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占江淮（1/2）

梁都，一品居。

斋菜来了，热腾腾香气四溢的放到桌面上，色香味俱全。

徐子陵见师妃暄她浅尝两箸后，便放下筷箸，他却在放怀大嚼，吃个不亦乐乎，欠盛情思的道：“是否我的吃相太难看，弄得你没有胃口？”

师妃暄浅笑摇头，甜美道：“一品居的饭菜天下闻名，这些斋菜更是经多重工序精制而成，只是妃暄吃惯青瓜白菜，反而以为这些味道太浓，适才吃上两口已是破例，而且你的吃相与你的人那样，自然真致，怎会难看?”

徐子陵老脸微红，尴尬道：“你倒会说话，哈！自然真致，那是否狼吞虎咽的文雅说法呢？”

师妃暄微耸两肩，无奈道：“你要是那么多疑，妃暄也拿你没法。只是没推测一品居竟然也是你们兄弟的工业，在情报上占尽优势呢！”

两人四目相触，均生出奇妙的感受，活像这顿斋菜把双方拉近了，再不像以前般有段不行逾越的距离，又或脱离的鸿沟。徐子陵虽然不会因今生出非份之想，还要在心中警告自己不行如此。

师妃暄有意无意避开他的注视，瞧往阳光漫天的街道，途经的人比先前多点，但仍远比不上寻常的热闹。徐子陵记起一事，问道：“此次仙子来江淮是否和老爹杜伏威有关？”

师妃暄噗啄笑道：“子陵可不像坐镇梁都的将帅，直至当下才想起问这些吗？”

徐子陵被她罕有的娇美神态引得一呆，结口结舌的道：“我本就不是当将帅的料子，是寇仲那小子苦求，我才允许的！”这小子是彻底陷入师妃暄的情网之中，这么快就把兄弟“摆上台”。

师妃暄若无其事的道：“此次来江淮，即是劝杜伏威保持中立，待秦王攻取洛阳，归降大唐。”

“小姐乐成了吗？”徐子陵露出深思的神色，虎目闪跃深邃不行测的智慧光线，颔首道

“自从去过神弓城以后，至今心境难以平复。云羿麾下的民众是如此祥和幸福、自主自强，妃暄想到秦王他日平定天下，攻破神弓城，又如何向万民交待，必会将空门陷入不义之地。”师妃暄摇了摇头，完美的面目浮现出茫然之色。

一方面不辞劳怨地为秦王奔走，希望秦王能一统天下，另一方面他见到云羿将势力规模的所在之地治理地井然有序、黎民安身立命，比起“开元盛世”越发精彩，更为要害地是民众通过执法、报纸和纵横学院等都变得心智大开，稚童都能对国政谈论出些子丑寅卯，到达了人人如龙的民俗，这一切都显示着空门所追求的终极目的，由此也开始对师门支持秦王的看法发生了质疑。

“岂非就没有清静解决的措施吗？”徐子陵黯然叹道。

“已是你们兄弟的胜算要更大一些！”师妃暄虽不想认可，可是见识了云羿和寇仲在一年之间的所作所为，也不得不平软道。

“李密、萧铣和沈法兴都已经被灭，接下来即是林士弘、杜伏威和李子通，半年内，江南大地便只会剩下岭南宋阀。如果李阀当下由秦王做主，和你们兄弟相争也只在四六之数，再加上宋阀和你们兄弟的关系以及对汉族再起的看法，定然会与你们虔诚相助，天下便再也无人可挡。”师妃暄幽幽道。

徐子陵闻此，心下震动，追问道：“宋缺真的如此厉害？”

师妃暄无奈道：“宋缺是上代武林最著名的玉人子，一向孤高自赏，目中无人，但从不妄杀无辜，外冶内热。且他对魔门有极大的震慑力，连祝玉妍、石之轩之辈也不致轻易惹他，如非他人缘不佳，声名当不会在宁道奇之下。宋缺自出道以来，从未尝过败绩，只看近二十年内已没有人敢向他挑战，当知他在江湖上的份量。可是这还并非他让人恐惧之处。”

“宋缺不光武艺绝高，而且惊采绝艳，用兵如神。以隋文帝之能，却不敢入岭南半步。厥后宋缺审度形势降隋，被封爵为谯国公，杨坚为收其心，钦准其可拥有幕府，置长史以下官属，给印章，掌戎马，等若割地称王。宋缺从不入朝谒见，文帝亦对他的凭险自固，自行其事无可怎样。更兼宋家掌握有南方的航运业和意会全国的商业体系，南方的俚酋皆对宋缺密切追随，登高一呼，南方即是宋家奠下。”

“难怪你那么看得起宋师道，原来他的后台这么硬。”徐子陵虎目圆睁，恐惧道。他原以为在江南，兄弟云羿和寇仲已算是最强的势力，今日一听，宋阀的能力丝绝不在两个兄弟之下，故而震撼不已。

他边说边吃，狼吞虎咽的独力荡平桌上的斋菜。没措施，徐子陵就是一个见到玉人便紧张的处男，为了缓解紧张，只有少说多吃。师妃暄见此，欣然为他添茶，道：“妃暄尚有一事相求，却有点难以出口。”

“不是又想我去劝寇仲或是云羿金盘洗手，以后收山吧！”徐子陵奇道。

“这该算是我们间最大的障碍，不外我想说的却非是希望你们取消入关中取宝的事。”师妃暄哑然笑道。

“你怎知我们兄弟会去关中取宝？”徐子陵疑问道，被师妃暄一诈唬，就变相认可了三兄弟的行动企图。

“云羿和寇仲接纳的军制一定要求极多的财力，以现如今他们的民生社稷很难维持如此的军费消耗，故而猜到。秦王来过神弓城后，也定然心知肚明，长安那是他的地头，天策府更是能手如云，若给发现行踪，定然难以活著脱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