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漂亮修长的手掌扬起,轻轻鼓起掌来,然后,在扶桑青一阵白一阵的脸色里转身上了台阶,一路朝楼上走去,没有再看任何人。
她到底是什么人,能在这样短的时间收复这么多人心。
猴子也就罢了,谁叫小白菜占了天时,长了一张六七年前青青姐的脸呢。可扶桑他们呢?少爷们也就算了,本来擅长的领域就不在脑子上,但扶桑也能被她收买,这真是手法高端到让她都不免要钦佩了。
若她真是安分守己,自己也不会一而再再而三的想要弄走她。可那么明显的,小白菜绝对不是安分守己的人,她的一双眼,在看向不同的目标(严其灼此时只愿意这样形容被她收买的人)时,都能因人而异的散发出恰到好处的电波,这难道,也可以是天生的?
所以……
“灼姐,你找我?”
没有敲门声,有人推门进来,怯生生的问道。
严其灼掀起眼帘,看向门口站的女孩,伸出手指朝她勾了勾,像只不怀好意的狐狸,面对自己的猎物极尽诱惑的勾引着。
小白菜轻咬着唇角,打量着那个瞧着二郎腿,微微斜靠在贵妃椅上的女子,她及肩的发散着,有几根不听话的在她嘴边拂动着,带着骚动不安。一双迷蒙的水眸借着灯火的光华带着冷漠虚搭在她身上,让她有一种裹足不前的感觉。
“过来!”
今宵长似年
【你永远不知道,在别人的世界里,会有着怎样的算计。】——
“过来!”
随着她的一声令下,门口的纤细身影慢慢朝她移来,每走一步,都孱弱的似乎随时能倒地不起。
“你到底是什么人?”严其灼开门见山,没有丝毫的犹豫。
小白菜脸色蓦然惨白,她细白的手指绞着衣角,怯怯的看着严其灼,泪光四起。
“灼姐,你别赶我走,你别赶我走,我真的不能回家,我害怕,我好害怕。”
“小白菜,这招对我没用的,我不是我哥哥,我也不是扶桑。”
“我……我知道灼姐嫌我麻烦,可是,我真的很努力的在生活,我只想要一个栖身的地方,我别无所求,灼姐,你可怜可怜我吧。”清澈的泪水大颗大颗的滑落,仿佛受尽了委屈的孩子。
“那你和我哥哥,是几个意思?”
小白菜眼神一闪,随即恢复如常,“我和……我和堂堂,我喜欢他,”她飞快的看了一眼严其灼,急急解释道,“我知道我配不上他,我只是喜欢他,他也说很喜欢我,我没想能和他怎么样,他喜欢我开开心心的坐在他旁边,我就坐在他旁边。我没有别的想法,你相信我,灼姐。”
看着小白菜声泪俱下的模样,严其灼想如果她心情好的话,说不定她会给小白菜颁个什么最佳表演奖,可惜的是,她的心情,极度不好。
“说够了没?”贵妃椅上的人站了起来,一步步走向小白菜,“哭够了没?”
“灼姐……”
“我人不在酒吧,你真当我什么都不知道?扶桑母亲死于扶桑父亲酒后殴打这件事,谁告诉你的?”
严其灼话音刚落,面前的女孩脸上血色顿无。
“你告诉扶桑,说你爸爸酗酒成性,经常责打你妈妈,每次都将你妈妈打的遍体鳞伤,可是你妈妈就是不肯离开他;你还告诉她,你爸爸为了还赌债,瞒着你妈妈把你卖给了人贩子,后来你逃了回去,想要和你妈妈一起离开,但是你妈妈又一次选择原谅你爸爸,你最后忍无可忍,在你爸爸又一次醉酒殴打你妈妈时,你拿着到冲了过去,但是误伤了你妈妈,最后,你爸爸第三次把你卖了出来,所以,你告诉扶桑,你再也不想回那个家了,是不是?”
小白菜低着头,一言不发,面前的人冷笑。
“据你所言,你是个孤苦无依的女孩,可是你在酒吧做侍应的时候,你给客人推杯换盏时眼角流露出来的厌恶和不屑出卖了你,你一边装作孤苦无依,一边又为自己现在的处境百般委屈,你告诉我,你委屈什么?这里,不比你那个家要好上千万倍么?还是说,”她低头与小白菜对视,看着那双眼里佯装出来的惊恐一点点消磨殆尽。“还是说你根本就不是自己口中的那个伶仃女。”
“我只想和堂堂在一起。”小白菜平静的开口,再也没有先前的怯意。
“你做梦!”
和猴子在一起?事情真这么简单她又何必一定要留在酒吧,直接和哥哥一走了之不就好了,也不用这么百般委屈的做着自己厌恶的事。
“哈哈,”小白菜突然笑开来,她看着面前的清艳女子,眼里都是得意。“我做梦?严其灼,你知不知道,我怀孕了!”
“什么?”
清艳女子不敢置信的看着她,小白菜伸出右手,摸了摸自己小拇指上的细长指甲,不屑地看了一眼惊呆了的严其灼,她现在总算是明白了为什么一定要是自己来对付严其灼了,很中肯的来说,严其灼算是个不错的对手。
“我说,我怀孕了,怀了你的侄子,嗯哼!”慢条斯理的说完,小白菜双手一摊,做了个无可奈何的表情。
“你***是不是想死!”一声怒叱,严其灼的手锁住了小白菜纤细的颈脖。水亮的妖瞳里都是骇人的杀意,她想杀了她。
“住手!”
1314的门被人从外面踹开,砰地一声巨响后,一个男人出现在门外。
“咳咳……灼姐,不要……咳咳!”
“夭夭,放开她!”
小白菜突来的凄厉哭喊声和男人的怒吼声一同响起来,严其灼脸色发白,但是手指的力道越来越重,眼看着小白菜的白眼珠往上翻去时,手腕上突然传来剧痛。她啊的一声,松了锁在小白菜脖子上的手指。
“小白菜,你怎么样,没事吧!”男人一把将小白菜揽进怀里,大掌拍抚上她的纤背,替她顺着气。
“我……我,我没事……呜呜,堂堂……”
先前的得意之色哪里还能在她脸上找到半分,小白菜此时俨然受了天大的委屈,扑在宇文堂的怀里哭的凄惨无比。
“夭夭,你到底想干什么?要不是小白菜发短信给我我及时赶到,你现在是不是已经掐死她了?”
宇文堂看到怀里的人哭得肝肠寸断,心中一痛,朝着严其灼劈头盖脸的吼道。
“她给你发短信?”原来猴子能这么及时赶到,是有人有预见性的做出的对策啊,猴子进来的那一刹那,她还以为通风报信的是扶桑呢。
“你别一副如你所料的表情,我告诉你,小白菜发短信是要告诉我你来了,说我们很久没有见面,是因为上次我告诉她我很想你!所以她在看到你来之后,就立刻发短信通知我让我过来的。”
猴子言下之意是她严其灼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严其灼一时间觉得自己可笑极了。“那我是不是该感谢她,她这么为我们兄妹着想?”
“夭夭,不是所有人都像我们一样,走一步算计一百步的,小白菜只是个孩子,你对她好……”
“孩子?哈哈——”严其灼大笑,“宇文堂,她还是个孩子的话,你让一个孩子怀孕,你是什么?”
她从来没有喊过他全名,这是第一次。冷若冰霜的脸在提到孩子二字时,更是冷到了骨子里。对面的人脸色丕变,眼底闪过一丝无奈。
“你就是个畜生!”
她知道她不该骂猴子,可是,她忍不住,她一想到青青姐,她的心底就有一股无名火熊熊的烧着,想要烧毁这世间所有的温情。
她得不到的,她迫切的希望青青姐得到,可如今,都被半路杀出的小白菜给打碎了。
“站住!”宇文堂朝着大步离开的严其灼喊道,可那人充耳不闻。
“我要你站住!”他不知哪里来的力气,搂着小白菜几步跨过去拉住严其灼。“夭夭,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这个孩子……”
“啪!”
不大不小的空间里,耳光声响亮无比,被喊住的女孩活动了一下麻痛的手腕。
“宇文堂,你活该青青姐恨你一辈子。现在还有我,我也恨你。”看了一眼他怀里的女孩,那个女孩在别人看不到的地方,朝着严其灼静悄悄的竖起了中指。
有那么一瞬间,严其灼得手忍不住朝牛仔裤的侧边摸去,但最终,她克制住了。她的骄傲和自负不允许她就这么灰溜溜的离开,她做不到。
“小白菜!”
轻柔的声音像是在呼唤自己的爱人,宇文堂脸色渐渐发白,他怀里的小白菜抬起梨花带雨的小脸看着喊她的女子,女子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拍了拍她的小脸。
“我们还有很多时间、很多机会,我不着急,而你,也不要着急!”
树欲静而风不止,想要抓住猎物,她还需要时间去织网,只有一张最好的网,才能以最干净利落的方式一举抓获想要捉的东西。
宇文堂看着她离开的背影,明艳的眼角交织出丝丝无可奈何。
夭夭,你虽然聪明,可是有时候有些事,你并不能全部看清,至少这件事,你就只被表象蒙蔽了双眼。
不过,有件事你说对了,我的确是活该被青青恨一辈子。
这样多好,恨他一辈子,便会念着他一辈子,那他,还有什么不能豁出去的呢?——
时光荏苒,不论你曾经经历过什么,任你是被谁伤了又或者是伤害了谁,它都不会为此停驻半秒,转眼,便是程阳口中念念叨叨的下周五——招标大会。
公司派出三辆车,载着一干人朝着城中的大会地点赶去。严其灼、李主任和程阳一部车,其余两部都是市场部的精英们,今天,大会现场就是他们的战场!
对严其灼而言,这里不仅仅是战场,还是一场错综复杂的人物关系场,当然,她现在还不知道。
“小严,怎么样,晚上的晚宴准备的如何?”
坐在后座右侧的男人转脸看向左侧的女子,扫了一眼她身上的白衬衫和裹腿小脚裤外加英伦风系带小牛皮鞋,开口问道。
女孩收回放在车窗外的视线,瞄了一眼脚边的精装纸袋,挑衅般的看了一眼程阳。
看看到荼蘼
【你曾有过这样的感觉么,迫切的想要见到一个人,追分逐秒的算计着、等待着、期盼着,却到最后一刻近乡情怯、踌躇不前?】——
坐在后座右侧的男人转脸看向左侧的女子,扫了一眼她身上的白衬衫和裹腿小脚裤外加英伦风系带小牛皮鞋,开口问道。
女孩收回放在车窗外的视线,瞄了一眼脚边的精装纸袋,挑衅般的看了一眼程阳。
男人中短的发上了发蜡,循规蹈矩的定在头皮上纹丝不动,骚包的脸下dior蓝细格浅色衬衫搭配纯黑的领带,外罩一件天鹅绒蓝的同品牌西装,乍一看去,还真有那么几分雅痞的味道。
当然,这得先抛开他猥琐的眼神和时不时抽风的举动,若是严其灼今日第一次见程阳,她或许会被他的外表蒙蔽半刻,但只要程阳一开口,什么清啊贵啊,都是扯淡。有多远滚多远,千万不要来风马牛不相及。
“程总今天……挺惊艳的!”她中肯的评价道。
“谢谢!”
程阳笑眯眯的看着身侧的人,再次瞄了一眼她脚边的精致纸袋。
“介意我看一下你的礼服么?”
“介意!”
她的回绝,向来都是不遗余力且毫不留情面。程阳叹气,为自己微弱的老板气势做垂死挣扎。
“露肩的?”
……
“露背的?”
……
“深v的?”
……
“那要不然是……”
“程总,玄英楼到了。”
副驾座的李主任听不下去了,有些黑脸,扭头不悦的看了一眼沉默是金的严其灼后,笑看着自己的老板说道。
“咳咳!”
轻咳一声,程阳就着门童拉开的车门下了车,转身扣好西装外套,待身后两辆车里的人全部到齐后,以解放军当年跨过鸭绿江的气势,雄赳赳气昂昂的朝玄英楼的门楼走去,在大堂迎宾接待处,签下自己的大名后由工作人员护航,送到电梯处。
“请上7楼。”
迎宾小姐甜美的声音激的严其灼一个寒颤,有钱能使鬼推磨,更何况是有权有势的政府主办,那更是服务到你宾至如归啊。撇了撇嘴,严其灼心里默念着万恶的资本主义已经渐渐的腐蚀掉咱们的社会主义,视线绕在电梯的指示灯上,一直压抑着的心突然猛烈的跳动起来。
“叮——”
电梯停在7楼,门刚开,严其灼便迫不及待的要跨出去,似乎忘了自己此时身在的电梯里,有不止一个人是她的上司,而她,不该是那第一个出电梯的人。这不,李主任已经眼明手快的拉住了她。
刚要火大的甩开那只阻碍她出电梯的手,却在瞄到身后众人时清醒过来。
“我怕电梯感应门夹到你们,请。”
她飞快的为自己的行为作出了解释,并且很合理。至少在程阳以外的人看起来,很合理。
她很急,非常急,程阳看的一清二楚,她刚刚一回头时的眼神,落在他眼里,无不在诉说着她的急切。她想要快些进场,为什么呢?得意的笑容不加掩饰的挂在嘴边,抬脚往前。
“他没这么早来。”
跨出电梯的刹那,程阳低头凑在她耳边轻语,声音小的连严其灼也不确定他到底说的是不是那个他。
愣愣的看着他一副正人君子的模样朝着7楼那扇打开的精雕木门走去,严其灼咬唇思索着待会可能会遇到的人,想着应对的方法。这儿不是家里,这算是她首次以另一个身份去面对某些人,希望她在见到自己时,能够一如平常的精明能干做到面不改色。
思及此,严其灼抬脚跟了上去,可越接近大门,手心越是滑腻,不仅仅是手心,就连脚步也沉重的让她几乎以为自己被谁恶作剧在脚下沾上了强力胶。她有些气闷自己突来的胆怯,暗骂一句有病后,再次深深吐纳了一回。
程阳说他没这么早来的!
默默在心里给自己打了一剂强心针,严其灼随着市场部最后一人的脚步踏进了人声鼎沸的会场内。
他没这么早来!他没这么早来!!他没这么早来!!!
可是现在环视场内,早已经座无虚席了,主持人开始和后台控制音响的人不停地调整核对麦克风,几位政府官员也列席了,就连那个石城建材界最大的供销商‘南有’的负责人都到了,那个没这么早来的人却还连影子都没瞧见。
终于,严其灼忍耐不住了,她拿起电话飞快的发了一条短信出去,很快的,收到了回信。
——他一定会来。
——那怎么还没到?
——这你得问他家的司机。
——我知道你结扎的事,他到底什么时候来!!!某人终于爆发,使出杀手锏。
程阳看到那三个巨大的感叹号,有些同情起宋青城来,这小东西太会学以致用了,知道的事每每都能把握到恰到好处,要不要这样啊!余光偷瞄一眼安坐在后两排某咬牙切齿的人,捏捏太阳穴。
——我真不知道,我和他不熟!结扎的事,我费用报销单上都写了!
写你大爷的!
严其灼抱着手机差点跳脚冲到前面去拳打程关西!(鲁提辖拳打镇关西)这时,一阵悠扬的音乐想起,主持人手拿麦克风登场,高声宣布招标会开始。
首先是xx局x局长、xxx部x部长接着又是发改委某部长等等一干‘官人’们发表演讲,严其灼耐着性子等,时不时的朝精雕木门看去,心里想着,可能是路上堵车迟到了,或者是……是伤口复发还是……什么别的。
反正他一定会来,她的努力不会白费,她不会等不到他的!
可一直等到最后一位官员慷慨激昂的念完他手中的稿子时,那个大会流程表上此时应该轮到‘国域’负责人上台致辞了,他仍旧没有出现。主席台上‘国域’的几人不知交流了什么,然后主持人再次上台。
“下面,有请‘南有’总经理严若凡女士为本次大会致辞,大家鼓掌!”
雷鸣般的掌声在场内响起,震耳欲聋里,人们都忽略掉‘南有’其实是在‘国域’之后致辞的,那现在被提到前面,只有一个可能了……
严其灼抬眼,捕捉到程阳看她的眼神,他眼里的无可奈何一下子击垮了她的坚持。捏在手中的大会流程表滑到脚边,她木然的看着前方,眼神毫无焦距。台上的短发女子容光焕发,举手投足间都是旁人望尘莫及的超然气势,就如同她身上那套量身定制的chanel浅蓝套装一样,高雅、简洁、精美。
那个人,是她的亲姑姑,可此时,她看不到,她什么都看不到。她只知道,自己压抑了这么多天,将所有的希望都寄于今天这场招标会,此时已是竹篮打水一场空。她不仅见不到他,她甚至连他的一丝消息也得不到。
那她这些天来的隐忍不问究竟是为了什么?
失望与无力席卷了全身,雪白的牙齿咬住嘴唇,在一片热烈的掌声中站起身来。
她要离开这里,她一定要以最快的速度离开这里,不然她会崩溃的,她等了那么久,却什么也没等到。她无法接受这个事实,她必须尽快逃离这里。
可她的右脚刚刚抬起来,耳边就如过电一般听到一个名字。
“下面,有请我们不远千里,特地从香港赶回来参加这次大会的‘国域’石城负责人宋青城先生为大会致辞!有请!”
“啪啪啪啪!”
“啪啪!”
……
此起彼伏的掌声一声高过一声,主持人那段不算短的介绍里,严其灼只听到了‘宋青城’三个字。她惊愕的扭头看向主席台,然后,一个高大的身影出现在被向两边拉开的幕布后。待幕布整个拉开,露出今天的大会主题时,那人以模特般从容不迫的步伐走到主席台侧的发言台上站定,微微扬起手示意众人安静。
“不好意思,班机延误,来得有些晚,海涵!”
他一句话刚落音,台下再次响起一片热烈的鼓掌声,严其灼定定的望着他,一瞬不瞬,而那个人,一直没看她。
“由于时间紧促,我再次简短的和大家说几句,请大家先就座,谢谢!”
说到就座二字时,始终没看她的人视线飘来,不经意的落在她身上,就像是漫天飞舞的蒲公英,轻轻在你脸颊上停留过几秒,便又被风吹开来。你若是想再次感受那种柔软的触感,就要不停地追逐它,追逐它。
怔愣住的严其灼在李主任的拉扯下,又重新坐回座位。台上的人看到她坐回去后,开始致辞。
没有人发现他的停顿是因为她,只有他和她自己明白。
男人的视线再次蜻蜓点水般停驻在她脸上,和她灼热的视线相交,倏地又挪开。
他穿着简单裁剪却异常合身的armani西装成衣,深灰色绒布面料秉承着armani一贯低调优雅的气质,宝蓝色缎面细领带映衬着那件银色丝质衬衫,即清贵自持又不失亲和,让人敬畏的同时又不会畏惧。这样的风格,也只有宋青城能驾驭得了。
不着痕迹的优雅高贵,他真的可以是armani的活招牌。
活招牌不知道说了什么,台下又是一片掌声,严其灼架起二郎腿,手肘抵在大腿上撑住下巴细细的打量着台上的人。
是酒店灯光的问题还是事实如此,他的脸色,隐隐带着苍白,说话的薄唇也没有平日的红润。甚至于他的眼角,还掩藏着一丝很难察觉的疲倦。那些疲倦像是被他克制在某一点,然后时不时的溜出来打个酱油,让发现的人心惊肉跳。
就比如,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