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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2)

“你醒了？”

声音特有穿透力，丁月华怔了怔才抬起头，正是展颜站在她边上，手里还抱了床被子。

岂非这小屁孩以为她是睡着了不成？

“要是站不起来，就靠一下吧！”将被子全部塞在了丁月华和大树之间，正好是个舒服的靠背。

“我撞伤的是头！”丁月华让展颜弄得一阵迷糊。

“我看我娘生病时，爹就这样的。”那一板一眼的样子，像是在说一件何等重要的事情。

“你娘那是生病，我是被你打伤！”丁月华脱口，下一刻却想狠狠扇自己一个嘴巴。被这么大个屁孩弄伤还要拿出来说，太悲痛了！

“你又没死！”极其冷淡的语气。

展颜的话让丁月华足足愣了半分钟，才结结巴巴的说：“你到底多大啊！”

“五岁半，怎样？”以挑衅的眼神看着丁月华。

丁月华顿有窒息的感受。五岁半竟然能说出那么残酷的话，似乎生与死对于展颜来说，意义并不大。岂非在展颜的眼睛里，人就只有生和死两种状态不成？

“你爹到底怎么教你的啊！”丁月华呻吟了。

“不许说我爹。”

知道触到了展颜的机关，丁月华马上禁了声，而对展颜却越发好奇起来。相互之间默然沉静了片晌，丁月华终是耐不住寥寂。“你适才怎么没跑，不怕我告你一状？”

展颜愣了愣，半天才道：“爹说什么事都要自己肩负，而且交锋是不计生死的。”展颜的眉头纠结起来。

丁月华倒吸一口冷气。“我们在交锋？”她可以指着灯泡立誓，她绝对没有那样的心思。

“我……是这样想的。”展颜舔了舔嘴唇，适才还笃定的神情变得有点不确定。

丁月华忍不住提高声音。“我基础不会武功！”呜，竟然被这臭小子当了箭把。

“丁家是武学世家，而且是你向我攻过来。”展颜回嘴，底气却不似适才那么足了。

“谁说我姓丁就一定要会功夫的？我只想和你做朋侪而已，你却拿我当敌人。”还不是怪他？害得她这样的淑女落得今天这步田地，丑毙了。

朋侪？这照旧第一次，有人这样直白的告诉他，要同他交朋侪。展颜的眉毛却再次纠结起来，心里有那么点开怀，也有那么点拿捏禁绝。

看到展颜有些动容，丁月华知道总算把到展颜的脉了，于是装起可怜样。“咱们之前也没说过要交锋对差池？我一直好声好气和你讲话，可是你看……”丁月华指了指一边，原来适才准备送给展颜的糖葫芦早也一并被展颜掉在了地上，沾满了灰尘。

太心寒了，丁月华已经有了想痛哭的感受。真的，对展颜这么大的小孩装可怜，她的一世英明算是彻底弃若敝屣了。展昭，我可都是为了你啊……

眼光随着丁月华的指尖投在地上那串糖葫芦上，半天展颜才挤出三个字：“好象是……”

什么叫好象是？丁月华委屈至极，眼带泪光，像一只受尽欺压的兔子一般，很没种的露出可痛惜惜的样子。

“你真愿意做我的朋侪？”丁月华的样子已经完全征服了展颜，于是他再次确定道。

重重的颔首，心里呵呵直笑，臭小子终于上勾了。“我一片真心，你却当成了驴肝肺，还把我打成这样。”到底是个孩子，怎么能和她这在人间混迹了多年的老妖精相提并论？

展颜纠结了，咬了半天的嘴唇。“对不起！”小小声。

“你说什么？”就是要臭他。

“对不起！”展颜提高声音叫道。

“那现在拿镜子去。”一看展颜就是那种有继续的小孩，趁现在他以为对不起她，遛遛他的腿也好。

“干嘛？”傻愣愣地。

“看看我破相没！”丁月华嘟着嘴，心想要是破了相，一定要他悦目。

展颜则呆呆的眨眨眼睛，应了一声就屁颠屁颠的进屋找镜子去了。

仔仔细细对着镜子照了半天，确定只是有点肿后，丁月华舒了一口吻，告诉展颜扶她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