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谋长安（1/2）

“云兄莫要再迫妃暄，好吗？”师妃暄低下玉首，似是央求地语气，轻声说道。

“梵斋主意下如何？”寇仲也不客套，追问道。眼中闪现盛气凌人、志在必得地神色，一直被慈航静斋压在头上，早已满心怨气。

“自始祖地尼创斋以来，立下修练《剑典》者必须入世修行三年的规则，在这三年之中，修行之人一切行动皆可自由做出决议。妃暄，一切随心，望你不要重蹈为师当年的覆辙，成都的归属便交给你。”梵清惠会意地望了一脸幽怨的师妃暄，说道。昔年，他即是因为与宋缺之间的情感遗憾，让她始终难以登上“剑心通明”的境界，说出此言也是合理。

“梵斋主果真深明大义，在下今日彻底是服了。”寇仲冷声道，“早日如此，想必宋阀主也不必日日惦念。”

“少帅有何须逞口舌之快。”师妃暄维护道。

“妃暄！往事已矣，不必在意。”梵清惠清静道，“此间之事单凭小徒妃暄，贫尼已经起劲，也是时候知难而退，他日有缘，定会再次相见！”

言毕，便朝桌上其他几人合什行礼，高唱佛语，白衣飘飞，缓行而去。

“现在贵师都点了头，妃暄尚有何捏词？”寇仲转过头来，笑嘻嘻地说道。

师妃暄徐徐起立，美目往云羿投来，露出心力交疲的倦意，柔声道：“少帅请息争堡主研究保持巴蜀安宁的问题，云兄送妃暄一程好吗？”

“仲少，巴蜀就交给你了。我陪尤物儿出去放放风，否则他日成为弟妹，我怕就再也没时机喽。”云羿无耻道。

“你这家伙！算你的！”寇仲无奈道。他知道师妃暄对他素来没有什么好感，心中本就因宋玉致的事有些添堵，便也不去凑热闹。

云羿想来有些事情是不合适放在桌面上讲的，便尾随师妃暄出门而去，一路行来，男帅女靓，似是神仙眷侣，惋惜的是，只是同床异梦。

“妃暄！这幅画便送给你吧！”云羿自血盒之中取出一幅丹青，交予师妃暄。

“这即是你那日在一品寓所绘吗？”师妃暄展开画卷，柔声问道。

“没错！那时偶来兴致，便一气呵成，我一个大男子身边一直放着妃暄的画，倘若让子陵和侯兄望见，定然又是烦恼。”云羿单臂负手，整了整发型，酷酷道。

“细数长路多情恋，难忆其时几悲欢。天若有情天亦老，月如无恨月长圆。”师妃暄望着这幅丹青，似是照镜子一般，失声地念起画表上的诗句，久久难以释怀。

云羿晒着午间的阳光，打破一路的寂静，懒洋洋道：“妃暄今日的体现简直让人惊艳，云某都佩服到五体投地，兵不血刃的打断我们兄弟谋取长安的企图，又不伤我们间的和气。看来我们兄弟也只能在争夺洛阳方面，看一看李世民的手段。而且我真地很想知道，让李阀逃过一劫，接下来又能玩出什么新鲜招数呢？”

师妃暄凄然一叹，露出黯然神色，轻经道：“你很快便会知道的。”

“实在我尚有第三个问题没有问出，妃暄想知道么？”云羿挑起话头，一脸坏笑道。究竟和绝色玉人走在一起，心情照旧不错的。

“妃暄不想知晓，也不用知晓。”师妃暄容色清静的轻摇臻首道。

“妃暄不想听吗？是关于陵少的，也不想？”云羿继续道。

“云兄照旧说了出来。”师妃暄轻叹道。

“我知道恋爱对妃暄来说看你是一处看你永远不敢面临之物，可是我依旧想问，妃暄到底在意子陵吗？”云羿微笑道。

“我怎可不在意子陵。”师妃暄首次坦白道。

“妃暄是否想突破心有灵犀的境界？”云羿得知此点，便放心道来。

“我慈航静斋门生虽是出家之人，但历经红尘这三年又有谁能挣脱七情六欲的困束，唯有到达剑心通明的境界，才气进而参悟天道，彻底祛除循环之苦。”师妃暄叹道。

“眼下便有一个良机，只看妃暄能不能掌握。”云羿抛出砖头，放话道。

“云兄又如何能得知妃暄的良机？”师妃暄疑惑道。

“你之前没有听贵师尊说吗？他即是因为挥剑斩情丝反而无法跃过天人之隔，困在心有灵犀的境界，在加上我纵观你慈航静斋多年来门生的成就，得出这三年的红尘历练实在是让静斋女门生谈一场轰轰烈烈的恋爱，意会情爱真谛，方可脱身这凡间间的欲海之困。”云羿大放厥词地说道。

“真的吗？那万一妃暄困在情爱之中不得解脱，又该如何呢？”师妃暄以其大智慧直戳云羿言辞中的偏差。

“人法地，地法天，天法道，道法自然。一切随心而为，方证至高天道。”云羿骗死人不偿命地瞎掰道。

“但子陵已经有了青璇，我又怎能破损二人的幸福？”师妃暄似有所悟，但旋即苦恼道。说来也是，一个石青璇就让徐子陵手忙脚乱，再加一个师妃暄，云羿暗自爽道：“子陵，别说兄弟我对不起你，天下间数一数二的两个玉人都看上你了，以后你可要替我和仲少狠狠地抗住。”

师妃暄止步立定，别转，面向云羿，微笑道：“听说婠大姐要嫁你？”

云羿闻此，顿觉冷汗直冒，这天下间如此完美无瑕、感人心魄的微笑，却让已是宗师能手的云羿毫无招架之力，现在最想做的事，即是调动全身功力，运起盛行天下的身法逃离现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