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乱之始（1/2）

徐子陵在这时刚刚放下心来调戏和伏难陀硬碰时造成的内伤，蓦然一口鲜血喷出，经脉脏腑马上顺畅达通，就在他正准备出屋救治阴显鹤之时，一道身影若有若无、忽隐忽现，似快实慢的泛起在外宾馆得口，这突然泛起的气息，竟然让五觉逆天的徐子陵毫无察觉，等探知之时，直觉眼前是一个漆黑的洞口，洞内似是拥有扑灭一切的威能，在龙泉除了石之轩尚有谁有如此骇人的功力和境界。

石之轩似从漆黑修罗地狱走到人间的魔神，一手中提着一颗灼烁的人头，神色清静，另一手负与后背，淡然道：“子陵别来无恙！”

此时的石之轩似有一种莫名的能耐，徐子陵就这样默然随石之轩堂内。石之轩将伏难陀的人头随手扔到一旁，旋即斟茶款客，尽全了“田主之谊”。

徐子陵一脸担忧，欲言又止，石之轩却神色悠然，细细品了口龙泉茶水，淡然自若道：“阴显鹤差一线伤及要害，此时只是受了些许内伤，还不至命。尚有那些个西域小辈早已被神箭堂掩护起来，你无须担忧，云羿这小子的心思绝非一般。”

闻此，徐子陵也放下心来，端起茶水，浅呷一口，缓去不小的疲劳，瞧着石之轩在他旁油然坐下，忍不住多年来横互胸臆的疑问，沉声道：“石师为何要脱手杀人？岂非伏难陀和石师有仇怨吗？”

石之轩微笑道：“我今趟是特别破例，答你的问题，却是下不为例。你或者从没想过，我石之轩从不会因恼怒和仇怨杀人，杀他只是顺手而为，也算是给神箭堂一个晤面礼而已。”

徐子陵闻此，连忙心下一紧，因为他知道，此时的石之轩终于恢复了他邪王的本色，杀人越货只在谈笑之间，功力和境界都横跨他不止一线，让其彻底生不出击败他的信心。

石之轩反过来问道：“子陵因何冒险到小长安来？现在最大时机统一天下者，再非李阀而是你的兄弟云羿和寇仲。你可知如此一来，便提供了全天下的强手杀死你们最佳的时机。”

徐子陵抱定兵来将挡、水来土掩的鞋，淡然答道：“我本是孤身前来游览大漠风物，不想仲少和云少也随行而来，整事非我所愿。”

石之轩愕然道：“寇仲怎有暇两全来此游玩，宋缺和云羿竟肯任他如此轻重不分？”

“这些早在云少预料之内，相信他定能转败为功。”徐子陵信任道。

石之轩露出一丝苦涩的心情，轻柔的道：“羿帅确实是一个善于缔造奇迹之人，有他神箭堂作为后援，我也不用担忧你和青璇的终生幸福。”

“石师放心！在下绝不会让青璇失望！”徐子陵郑重允许道，“只是在现时的形势下，你归顺了神箭堂后，邪王还可有什么作为呢？”

石之轩哑然失笑道：“哈！‘归顺’？也可以这么说。只不外子陵的眼光太短浅哩！天下之争，岂在旦夕，况且我圣门和神箭堂相助可谓是有益无害，只要我与神箭堂相助，一统圣门可谓是轻而易举，更能击垮以慈航静斋为首的所谓白道势力，保留我圣门元气，终有一天圣门会从衰落中振兴。更况且我部署多年，谁能在短时间抹掉？就算云羿也没这能耐”

徐子陵不能掩饰的露出震骇神情，如入冰窖，看来自己的兄弟云羿却是低估了石之轩的才智，也是，纵横天下数十年的魔门巨枭又怎么可能如此轻易便放弃争霸天下？

“子陵为何不及早抽身而出，过些轻松写意的日子，如此青璇儿也不用为你日夜担忧，也合你闲云野鹤的兴致。”石之轩轻叹道。

徐子陵轻描淡写的答道：“唉！我唯一的愿望，是中土能尽快统一，平民黎民再不用受苦。”

石之轩凝望着他，沉吟片晌，颔首道：“这就是子陵不愿退出的原因吗？”

“天下不平，那里写意？”徐子陵有些无奈道。

石之轩双目射出伤感的神色，低声道：“而已！而已！好好的待她，她是这世上唯一能令我石之轩心碎的人，对她任何的伤害，我是绝不容忍的。唉！子陵！天下生长至今天的局势，是没有人曾预推测的，寇仲有了云羿的资助，天下已然没有对手，我石之轩惟有退而求其次，先统一魔道，接着摧毁慈航静斋，到时再看尚可有什么作为，或可一心参悟天道，或远遁外洋。”

徐子陵愕然往他瞧去，道：“邪王对这一切仍未厌倦吗？”

石之轩回复岑寂，不动半点情感的淡淡道：“厌倦又如何？尚有此外更值得做的事吗？给羿帅传句话，龙泉乃是一统天下的要害，切要慎重。”

“这是为何？”徐子陵对军事政治究竟缺乏，有些不解道。

石之轩淡然说道：“子陵很快就会知道。在这里你可找到我，我不在时，可留下说话，去吧！快天亮哩！”

……

几兄弟终于回合在神箭堂所在龙泉的秘密据点。

寇仲走入内屋中，体贴瞧着盘膝床上正在被云羿疗伤的阴显鹤，问道：“如何？”

阴显鹤显出人样，微微颔首，道：“尚死不去。”

“这三日内不行动武，否则必死无疑。”云羿提醒道。

“徐兄的情况如何？”阴显鹤体贴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