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李秀宁（2/2）
默然沉静半响后，徐子陵似是下了一个重大决议，站起走到鲁妙子眼前，轰然跪地。让在坐的两位兄弟颇为惊讶，两个兄弟对徐子陵是很是相识的，他少少求人，更别说跪地。
“请两位兄弟做个见证，我徐子陵愿拜入墨门，望鲁师玉成！”徐子陵灵动的双目显出执着的光线，一脸老实，不卑不亢，颇具墨侠之风。这几日研习墨家经典，彻底被墨家“兼爱”、“非攻”精神感动，“兴天下之利，除天下之害”、“短褐之衣，藜藿之羹，朝得之，则夕弗得”…，这一切和他心中一直追求的目的完全契合，心下受用很是。故而，才有今日的拜师之举。
两个兄弟再如何玩闹，也不会在这个要害时刻插嘴，安乐窝内马上又陷入寂静之中。
鲁妙子直视徐子陵灼灼的眼光良久，似是想看透徐子陵的心思，良久，长叹一声，“而已！而已！天不停墨门，我也何须与天为敌！”
三人闻此，皆一脸喜色，寇云二人见此，也识趣地脱离了安乐窝。谁让墨门的规则，钜子只择一徒。
……
日子就是这么已往。三人自由自在，日夜都在鲁妙子处学艺，研讨他将毕生所学写成的条记。由于鲁秒子地别造就，徐子陵对墨家之学更是一日千里，在天象、术数、修建和语言方面体现出极大奠赋，而寇仲则专志于历史、兵法和机关学，云羿则本想找商秀珣聊聊人生、谈谈理想，效果连人影都找不到。无法之下，受苦钻研机关学，三兄弟在闲暇之时，在后山鲁妙子的器物室，全力攻克机关兽这个千年前的绝艺，三人各得其所。鲁妙子早已脱离病痛之苦，其脸色红光照人，知父女相认之事不行委曲，便也专心授徒。
一天黄昏，师徒四人正在安乐窝大侃天下局势，不见数天的丫鬟小娟来了，见到云羿也未有太大惊讶，显是商尤物儿将此事掩了已往。称场有请，还特别强调要见云羿，这才知道这尤物儿场主回来了。
三人心中给怀心思，惟有硬着头皮去见她。商秀珣单唯一人坐在书房里，正忙着批渊上的宗卷文件，见三人到来，连抬头一看的行动似是不想面临三人。
“在下云羿，那日急遽一别，还请见谅！”云羿直接上前套近乎，这是他三个兄弟商量好的，徐子陵那次射出的一箭救了商秀珣，为了利便以后云羿的“行动”，便由云羿直接顶上。
“你就是箭神云羿？那天你定是戴上了那老头儿制作的面具！”商秀珣抬首望向云羿，商秀珣见到云羿秒杀万千少女的飘逸容貌，秀眸射出动容之色，被云羿邪逸和灵动的气息所震撼，不外旋即回复，让云羿颇为失望。夕阳的余晖，将她如玉的面目映衬地越发神圣脱俗，云羿见此直接石化，一时忘了答话。
寇仲见此，急遽上前插话先容道，“正是，傅宁是寇仲，傅晶即是徐子陵，之前多有隐瞒，望场主看在我兄弟三人经心起劲掩护牧场的份上，揭过此页！”
“你们终于肯说实话啦！”商秀珣突然现出一副自得的神色，更添她女儿情怀，让三人不禁一呆。三人见她丝毫没有询问身世的意思，皆意料其必是居心避而不谈，也不多话。
“云羿贸然来访，请场主切勿责怪！”云羿此时也清醒过来，他知道此时定要留个好印象，要否则追女大计便彻底泡汤了。
“箭神何出此言？本场主还未报你三兄弟相救之德，又怎么责怪与你们？”商秀珣很是客套道，这让云羿的心都沉下去了，言辞如此客套，显着对他们抱有提防之心，实在他不知道，商秀珣对他是有点恐惧的，一个女子如何胆大，究竟是女子，一个活生生的人在她眼前被人射出碎片，能不怕么？三兄弟还真是弄巧成拙。
“场主勿需如此称谓，直呼在下名讳即可！”云羿被连下两城，知道在不还击，便真是全军淹没了。
“好！寇仲、云羿、徐子陵，你们三人有何要求，只管提出来，飞马牧场绝不会亏欠外人膏泽！”商秀珣尽显巾帼之风，娇喝道。让三人体会到她真正的魅力所在，云羿看着商秀珣的绝色英姿，心中越发坚定了他要将其娶得手的信念，心中顿生一计。便向三兄弟示意，两位兄弟今日本就是来配合云羿的行动，故而是唯云羿密切追随。
“在下有一个不情之请，望场主允许！”云羿发挥他影帝级的演技，满身威风凛凛马上为之一变，恢复了他谈笑间取人性命的霸绝之气，让商秀珣也是心头一动，将云羿的残忍形象连忙升级成枭雄人物。寇徐两个兄弟也是首次见到自己兄弟这两年气质上的变化。
“请讲！”商秀珣看了他其他兄弟两眼，见并未作声，便肯定道，直接给云羿加了分。
“多日不见场主，是否忙于竟陵遣人来求救之事呢？我三兄弟主动请缨，相助飞马牧场！”云羿来个语不惊人死不休，要折服这种坚韧类的铁娘子，则必须体现出比他更为坚韧强悍。
“是谁将此事泄漏出来的？”商秀珣凤目一寒，瞪着三人，微怒道
“大祸当前，场主仍斤斤盘算于此等小事，实属不智？”寇仲调笑道。商秀珣呆了一呆，看着寇徐二人，现在的他们那尚有半点下人的味儿，三人立于房内，马上让她感受到他们有将天下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能力，芳心中升起奇异的感受，一时间竟忘了反驳。
“江淮军今次西来，时间上拿捏得无懈可击，显是谋定后动…”云羿眼角闪过一丝诡异笑容，适当地开始体现，剖析道
“谁告诉你们犯竟陵的是江淮军呢？”商秀珣截断他道。
“以我三兄弟之能，何须要人告诉，兵无常势，伐无常谋。有许多事不用眼看耳听，此事便如僧人头顶的虱子。”云羿刚刚装了一阵大英雄，几句话便原形毕露。
“僧人头顶的虱子？”商秀珣一时不解。
“明摆着！”不苟言笑的徐子陵条件反射般答道。经由墨门之学的熏陶，徐子陵比之原著更多了一丝忧国忧民的情怀和抨击。不外这句话，却让一直严肃的商秀珣“噗嗤”一笑，让三人大为孟浪。
“一向以来，竟陵的独霸山庄和场主你的飞马牧场，均是周围各局势力口边的肥肉。现在四大寇进犯飞马牧场，而杜伏威则乘机兵胁竟陵，我以箭神之名担保，两者必是早有预谋。”云羿顿了顿，笑道，这也是照搬寇仲的看法，究竟他出岛不久，对天下局势还未有寇仲掌握的清晰。
“云羿不愧箭神之名，但为何你竟能猜到杜伏威只是在竟陵城外按兵不动，而不是围城猛攻呢？”商秀珣说到最后两句，语调转厉，玉容现出怀疑的神色。
“围城只是下着，杜伏威纵横长江，乃深谙兵法的人，他定是期待着场主领兵去救，到时只需以逸待劳，一举吞并竟陵和飞马牧场。我三兄弟深感鲁师授艺之恩，愿随军解竟陵之围。”寇仲插话道。
商秀珣微颤，沉吟不语，露出深思的心情，显为三人之言语所动。徐子陵对他这个师妹很是上心，劝道：“场主今次仓卒行事，说不定正中杜伏威引蛇出洞的奸计…”
出人意料，商秀珣突然作声问道：“那老头身体还好吧！”
“鲁师的顽疾早已被我三兄弟联手祛除，活到他外孙长大成人都不成问题！”云羿邪意一笑，更添其妖异之姿，险些攻破心下黯然的尤物芳心。
商秀珣也神色一怔，却冷然道：“小娟，送三位回小楼歇息！”言罢急遽往找柳宗道等人商议去了。云羿见此，暗叹不妙，心下大是郁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