旁边的洗漱台,洗了一把脸,让自己清醒一点,然后,他才对陆宗远问道:“温首席呢?”
“……不太清楚,她没有包房里,可能是去卫生间了吧。”陆宗远不知道卫生间中居然尚有别人,不外,幸好卫子榉并没有注意到自己的失态,于是,陆宗远趁着卫子榉洗脸的时候,抽出纸巾擦干了自己头上及身上的水,并将自己受了伤的手用纸巾按住。
卫子榉摇晃着走到陆宗远的身边,从纸巾盒中拽出几张纸巾,一边擦着脸,一边喃喃地说道:“会不会是先走了?温首席究竟不太适应这种场所……”
“也许吧……”陆宗远心不在焉地回覆着,温柔在那里,他实在很清楚。
卫子榉擦干了手之后就在自己的身上探索着电话,未果之后才模糊想到他之前似乎将电话扔在包房的沙发上了,于是,他一边揉着痛痛但阳,一边说道:“一会儿我要给她打个电话,问她是不是已经抵家了,如果温首席出了什么事,我还真欠好向她的家人交待。”
“是向她的丈夫吗?”陆宗远冷笑了一声,一提抵家人,他自然而然地想到了任云礼。
“嗯?”卫子榉一愣,呆了三秒钟才漠不关心说道:“不是丈夫,是父亲和妹妹……温首席还没有完婚,那里来的丈夫……”
“你说什么?”陆宗远恐慌地望向卫子榉,高声地问道。
卫子榉被陆宗远吓了一跳,他晃了晃自己昏晕的头,想让自己清醒一点,真是言多必失,卫子榉不知道自己刚刚说错了什么,居然会让一向温文尔雅的陆秘书长如此的激动。
陆宗远看到卫子榉一副昏昏噩噩的心情,心急火燎地走到他眼前,激动地摇着卫子榉的肩膀,焦虑地问道:“你刚刚说温柔没有完婚?”
卫子榉看着陆宗远,一脸的疑惑,何以陆宗远会亲切地称谓温首席的名字?可是,卫子榉照旧向陆宗远点了颔首,十分确认地说道:“没错啊,温首席确实没有完婚,我记得很清楚,她的入职表上填写的是未婚,我其时还在想,谁能娶到她还真是三生之幸呢……”
卫子榉后面说的是什么,陆宗远基础就没有听进去,他现在恨死了自己,只是因为自以为是认为温柔嫁给了任云礼,就妒嫉得失去了理性,居然还设计让一个金正元谁人糟老头去侵犯温柔……真是活该!
陆宗远冲出了男士卫生间的门,快步向女士化妆间跑去。
天啊!我究竟是犯了什么样的错误,我怎么可以这么糊涂……陆宗远一边跑着一边咒骂着自己。
女士化妆间近在眼前了,可是陆宗远的心却越来越恐慌,他不知道自己一脚踹开门之后会看到什么?
这是一种陆宗远从未体会过的恐惧。
陆宗远终于跑到了女士化妆间的门前,可是,他却犹豫了,他不敢打开那扇门,他不敢去看温柔被侵犯的样子,他更不敢想像被侵犯之后的温柔会怎么样……
可是……似乎有什么差池劲,内里怎么一点声音都没有?陆宗远的心“咯噔”一声沉到了谷底,他的身体像被石化了一般转动不得,唯一变得异常活跃的是他的脑细胞,他的脑中泛起了无数不详的画面。
就在陆宗远不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办的时候,化妆间的门突然被打开了,陆宗远一愣,随即看到金正元一边提着裤子,一边慌张皇张地从内里冲了出来。
“金副市长,你怎么了?”陆宗远一边扶住冲出来的金正元,一边向内里张望了一眼,岂非说……温柔已经被……
金正元一见到陆宗远,似乎就像抓到了救命的稻草,他一把反抓过陆宗远的胳膊,惊慌地说道:“你帮我善后一下……她不知道怎么突然就一动都不动了,而且……”
“而且什么?”陆宗远心头一惊,担忧地问道,可是,他的担忧却不是为了金正元,而是为了温柔。
“而且,她……她的呼吸……她似乎没有呼吸了……”金正元六神无主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