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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晚回来么
【你有没有在这样一个夜凉如水的晚上,想起一个很久前的朋友,然后拨通他的电话,对面却传来冰冷的人工声对不起,您拨打的用户已结婚。哇咔咔!】——
严其灼有一阵子没有回大院了,车子从隧道出来后拐了个弯便到了南大门,一路畅通无阻的进了院子,还没停稳就听到一阵欢快的狗吠声。严其灼不顾赵班长的阻拦飞快的推门下车,笑看着兴奋的朝她奔来的雪白萨摩犬。
“费力,想死我了!”
她张开手臂想要抱住冲来的狗,却不想大狗一把将她扑进脚边柔软碧绿的草地上,前爪搭在她的肩上,粉色的舌头不停的舔弄着她的小脸,糊了她一脸口水后呜呜的欢快叫着,尾巴甩的兴致勃勃。
“停停停,嗷呜!”
严其灼一把抱住费力的狗脖子,张口就要去咬它,不料费力一把推开她,撒欢的一溜烟跑回大门前的阶梯上看着她,得意的吐着大舌头摇头晃脑。
“好你个土豪儿子土拨鼠,我好不容易回来一趟你还欺负我,看我今天不抽死你!”一把丛草地上跳起来,朝着门边的大狗奔去。大狗一边狂吠着,一边淹没在厚重的木门内。
“费力,快给我出来,小……”
“夭夭,”一声惊呼,李阿姨从饭厅的小门走出来,“你可回来了。”
严其灼转身看着一脸惊喜的中年温柔女子,笑眯眯的走过去一把抱住她。“阿姨,是不是很想我啊。”
“小冤家啊,你看你多少天没回来了,都瘦了!”李阿姨揽住她纤瘦的腰身,眼里都是疼惜。
“哪有,你看,我这不是挺好的么?”她原地转了个圈圈,一双小手托在下巴上化身为喇叭花,清水妖眼冲着面前的女子眨了又眨,一脸无辜。她想着,等哄开心了李阿姨,好歹让她这个‘贾宝玉’探探口风,看她老爹招她回来到底是啥事呀!
李阿姨又好气又好笑的在她屁股上拍了一下,伸手拉她。
“就你会贫嘴!快来,我前几天做了水晶烧卖,特意给你留着的,我弄给你吃。”
“好啊好啊!”严其灼一听水晶烧卖,口水直如泉涌,哪里还记得探什么口风,屁颠屁颠的跟着李阿姨就进了厨房再也没出来过——
“青城,不用送了,你这个大忙人就去忙吧。”
石城远郊机场入口处,童画苑拨了拨如瀑的长卷发,笑看着面前的俊美男子。
“那我就不送你进去了,画苑,”男人倚在身后白色的揽胜车身上看着她,细长的眼里渐渐盈满笑意。
“画苑,这些年,谢谢你了!”
男人的话溢出口时,童画苑的心如被突来的一把尖刀插中,脸上却仍旧保持着原有的笑容,她紧了紧千鸟格披肩将自己包裹的温暖些,左手扬起再次拨开被风吹乱的头发。
“呵呵,你的意思是?”
她向来聪明的不需他多言,宋青城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掌心,看到位于最上方接近五根手指的那条纹路。
那条被称为爱情线的纹路清明的没有一丝细小杂纹,它直直的、深如沟堑的延伸到中食指相间的指缝中。他听谁说过,一个人一生会爱几个人,那他的那条纹路就会有几道杂纹。而他的那条纹路,一路向底,再无杂纹。
“我们的约定从今天起就解除了,年底你不用和我订婚,但是,做为回报往后我还是按以前的惯例给你提供你所要的、任何工作上的帮助。”
也就是说,从此以后,她童画苑在宋青城的生命里,再也不占任何席位?
“我可不可以理解为,你这是在过河拆桥?”她极力稳住因为腿软而发颤的身子,带着细微的哽咽问道。
宋青城的视线从掌心移到面前的女子身上,浓眉微挑。
“画苑,我的意思你没听懂?你所需要的任何帮助,我都会按照从前的份来给,你唯独不需要做的,就是再扮演我的女朋友或者说是未婚妻。你是商人,这样只赚不赔的生意还需要我和你解释?”
他一脸的不赞同,黑眸带着薄凉看着她,好想她突然间的失了水准而让他匪夷所思继而怀疑自己是不是表达有误。
童画苑此时的心犹如平静的海面突然因为他的这段话而刮起了骤风,继而卷起了千尺的惊涛骇浪。她一步步走到他面前站定,仔细的看着那张魂牵梦萦了多年的脸庞。墨色的长眉,又直又挺的高鼻梁下是引人无限遐想的薄唇。
人还是那个人,怎么一瞬间,什么都变了?
原来这么多年,她在他心里不过是个连朋友都不算的合作伙伴,是个随时都可以一脚踹开的附属品。一瞬间,她突然觉得自己可笑。
这个男人,为了那个认识不到一年的女人,就这样放弃了她。她等了他那么多年,步步为营,精心算计,却最终唾手可得时被人抢走了!
而她,连质问的资格都没有,她于他而言,不过是个,合作伙伴。一句谢谢你,就将她打发了。
比乞丐,都廉价。
“想好了要和小美人共结连理了?”红艳的唇角染上一朵美极了的笑靥,她踮脚望进那双黑眸的眸低,想要找出哪怕一丝丝她想要的希望。
“这个还得她点头我才能回答你。”
于外人,他毫不吝啬表达自己对严其灼的爱怜与宠溺。可看在童画苑眼里,却是摧毁她所有良知的烈火。
他点了一把火,将她所有美好的愿望和憧憬烧成灰烬,毁于一旦。
纤细的手掌隐在袖中微微的颤抖着,待她控制好自己的情绪后,纤掌一扬,她重重的在他肩上拍了一下,脸上都是平日里常见的哥俩好表情。
“那你结婚的时候记得给我请帖啊,让我这个差点成了宋太太的前任好有机会大闹婚礼现场,让大家看看咱们宋总的魅力,怎么样?”
风情别致的眼带着几丝打趣,宋青城不好找痕迹的审视半晌后,扬唇微笑。
“就怕到时候你放不下身份拉不下脸!”
“哈哈!还是你了解我。好了好了,不说了,再说下去就要延误班机了。”童画苑将头发全部拨到了左肩膀,眼角闪过一丝红意,一手攥着披肩一手拉过行李箱。“我先走了,再联络。”
“一路顺风!”男人意味深长的看了她一眼,抬起左手道声再见。
童画苑深吸一口气,转身,推着箱子大步离开。转身的瞬间,冷厉的笑容攀上精致的嘴角,泪水大颗大颗的奔涌出眼眶。
宋青城,你以为这就是再见了?这世间,哪有这么一帆风顺的事?
一帆风顺这种事,向来都是那些不谙世事的人对未来的美好祝愿罢了,听听却当了真,还真是要不得。
这不,上午被急召回家等到晚上也没等到老爹的严其灼一脸郁闷的看着桌子上热气腾腾的晚饭。
“夭夭,你爸爸军部突然召开临时紧急会议也没办法,我们先吃饭吧。”
陈舫玉拉住沙发上的女孩,朝饭桌走去。
“那他到底喊我回来干嘛呀?我今天可是无故旷工一整天,就为了等他,结果他自己一句突然有事就把我晾在这了。他不是最讲原则的么?怎么对我这么没原则?”
苦等一天未果,严其灼紧绷的神经一放松下来脾气就上来了。她本就不满,跟何况此刻明白自己虚惊一整天,没有气也来气了。
“那也是他的工作,更何况是军部的紧急会议,和你的旷工比起来……”
“你看不起我的工作?”刚坐下来的严其灼一听陈舫玉这话,立马不悦的挑眉问道。
中年女子眼色一顿,随即笑道。“这不是看不看得起,只是事有轻重缓急,你带着有色眼镜看你爸爸,那自然是觉得什么都不顺了。”
“那他还带墨镜看我呢!”
小女孩没好气的嘘到,在严若寰眼里,她就是个纯黑的、上不了台面的女儿,和他那金光闪闪的五角星和金枝分属对立的两面。他不满她的桀骜不驯,她不满他曾经的独断专横,这就是所谓的,相看两相厌。
其实,没见到,未尝不是好事!
思及此,严其灼再不纠结,她举起筷子冲着厨房里的人喊了声。
“阿姨,快点出来吃饭了。”
“你和你妈妈先吃,我这里给你炖了点汤,马上就要好了!”厨房里传来李阿姨轻柔的嗓音,喊着宠溺。
陈舫玉看着微微撅嘴的女儿摇摇头,伸出筷子点点她面前的菜。
“快吃吧,阿姨做的都是你爱吃的,看看她多疼你。”
“是呀是呀,连阿姨都这么疼我,你这个做妈妈的都不会不好意思么?”她半开玩笑的朝陈舫玉翻了个大白眼,埋头苦吃起来。
陈舫玉给她夹鱼的手顿了一下,随即唇角染上一丝若有若无的苦笑,将鱼块里的次全部挑出来后,倾身将碟子里的鱼肉递到了严其灼碗边。女孩掩在长睫毛下的黑眼珠偷觑了她一眼后,装作没心没肺的将鱼肉全部塞进嘴里,低头扒了一大口饭。
“叮咚!”
轻轻的声响伴随着震动感自桌边响起,严其灼看了一眼屏幕亮了的手机。桌上只有她母上,小手一伸就将手机拿了过来。
“夭夭,吃饭不要玩手机。”
“哎呀,知道了,反正爸爸也不在,他又没在家里装摄像头。”不耐烦的看了一眼陈舫玉,女孩低头去看短信。
‘什么时候回来,去接你?’署名宋犬儿。
加点藏红花
【——夭夭,我们要不要来讨论下结婚的事。
——结婚?我眼光很高的。
——哦,没事,我眼光低就行了。】——
‘什么时候回来?’署名宋犬儿。
‘回你大爷!’严其灼食指飞舞,回了过去。
‘我没有大爷,要去接你么?’
‘你接你的倦绣佳人吧,劳资自己回家,你大爷的。’
‘最后说一次,我没有大爷。快点回来,我伤口好像裂开了!’
裂开最好,赶紧把你的血流光看你还怎么招蜂引蝶!一想到早上那位卷发如瀑、风情万种的女子,严其灼就气不打一处来。死命的瞪了手机一眼,她拿起筷子再次攻向那盘严太太给她挑好刺的鱼肉。
“夭夭,是谁呀?”
忍了半天没有忍住的陈舫玉轻声问道,刚刚夭夭回短信和瞪手机的表情悉数落入她眼里,那活脱脱就是一个陷入热恋里闹别扭的小姑娘啊。一时间,她的心情前所未有的好,八卦因子就这么活跃起来,拦都拦不住。
严其灼吞了一口饭,看了一眼还没从厨房出来的李阿姨,蹙着秀眉看向饭桌对面的短发女子,咧嘴一笑。
“你想知道?”
陈舫玉点头,朝她碗里夹了点菜。
“真想知道?”女孩笑眯眯的看着她,再次确认。
“当然,如果你不介意的话。”她的确是很想知道,是谁能让自家这个刁钻怪僻的女儿露出这样娇憨的模样,但是女孩突如其来的乖巧笑容不免又让她起疑,自己到底能不能得到想要的答案。
严其灼思索了半晌,认真的点点头。
“我介意!”
清脆的三个字掷地有声的扑向陈舫玉,她挫败的看着那个摇头晃脑大快朵颐的小狐狸,低头慢慢的扒着饭,心却因为女儿的话泛起一丝喜悦的涟漪。她愿意和自己开玩笑而不是了无生趣的拒绝,这就是在接纳,在改变。天知道,夭夭的这一丝一毫微小改变都让她欣喜若狂。
而那个让夭夭不断改变的人,到底是谁?她是真的很想知道。
“咳咳!”看着带着淡淡的忧桑低头扒饭的老娘,严其灼清了清嗓子,陈舫玉仍旧低头扒饭,严其灼一时气绝,又不好明言,只得再次轻咳几声引起她的注意。终于,在她第三次咳嗽时,对面的人抬头看她,满眼询问。
“那个,”她漂亮的清水妖眼在水晶吊灯的照射下有些闪躲,“等以后稳定了,我就会告诉你的。”
说完不等陈舫玉说话,一溜烟的奔到了厨房找她的李阿姨去了。只余陈舫玉一个人呆愣在桌子上,微微张着小嘴一时间消化不了她的话。
“阿姨,到底炖的什么好东西,你都舍不得陪我一块吃饭了。”
严其灼抱住李阿姨的胳膊,撒娇的摇晃着,看到噗噗冒着白气的双耳手工牡丹白瓷炖盅,心中好奇,伸手就要去揭盖子,却被一只有些粗糙的手掌打掉。
“疼疼疼,阿姨你打我!”飞快的缩回手背在身后,她孩子气的鼓起小嘴申诉到,就差没流出两行金豆豆来。
李阿姨无奈的瞪了女孩一眼,拉过她背在身后的手掌捧在掌心里,轻轻的揉捏着,看向她的眼里慢慢升腾起一丝无可奈何和苦笑。
“阿姨,你怎么了?是不是有什么不顺心的事?”严其灼凑到她面前,轻声问道。
李阿姨嚅嚅了半晌,低低叹了一口气。
“唉,青青要是能像你一样和我亲近,那我就再也没有任何不顺心的了。青青心里的怨,我都明白,可是,夭夭啊,我在严家待了三十年了。三十年都是我的大半辈子啊,我怎么舍得离开?青青爸爸死后,家里的生活全落在我身上,若不是你爸妈和爷爷厚待我让我把女儿带在身边,青青怎么能和你们一样,从小在城里生活、上学接受这么好的教育,怎么能像现在这样过的这么好呢?我这一生,都要留在严家好好照顾你爸爸、妈妈和你才能报答这份恩情啊。可是,自己的女儿就在身边也不愿意回来,我心里难过。夭夭……”
情到深处,李阿姨的眼里都是闪烁的泪花。严其灼心中一钝,伸手环抱住李阿姨微胖的身体,埋首在她颈间。
“阿姨,没事的,姐姐会想明白的,你不是答应过我,让我给您养老么。所以,你会一直留在严家的,姐姐会答应的。”
青青姐和哥哥的事情,阿姨一直被蒙在鼓里。她执意让阿姨离开严家,一是因为她希望阿姨颐养天年,另外,就是她想彻底断了和严家的联系。说的准确一点,是和哥哥的联系。其实,只要青青姐能和哥哥和好如初,那就什么都解决了。
和好……
严其灼的脑海里蓦然出现了宇文堂怀里带泪的小白菜和她嘴角的冷笑,还有她势在必得的声音说‘我怀孕了’。
“阿姨,别难过,都会变好的。你不是说我是你的贵人么,不管发生什么事,我这个贵人都会陪着你的。”就像你一直陪着我一样,这些年来无微不至的照顾和抚育之恩,其实她才是那个应该报恩的人。
陈舫玉看着厨房里相拥的两人,摇头苦笑。
世间事就是这么奇怪,夭夭是她的女儿,可在夭夭心里,李姐比她更像妈妈。而在青青的眼里,她或许比李姐更像是一个合格的妈妈。她培养她、锻炼她,亲手将她从一个初出茅庐的小姑娘打磨成如今能独当一面冷面干将。这些,都需要陈舫玉投放大量的时间和精力,而青青,也的确是不负所望。
她什么都好,唯独在一件事上,始终不肯低头。
陈舫玉轻叹这大概就是所谓的,家家有本难念的经吧。
她静悄悄的走回餐桌,坐下后朝着厨房轻喊“李姐,你们再不出来陪我吃饭,费力都要进厨房找你们了!”
一旁抱着自己的瓷碗欢快的吃着狗粮的大白狗听到自己的名字后莫名的望了一眼麻麻,心想,关我什么事啊!
“哎,来了来了!”
李阿姨擦擦眼角,拿了块小方巾盖在炖盅的盖子上,轻轻的揭开了一个小缝,严其灼立马凑过去深嗅一口。
“松茸炖乌**!”严其灼打了个响指。
李阿姨笑着捏捏她的小鼻子,关小火后拉她朝外走,“从东北送来的松茸,品相好的不得了,等你快睡觉的时候,我给你拿上去。”
“阿姨,你要大晚上端着一盅汤去我那?”严其灼嘿嘿笑着打趣道。
李阿姨一惊,看了一眼陈舫玉,又看着身侧坐下来的女孩。“你今晚不住在家里?”
严其灼给她夹了一块牛肉,摇头。
“为什么啊?天都黑了,还回去干什么,外面又没人照顾你,明天早上也没人给你做早饭,瞧你都瘦了。”
“阿姨阿姨,没事,我有空就回来。我长大了,你得学着做鹰妈妈才行。”
“鹰妈妈……”
“好了,李姐,你别听她胡说八道了,快吃饭吧,菜都凉了。”
“舫玉,不是,你说说夭夭啊,这……”
“阿姨,没事,我妈那是嫉妒你呢。”伸手夹了一块牛肉给陈舫玉后,严其灼冲她眨眨眼,母女两心照不宣,对着老实的李阿姨呵呵傻笑。
李阿姨没好气的摇摇头,“那我等等用保温桶给你装起来,你带回去喝。”
女孩点头,眼神扫过一旁的手机后突然直起身子探向李阿姨。
“阿姨,在汤里加上藏红花是不是活血功能特别好?”
李阿姨想了片刻,随即一拍大腿。
“哎呀,我都忘了,你看我,应该放点进去,这样更补。”说着不顾陈舫玉拉她,又返回厨房忙碌起来。
而坐在她对面的女孩却是乌眸流转,艳红的唇角微微勾出一抹得意的笑靥。
活血!很好,非常好。
宋青城你不是伤口裂了还去招蜂引蝶见你的老情人么,那我就让你彻底的、完完整整的把我哥哥给你补得血全部吐出来,然后滚回去找你的老情人长相厮守!
她气极了,此刻才明白早上的那一幕甚至气的她想要恶毒的撕裂他的伤口让他感受一下她当时的心情!前一刻还在她床上对她为所欲为的男人,下一秒就与老情人亲密的面对面坐在早餐桌上对酒当歌!
哦不,是茶!
那一瞬间,那种感觉,像是自己在喧闹的街头被人甩了响亮的一耳光。然后不屑的告诉她你太高估了自己在别人心里的重量。
她云淡风轻的离开,可谁又知道她云淡风轻的背后有着多少的隐忍不发。她失败过,被抛弃过,她不敢全身心的投入,她生怕自己再一次中劫,那种在骨子里炸开的疼痛,她不敢再来一次。
她怕,怕极了!
拎着毛茸茸的保温桶外包,拒绝了一切护送的严其灼一个人走在通往南大门的林荫道上。天已经全黑了,两旁高大的路灯散发着昏黄的光晕,带着细微的暖意。石城深秋的夜,总是雾霭茫茫。大院里的桂花树散发着浓郁的清香,轻薄的雾霭笼罩住梧桐、水杉还有银杏等高大的树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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