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拍完他的脸，君莫惜气得扬手给了自己一耳光，力道之大，脸瞬间就肿了起来。

她连忙将之前学过的抢救措施逐一运用到他身上，做完人工呼吸后，他终于忽闪着睫毛，睁开了眼。

看到他重新“活”过来，君莫惜软软跪坐在他身边，眼泪如瀑布，一泻三千尺。

“笨蛋，我才该为我失去的人工呼吸而掉泪，你哭什么？”

他定定地看着她，眼睛就像浸了黑宝石的一汪清水，水面泛起一层层莹润的柔波。

谁体贴谁，谁在意谁，在这场落水之争中，他们都瞧得清清楚楚。可是，越是清楚，她越是难受，眼泪擦了尚有，擦了尚有，怎么止都止不住。

“笨蛋，我还没死，你不要哭了好欠好？”

她一掌拍已往，打掉他前来拭泪的手，然后卤莽地抓起他的手臂搭上她的肩头，把他弄上小电车，快速向老宅驶去。

第五章你属于我

病中的莫向与，眼睛总是特别黑特别亮特别润特别无辜，纵然什么话也不说，只需轻轻扬一扬眼帘忽闪一下长长的睫毛，就能让君莫惜的心软成一块棉花糖。

她还记得，在很小很小的时候，当她和小泥鳅在花园里玩得热火朝天笑语喧天时，她一个不经意的抬头，就看到了站在高高楼顶塔尖的他。他贴着窗户看着她，脸上的心情像是羡慕又像是不屑。视线交接后，他垂下眼又旋即扬起，冷淡地扫她一眼后从窗户边撤离。以后，有很长一段时间，每当经由他窗下，她总会下意识抬头，仰望，寻找。

呵呵，她曾经一度理想他是被囚禁在塔尖的王子，而她则是身驾白马前去拯救他的公主。虽然，厥后，她才知道，该被拯救的人，应该是她自己。

“疼吗？”

他懒洋洋地倚在床头，眼睛水汪汪的，望向她的眼神说不出的温柔。

在这样的温柔注视下，君莫惜很没节气地就卸了心防，像只小绵羊般灵巧所在了颔首。

效果呢，下一秒，他的手伸过来，照着她脸上的红肿狠狠地就捏了一把，突如其来的一捏连忙让她疼得龇牙咧嘴，而谁人罪魁罪魁却像没事人儿般收回手，懒懒地拨了拨额前的刘海，慢悠悠地说：“我记得我很早以前就警告过你，你全身上下每一个毛孔都属于我，这世上谁也没有资格动你，你倒好，总把我的话当耳旁风，你说，我是不是该狠狠地处罚你？”

君莫惜捂着脸，心酸得难以言表，在眼泪滚出来之前，忙转过身。他说的话，她句句都记得，甜蜜的，嚣张的，犷悍的，恶狠狠的，每一句都不舍得忘。可是，有什么用呢，记得是一回事，不能响应又是另一回事。

“过来，躺上去！”

用力扳过她的肩，将她按倒在床上，看到她闭着眼咬着唇流泪不止的样儿，他的心不行控制地抽了一下。

“爱哭鬼，你真当自己脑壳长草了吗，这么多眼泪，把头发都浇湿了？”

骂归骂，手上却不自觉地减轻了力道，可是看到她倔强地想侧过身子避开他的碰触，他又恼了起来。

每次和她在一起，他的心情就像坐过山车般忽高忽低无法自主，他也想温柔待她啊，可是她总是有本事将他的温柔搅得荡然无存。

“躺平了！”

对她，只有恶声恶气，再加上威胁和吓唬，她才会乖乖听话。真不知道她到底是怕他，照旧不怕他，怨念。

“这样才乖。”

掰开她捂在肿脸上的手，他将自己额上的冰袋挪到了她的脸上。

这个笨蛋，不光对他狠心，连对自己，她都这么狠。肿这么高，她到底用了多大的力，到底有多疼？

呵，她在紧张吗？睫毛颤个不停，连眼泪都被颤得止住了，看来，他对她照旧有一定的影响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