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尚秀芳（1/2）

当尚秀芳像从梦乡中的深邃幽谷来到凡间的仙子般泛起于众人眼前时，整个大厅之内，岂论男女，眼光都不能从这颠倒众生的名妓身上脱离，她令来加入宴会的寇仲和云羿不由想到师妃暄和婠婠。尚秀芳既能令人想起前者清雅如仙奠生丽质；同时亦拥有后者那种迷迷蒙蒙的神秘美，合而形成另一种绝不逊色于她两人地异风姿。最使人倾倒的除了她那修长匀称的身段，仪态万千的举止神情外，更感人的是她那对能勾魂摄魄的翦水双瞳，其含情脉脉配合着唇角略带羞涩的盈盈浅笑，确是没有男子能反抗得住的。（摘自原著）

让云羿和寇仲这两个色中恶鬼瞧得差点连眼珠子都掉出来，寇仲更是此行的目的都忘了。乐音瞬息万变，一身素黄罗衣、浅绿披肩的尚秀芳，就那么出乎所有人意料之外的载歌载舞起来。只听她唱道：“珠泪纷纷湿绮罗，少年令郎负恩多。当初姊妹明确道，莫把真心过与他。仔细思量着，淡薄知闻解好么。洞房深，空悄悄，虚抱身心生寂廖。待来时，须祈求，休恋狂花幼年。淡匀妆，周旋少，只为五陵正渺渺。胸上雪，从君咬，恐犯千金买笑。”

歌声把在场之人引进了一个音乐的奇异境域里，把所有人心灵的大地全淹至没顶。云羿不禁心下大赞，不愧为世界级音乐天后，纵然听惯了现代的盛行音乐，听此如此古典的乐曲，也顿让云羿的心灵被洗涤一番，浮想起这星汉辉煌光耀的汉唐文明，这是一个如此英雄辈出的时代，也是一个如此朱颜多骄的时代，来到隋唐，云羿甘之如饴，就算为了这份天外之音也值得为一统天下的大业而浴血奋斗。

一曲既终，乐声倏止。隔了好片晌后，全场才发出如雷掌声，不自觉地纷致颂赞欢辞。云羿喧宾夺主，脱口赞叹道：“此曲只应天上有，人间那得几回闻，此曲也只有小姐这般妙人方可作出。”

尚秀芳轻垂螓首，显露出如天鹅般优美的修长粉项，柔声答道：“这位令郎谬赞！”尚秀芳入席，竟然坐到云羿和寇仲之间的空座，让在座众人大吃一惊，寇仲也不由续加速，云羿却是邪邪一笑，已然为尤物斟满一被琼浆，不知为何他现在竟然有了心理障碍，对尚秀芳总有一种下不了手的感受，究竟可能是兄弟寇仲的女人。又给她勾起对商秀珣的思忆，想到两女名字中间都嵌有一个“秀”字，给逗得起来的心又冷却下去。心中惦念起商秀珣，见到了尚秀芳顿生一种莫名的归心似箭之感，一时也是唏嘘不已。

王世充首先先容她与各人认识，轮到寇仲时，尚秀芳美目滴溜溜的在他脸上打了个转，娇笑道：“尚书大人不用先容哩！那晚秀芳还为寇令郎担忧了好一阵子。幸好他终大展神威，把奸邪活擒而去。”寇仲闻此，望着尚尤物的绝世容光，听着甜美的声线，感受着她醉人的风情，，寇仲却出奇的并非一脸猪哥像，而是正襟危坐，尚秀芳也是好奇地望了寇仲几眼。主要是由于他现在心神全集中在如何速离洛阳的事上，又犯上了和云羿一个偏差，勾起对初恋情人李秀宁的回忆，两女名字中恰巧同时也有一个“秀”字，说寇仲和云羿不是一丘之貉都没人信。

云羿听着尚秀芳的言语，心中也是感概很是。缘分天注定，那日与独孤凤和阴癸派相斗耗了真元，故而没去成曼清院，错过了尚秀芳，席间尚秀芳反而对兄弟寇仲另眼相看，一饮一啄，皆由天定。

轮到先容云羿之时，王世充闪过一丝畏惧之色，道：“箭神云羿天下闻名，前日更是射杀独孤阀第一能手尤楚红，已然是天下间最年轻的宗师级能手！”

尚秀芳本不识得云羿，但细听王世充的先容，心下恐惧异常，她实在想不到，如此年轻即是宗师级能手，在座之人早就被惊呆，没了言语。也是，云羿的杀神名声在外，距离箭神如此之近，倘若一个不慎便会血溅就地。

云羿甩都没甩王世充，以浏览的眼神近观大唐偶像派尤物儿尚秀芳，更觉其如花似玉，风姿绰约，意乱神迷。云羿正欲言语，尚秀芳竟然主动拽住云羿的手臂，似是寻得多年丢失的玩具一般，东看西瞧，上下齐手，一脸崇敬，道：“听说云令郎乃是天宫神灵下凡，可呼风唤雨，羿箭一出，天地为之变色，不知是否属实？”

“哈！那些当不得真！尚有，秀芳不必如此见外，称我云羿或是云年迈都可以！”云羿是个自来熟，一上来便犯了众怒，竟然出言调笑尚秀芳，可是众人敢怒不敢言，都知道云羿性格乖张，杀人更是从无理由，兼之武艺逆天，谁都不敢冒犯。

“那好吧！云年迈！”尚秀芳甜声唤道，让在座之人彻底无语，好不郁闷，而寇仲此时却依旧露出若有所思的神色，似是与宴席格格不入。

“秀芳既然都称谓云某为年迈，那没有晤面礼可不行！”云羿苦笑道。他实在没推测尚秀芳竟会如如此斗胆开放，这一声换的他七魄上了三魄，险些魂游太虚，满身说不出的舒坦。倘若尚秀芳是曲艺界的名人，那云羿则是武学界的新星，两人“星星”相惜，尚秀芳有如此举动也是情有可原。

“这支羿箭即是云某人的晤面礼！”云羿手中不知何时泛起一支五尺长的银色精钢羽箭，羽箭中央在灯火照耀之下，浮现出云羿亲手镂刻的一个俊雅“羿”字。

“这就是闻名天下的羿箭？”欧阳希夷大讶，一脸激动地说道，云羿颔首示意。

“多谢云年迈！”尚秀芳先是一脸震惊，接着即是欣喜异常。试想一下，获得羿箭便等同于多了一道护身符，再也没人胆敢“潜规则”与她，让她的理想更好的实现，怎能不让她兴奋很是，预计夜间睡着了都市笑醒。

……

徐子陵和寇云二人作别，策马来会见宋金刚，不了遇到云玉真手下的头号战将巨鲲帮副帮主卜天志。

卜天志低声道：“近年来，我们帮中兄弟大部份人都对云帮主许多作为很是不满，最让兄弟们难以接受的就是做了巴陵帮的走狗。”

徐子陵不解道：“现在天下巨细帮会，无不依附各方势力，萧铣的梁国目下隐为南方第一局势力，声势尚在宋阀之上，为何卜兄对依附他们这么反感？”

卜天志冷笑道：“我才不信萧铣是可成大器之人。若说玩弄阴谋手段，确没有几多人比得上他这个伪君子。什么都不说，只看他因恐惧杜伏威而不作北图，便知他大业难成。更况且，谁愿意和人口市井同流合污呢？”

徐子陵色变道：“他们仍有干贩卖妇女的运动吗？”

卜天志冷哼道：“现在虽然不会明着来做，可是由于这会带来他们数之不尽的利益，以萧铣那么实际势利的人，怎肯轻易放弃。”

徐子陵失声道：“什么？”闻此，徐子陵当下也是苦闷至极，自己何尝不是因素素的事心烦意乱，六神无主，偏又对萧铣无法有所作为，苦笑道：“你们有什么企图？”

卜天志道：“在这浊世之中，谁不希望闯出一番功业来。众兄弟曾多次商议，均认为寇爷你们三兄弟才最令我们心悦诚服，所以想请你三人向导我们。”

徐子陵吓了一跳，道：“那云帮主岂非要恨我们入骨，卜兄有否和寇仲他们说过？”

卜天志正容道：“这是全体兄弟的意思，那轮到她来左右。我已约了寇爷和云爷待会晤面。至于云玉真，你实不必为她费心，倘若不是她和萧铣怂恿香玉山，香玉山亦未必会追求令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