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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宋少爱宫斗

【曾经沧海难为水,终有弱水替沧海。】——

“夭夭,要不要看电视?”

那双看向自己的清水妖眼里,并没有因为疼痛而热泪盈眶,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忍耐还是别的,只是眼角泛红。

“好啊。”

她放开枕头,冲他耸肩。

“能自己走么?”

“差不多吧。”

“那下来吧。”

严其灼反手掀了背上的毯子,微微侧着腰,吃力的抬脚移到床沿边,正要借着胳膊的力气将自己撑起来时,一双手一左一右的握住了她的手腕,就那么轻柔的一翻转,她就被他背上了背。

严其灼不想矫情的说不用了,她的确是需要的。需要电视,需要背着,还需要……人陪。

她伏在他的背上,隔着t恤也能轻而易举的感受到他背部的线条僵硬着,她无力又有些放任的靠在他耳畔,轻轻地呼吸吹拂在他耳边。随着他下楼的动作,鼻尖有一下没一下的蹭过他的耳尖,严其灼心中微动,心底蓦地升腾出一种宁静悠远的情感。

这一生,若有这样宁静悠远的疼惜,再深的痛也会随着时光流逝吧。

宋青城将她小心的放在沙发上,又扶着她俯趴下来,抽过一旁的靠枕帮她垫好。

女孩难得的没有没事找事,而是安静的随着他摆弄,乖乖的伏在他给她的抱枕上,一双眼没有焦距的盯着沙发边缘,眼神放空,显然是思绪飞远,不在此处。

灯光打在她的小脸上,轮廓边缘都泛着淡淡的绒光,纤长的睫毛随着呼吸抖动着,让人忍不住想要碰触。微厥的唇角还带着肿意,丰盈亮……

“你喜欢看什么?”

轻咳一声,男人猛地拉回视线看向面前的液晶显示屏,右手握着遥控器打开电源。

严其灼回头看着呈格子状的屏幕,眼神微倦。喜欢看什么?她什么也不喜欢看,她现在只想睡觉,如果能够忽略身体的疼痛的话,她真的期望能够睡到天荒地老,再也不醒来面对这一切,这一切她无法掌控又无法改变的生活。

一个人的身体不适会影响到思想,从而变得消极,她就是典型的例子。

“随便。”

宋青城眉头微皱,忍住了要去看她的冲动,他静静地捏着遥控器,一个个换着台。

“鉴宝?”

“随便。”

“考古?”

“无所谓。”

“美食?”

“没啥意见。”

“旅游,或者综艺?”

电视的画面停在某个卫视的某档综艺节目,自诩坡姐的女子正在搞笑中,看起来很能让人开怀。

严其灼顺着声音瞄了一眼,心里叹息。她曾经以为她会和那个男演员在一起,她觉得他们是绝配,她曾经看过一个关于两人的综艺节目,类似于访谈。那一个忘记一切的拥抱至今深深的印刻在她的脑海里,可如今,早已物是人非了。

他娶了别人,她也成了另外一个人的妻。

有时候,严其灼会怀疑自己是不是真的记得那两个人在一起过,男人叫女人宝宝,男人说,女人要结婚,他明天就娶她。

曾经沧海难为水,终有弱水替沧海。

唯一庆幸的是,他们都很幸福,而曾经的记忆,就当是留声机里的故事,随着一圈又一圈周而复始的转动而轮回。

就如她此时身体的疼痛,都会随着时间的流逝而变淡,三五天后便消失殆尽。

“严其灼。”

轻缓的嗓音不似平日里的冷硬,宋青城握遥控器的手垂到了交叠的膝上,有些挫败的侧头看着身畔伏在沙发上的女孩。女孩一双眼低垂着,脸上的表情异常yin郁,像是七月石城傍晚夏雨前夕的天空,青葱十指贴着抱枕,在黑色抱枕的映衬下,十指如玉。

微微叹气,他伸手握住其中的一只,感受到掌心传来的凉意。

“你知道深海里的鱼为什么都长那么难看么?”

深吸一口气,严其灼将心中的yin郁暂时挥开,她装作很好奇的样子抬头看向沙发上的男人。

“为什么?”不难受,她一点也不难受。

男人看了她好一会,才如逗宠物般摇摇她的小手。

“因为海太黑,谁也看不见谁,所以就长成了那样了。”

“……”

……

那个什么,她可以假装自己刚刚失聪了么?

见她一副被雷劈了的表情,宋青城握拳放在唇边轻咳一声,不自在的别过脸去看着电视上疯笑成一团的主持人和嘉宾。

“你喜欢看什么?”严其灼曲起食指在他温热的掌心挠了挠,睁着一双眼看着他。

约莫鼻子很挺的男人侧脸都不会很难看,宋青城也是如此。她从没有好好看过他,如今这么近距离的观察以后,才发现这男人竟然长着一副上等好皮囊。青城绝色啊,要是拿去给扶桑放在酒吧,相信吧里的生意会更风生水起的。到时候,还搞什么演艺吧,直接改成午夜牛郎专场,吧里的几个孩子和面前的男人往那一站,一定火到爆啊!哇咔咔!

仿佛看到了无数沓蜂拥而至的钞票和富婆们,严其灼左手握拳猛地锤了下抱枕,哈哈笑出声。

正要换台告诉她自己喜好的宋青城冷眼瞧着笑的花枝乱颤的某人,手一扬,将那只微凉的小手扔到了千里之外。

“哈哈……嗯?怎么了?”她莫名其妙的看着面前突然不高兴的人,继而想到之前的问题。偷瞄一眼某人的冷脸,在心中暗叫不妙。

“你喜欢看什么节目?”她想去握他的手,却被他躲开。

好小气!严其灼暗骂,可一张脸上却堆满了笑。眼看一只手抓不到他的,她只好双管齐下,左右手同时朝着男人的胳膊拉去,硬是将他握遥控器的手死死抓在手里,讨好的摇来摇去。全然不知自己此刻已经完全一副小女儿耍赖样,娇态毕露。

宋青城本想一个冷眼飞刀杀伤她,却不想刚一回首,就被她娇俏的摸样给煞到。

女孩冲着他讨好的卖笑,单边酒窝盛着甜美,与她一双迷蒙的眼相辉映着,竟让他一时看傻了眼忘记言语。

“宋青城?”摇摇胳膊,再摇。

“你喜欢看什么节目?”你大爷的,老娘问第三遍了,事不过三啊!

“你想知道?”

“恩恩,很想很想!”她一脸认真,心里却嘀咕,谁稀罕我,我这不是哄你么?

宋少因某人突来的乖巧而智商降低,他抑制不住的扬起唇角,动了动手指,屏幕换到了某个定制的连续剧。

“这个。”男人用下巴点了点对面的电视。

严其灼扭头看到屏幕上出现的画面后,差点没吐血连带掉下眼珠子。

一群女人,一群衣着华丽的女人,一群穿着旗服争奇斗艳的女子,一群为了一个男人绞尽脑汁斗得头破血流的女子。

甄嬛传!

突突,她以为会是什么财经什么股市什么名人传记,谁他妈来告诉她为什么电视里此刻播放的是甄嬛传?

“按错了吧?”她小心翼翼的问道。

“没有,就是这个,非常好看!”男人一本正经的回答道。工于心计不是只适合古代的宫廷,也不是只是一群闲着没事的女人的专利,有些东西,只要能够巧妙的运用,都是资本,他山之石可以攻玉。

被屏幕里的画面震惊到了的严其灼此刻还没法想到这一点,她只是在心中哀嚎,宋少哎宋少,你要不要这么掉节cāo?一个人坐在大屋子里看一群女人勾心斗角,你是缺做啊还是缺爱啊,要不然就是缺女人!

严其灼再次看了一眼屏幕和宋青城,痛心疾首。

宋少爱宫斗?惨不忍睹!

“你喜欢哪个角色?”宋少扭头问她,认真极了。

严其灼一口气差点没提上来,她为难的看了画面一眼,她喜欢谁?这花花绿绿环肥燕瘦眼花缭乱的,她喜欢谁?

她对这部风靡的宫斗片也是略知一二的,她记得曾看过一段别人恶搞的相亲版甄嬛传。皇帝挟带着横扫雷霆的气势出场,身后跟着两个小太监,往那一站,结果二十四盏灯全灭了。

华妃说长得像我前男友;曹贵人说有权又有势的男人最靠不住了;齐妃说他不是我的菜;安陵容说大家都灭,我也灭;甄嬛说既是个做皇帝的,怕是没时间陪女朋友吧。

然后,一号男嘉宾也就是皇帝悲剧了,失败退场……

“我倒是极喜欢……”她食指那么随意的一点,“华妃的。”那个姿态傲慢却明艳不可方物的华贵女子闲闲的倚在椅中,轻蔑的环视四周。

“她喜欢的东西,她就要得到,不择手段也要拿到手,霸道都被她演绎的理所当然。只是可惜了,到最后终究逃不过被利用的命运,落得香消冷宫。”

严其灼说这话时,口气里都是怜惜,她是真的怜惜那个女子,她不过是为了爱,比起那些没有爱的人,她其实有血有肉太多。

“你若有想要的,也可以去拿。”

严其灼被他的话逗得扑哧笑出来,她侧着脸枕在抱枕上,看着屏幕上争奇斗艳的女子们,撇撇嘴。

“拿到,也是要付出代价的。”宋青城,你说过的,剥去严家的外衣,我一无所有,我应该学会成长和自律。

这些你曾经说过的话,你忘记了么?

这些我深深印刻在脑子里的话,这些在我自立的路上不停鞭笞着我的话你忘记了么?若你忘记了,我还记着,岂不是笑话?还说,只是你随口说说?

一句随口说说,将她击破的七零八落,真是可笑。

她就像个一直想要赶超某个嘲笑她的人的小孩,到头来却发现那个人全然没将她放在眼里。那她这么久以来做的这些算是什么?一个人的游戏?

宋青城对于她突来的情绪低落,有些无措。他伸手想要去拉她的手时,茶几上的手机却不合时宜的嗡嗡响了起来。

羁绊十一年

【我总在最深的绝望里,遇见最美的风景。】——

宋青城对于她突来的情绪低落,有些无措。他伸手想要去拉她的手时,茶几上的手机却不合时宜的嗡嗡响了起来。

拿起手机看了一眼来显,他又将手机扔了回去。

“不方便接么?那我先回房间。”女孩说着就要起身,然后背上多了一只手掌。

“数据来电。”他将她压回沙发里。

数据来电?明明有人名字的好不?当她眼瞎啊!

“宋青城你鼻子变长了!”

“你又找虐了!”

男人的嗓音含着不悦,严其灼没好气的换着台,最后停在一档旅游节目上,一只雄鹰正在湛蓝如洗的天空翱翔。她扔了遥控器,将脸埋在枕头里,双手一阵乱摸索后被人握住,她顺势伸出手指绕绕那人的掌心。

“宋青城,我想吃巧克力。”

“家里没有。”

“宋青城,你连藏獒都有了,怎么没有巧克力!”某人声讨。

“藏獒不吃巧克力。”

“可是我吃啊。”

“……”宋青城没有再接话。

“快说话!”女孩催促,可是那人始终未在发出一语。

“宋青城你真讨厌,没有巧克力也不说话。”大抵是闷久了,女孩抬头抽出一只手虚掩在眼前,遮挡住视线。

宋青城紧抿着唇,拉开她虚掩的手掌,女孩眼角的红意一览无余。

“很疼么?”

他皱眉的样子一下子触动了严其灼,她克制不住的爬到他怀里环上他的肩膀。

“不疼,就是难受,比疼还难受。宋青城,你当一回我妈妈好吗?对不起,我实在太难受了,对不起。他们都不要我了,对不起,我一个人,好害怕。”她紧紧地抱着他,不停地倒着歉,声音沙哑。

那种蚀骨挠心的难受让她意识湮灭,她此刻只想有一个温暖的怀抱,有人疼惜。有人可以在她难受的时候陪着她,而不是像很多年以前,她一个人在遥远的异国他乡,一个人睡在冰冷的大床上哭到嗓音嘶哑都没有人来安慰她。

没有人爱她,她一直觉得寂寞,即便是后来,再得到多少爱都觉得不够,远远填补不了她曾经的绝望冰冷。

这世界上有一个人,你深切的爱着并且想要得到她,可是你却注定只能远远地看着她,什么也做不了。

看到她痛,你比她更痛,看到她脆弱,你比她更不堪一击,看到她一点点的不好,你都欲以身代。

曾经一度,宋青城一直在想,如果自己没有遇见严其灼,那他的人生又会是怎样的光景。又或者,不是在那个看似沉稳却暗藏脆弱的十八岁遇见她……

若是以这样的年纪遇见严其灼,他会为她多停留一秒么?或许会吧,但绝不能如现在这般。声色犬马,纸醉金迷,夜夜酴醾,他早已驾轻就熟,毫无顾忌。他若晚点遇见她,便不会如今日般一边放纵一边冷眼旁观自己,就像个精神分裂患者一样,看着自己在这场一个人的单恋中挣扎。

他的心若是放在自己身上,那如今的宋青城怕是早已经全身而退的回了渝市。不会像个傻子般,想要远离却又舍不得的期盼着靠近。

十一年前,他见到她的时候,她还是个小女孩,狡黠的如小松鼠,发起怒来像个龇牙咧嘴的小狮子,笑起来像是天边的朝阳,晃花了人的眼,虽然那笑容是对着另一个人展露的。

十八岁的他被小小的她抱在怀里时,一定有被蛊惑过。因为一直以来的自保,却将脆弱无处可藏的暴露在另一个人面前,那个人保护了他,然后换走了他的一颗心。等他从无边的黑暗里回到明处后,却发现曾经的女孩已经遍寻不着。

不论是她的人,还是她的爱情,都好像和他没有任何关联。

他怨恨过,但最后都化成了更深的爱恋,他在广场上远远的看着她,他想他或许可以正大光明的走上去,告诉她,这世界上还有个人爱她。可是他不能,那个时候的他,已经不能了。

他在黑暗与光明处奔波,然后懂得,他不适合她。

他们唯一的结局,是错过。人为地,也是天注定的。

他爱她,所以舍不得和她在一起。他的世界,都是杀戮与被杀,他爱了她十一年,可她什么都不知道,还能理直气壮的说他讨厌她、说他看不起她。那时,他真想捧着她的脸好好地看清那双眼,看清那双漂亮的清水妖眼是不是真的,瞎了。

十一年的感情,她蠢到连一丝一毫都看不出来吗?还是他真的掩藏的太好?

每每午夜梦回处惊醒,他都深觉心底一片荒芜,拨开那些泛黄的乱草,或许还能窥见被深埋到土里却依旧没有腐烂的祭奠爱的墓碑。可在无数的杀戮后,他又庆幸自己一直坚持着的理念是正确的。

她于他,就是爱的,诉不得,舍不得,也碰不得。

可这些所有的得与不得,都被昨晚她扑进他怀里的瞬间给击垮。她的泪沾染在他项颈上,烫的他几乎想要推开她。她哭着道歉,她哭着说没有人要她,哭着说害怕时,他几乎要淹没在如海的疼痛里。

他深埋在心底恨不得疼惜致死的女子,他竟然致她于不顾之地,任她一个人承受着孤独与寂寞,却以爱护和舍不得的头衔来标榜自己的懦弱。

“老板?”

赵晗敲了半天门,里面的人没有应,他只好推门进来,却看到自家老板窝在大皮椅中神游太虚。那一脸苦大仇深的表情把他吓到了,他颤巍巍的将手中的文件放到办公桌上,小心翼翼的再次开口喊他。

“老板。”

“老……”

“什么事?”

就在他第三遍喊他时,宋青城回眸看他,眼角是来不及掩去的苦涩。

“这个,是这次石城建材大会的材料,你看一下,请柬已经送过来了。”

“知道了,你先出去吧。”

赵晗瞄了一眼某人细长的眼角,欲言又止。

“还有什么事?”

“呃,没事!”被老板恶劣的口气吓到,赵晗摸摸鼻子飞快的逃离了总经办。

宋青城低眼扫过桌上的文件夹,抬手捏捏太阳穴,正要打开文件夹时,口袋里的手机响了,是关子。

“什么事?”他问道。

“他要出来了,就这一两天。”

“一两天?”宋青城错愕,刚要开口让他晚几天时,猛地惊觉自己在说什么事,及时刹住了口。

“具体时间。”

“没有。”关子平静的嗓音一如往常,“你要是来不了,我过去也行。”

他不是傻子,那句‘一两天’明明就是他有事的潜台词,宋青城不说,他也能听得出来。

椅子上的人垂眸看着文件夹,半分钟后,便做出了决定——

严其灼睁眼时,只觉得腰部酸疼,大抵是一夜都是俯卧的姿势导致的,她趴在枕头上转动着脑袋,环视四周。

如云的堆幔纱帘静静的遮掩着窗外的烈阳,复古的台灯,柚木的床头柜上……一只便签贴在台灯上。她抬手,将便签拿下来。

‘厨房的冰箱里有骨头汤,自己放在微波炉里热一下。’

洁白的便签上是他龙飞凤舞的字,右下方的落款宋青城三字更是力透纸背。

他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呢?

将便签贴在唇边,脑海里回忆起昨晚,她记得自己是抱住了他,本以为会被他推开,虽然她抱着变身狗皮膏药的决心。因为疼痛已经埋没了她的意识,她只想有个肩膀是可以依靠的。

他没有推开她,是她始料未及的,但是更让她始料未及的是他反抱住她后在她耳边呢喃的一句话。

他说,夭夭,对不起的人是我,对不起。

她一点点的反复回忆着那段记忆,确信自己没有记错,他的确是有说这样的话。可是,他何来对不起只说呢?

因为他教训她?不可能啊,他每次都是一副理所当然高高在上的姿态,怎么会因此道歉。又或者是因为,先前打算让她自己一个人做检查?这也不可能,他对她,怎么可能因为这样的事而感到抱歉呢?再或者,是因为那个……吻?

一想到那个吻,严其灼老脸一红,贴着便签的唇划过酥麻感。

他一定吻过很多女人,不然,怎么会有那样娴熟的技巧,就在那短暂的一吻里,几乎将她的灵魂都吸了去?要不是她推开他,怕是反扑的会是她。

他给她的吻,让她有一种感觉,一种类似于……欲罢不能?

如玉手掌抵在了心口处,感受到那里传来有力的心跳,她一直寂寞的心似乎要破茧而出一般。

曾经沧海难为水,终有弱水替沧海。

时光荏苒,有些人来过留下痕迹再无踪迹,你便紧随时光不停地追逐,想要将逝去的找回来。可是你哪里知道,逝去的东西,你跑得再快也追不回来了。

我们能做的,只是转身,向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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