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暂别离（1/2）

“生，亦我所欲也，义，亦我所欲也。二者不行得兼，舍生而取义者也。”（《孟子 告子上 鱼我所欲也》）

云羿在李靖推耸之下，已然清醒，心念中始终放不下杀人的恐惧已然徐徐消散，心下也清静下来，但随之而来的却是一片无尽空虚和渺茫，郁闷的是，此时云羿的心魔乘此难逢之机，侵入他的心神，他脑中开始一遍一遍的交替起前世和今生的影象，两重影象有如在打自由搏击，你一拳我一脚，你一肘我一磕，好不热闹，云羿遭受这双重影象的煎熬，真气自发开始逆行起来，全身筋脉被体内逆行的风性真气搅得天翻地覆，引以为傲的双耳也只有一片嗡鸣之声，极端危险，随时会走火入魔。

突然，耳边传来断断续续之声，此时的云羿也只能模糊谍清几个词，“弱肉强食…舍生取义…担负天下…”这几个词恰似来自九霄之间，雷霆之处，当头棒喝，一举击碎心魔，将两世的影象完美的融合在一起，毫无偏差，成就无我之境界。庄周梦蝶，蝶亦梦庄周，庄周即碟，碟亦庄周。前世的云羿也就是今生的云羿，今生大唐的云羿也是前世的云羿，何分相互？来到大唐视如归家，杀人争霸至若闲话家常而已。

转醒的云羿，蓦然回首，心中自语道：“自来到大唐，我时时刻刻在思考我该做什么，可是始终没有确切目的。是获得四大奇书《永生诀》从而练得绝世武功？是陪同寇徐两个兄弟一起卷入争霸天下的洪流漩涡？是获得大唐各方御姐萝莉的看重从而左拥右抱种马一生？”

云羿迎着血夜的腥风，深舒一口吻，心下自答道，“差池，大错特错！那些无不是自己的臆想和一厢情愿，一切只为了自己，我在此处绝不是一个虚拟角色游戏人物，寇仲、徐子陵、李靖和素素他们也不是游戏中的npc，我怎可如此自私？”

心下也自责起来，“小仲、小陵是我生死相依十年之久的兄弟啊！我有为他们真心为他们想过么？二位兄弟随着我的加入还具有曾经乘龙称霸的气数吗？他们心下到底愿不愿意争霸天下？这里有如此多倾城绝艺的尤物，我有真心为他们设想过么？若有一日我认真武力冠绝天下，依附着现代超前意识的泡妞手法，然后臆想那些极品玉人、师妃暄、商秀 等自荐寝席，组建一个绝色后宫，酿成专业种人，我到底想过没有，我对她们是真心地么？”

接着情不自禁的自嘲起来，哑笑道：“哈？争霸天下？我有何德何能、何资何凭来争霸天下？什么都没有。我的资质真的好过两位兄弟吗？未必，多数靠的都是些超前意识。我认真习练意会过《永生诀》么？没有，只是碰巧而已。……”

这一切的一切，在云羿破除心魔后，终得大解脱。然而，人生的杯具和洗具都在于一个困笼的解脱，也就意味着了另一个困笼。

“李年迈说的很是对！”云羿眼神厉芒一闪，顿声道，“在这浊世，唯有对敌弱肉强食、对友舍生忘死、对妻至诚挚爱，对天下举肩担负，方不负来这世界一遭。

终寻得人生的偏向，心魔早已不知去向。云羿唏嘘之余，也仰天长叹道：“以前的那些想法确实可笑，实为梦幻泡影、蜃楼海市。何谓是天地至理？弱肉强食。何谓义？为了兄弟舍生取义，为了寇徐两位兄弟我何惧一死，就算遭受比死更为痛苦的折磨也甘之如饴。何谓情？情是用诚以付，用爱来护，用心而得。而不是为求一时欢愉，肆意玩弄，更不是男儿发泄的工具，女人要那么多作甚，彰显性能力和射中率？照旧道是无情却有情？至少我不干苟同。至于何谓天下反而在战略上轻易之，即天下不外是愿意背负它的人手中筹码而已，最终胜负只在于筹码几多。”

云羿心下对弱肉强食地体会越发深入了一层，“从现在起我必须自强不息。变强！变强！不停地变强！不计生死的变强！为了自己，也为了自己的兄弟朋侪、真心恋慕的女子，更是为了共创中原盛世！”自此以后，云羿的心中不再有渺茫，不再有恐惧，因为云羿彻底重生了。

看着倒在地上的军神李靖，满脸的谢谢之情。可是局势不容他多想，杜伏威的人很有可能正往这边赶过来，云羿立时背起李靖，一脸决绝之色，夺路寻双龙而去。

已是掌灯时刻，寇仲三人在汇合所在也等急了。素素道：“李年迈为何还不回来，不会有什么事吧？”两人亦觉希奇，李靖只是去买武器，没理由要去这么久的。

就在此时，横巷另一端一小我私家快速的朝奔走过来，正是云羿背负着李靖而来。三人六神无主，赶了已往。云羿见到素素那担忧的神色，摇了摇头，暗自唏嘘，接着道：“杜伏威派来了五个武林能手追杀我们，给李年迈全宰掉了，我们迅速躲起来，杜伏威的人可能正往这边杀来！”

素素手忙脚乱道：“李年迈怎么了？我这有止血散，我们要先找地方为年迈止血。”素素见李靖七窍渗血，也是病急乱投医。

寇仲见形势危急，也没多问，指了指一户人家的屋宅后门，上前扶着李靖，准备躲进人家的后院去。云羿急遽拉住他，低声道：“不行，李年迈受的是内伤，止血散毫无效用，况且此地不宜久留，我们必须马上出城，晚了可能就来不及了！”

接着四人疯狂的往城门口奔去，在出城巷道的拐角处，徐子陵伸头循他眼光望去，只见县门处聚了近二三十个流氓和县差，正检视出县的车子和行人，尚未发现他们。

三人同时色变，徐子陵咬牙道：“我去引开他们！”

寇仲剧震道，“若你死了，我和小云怎么办？”

“小陵，我武功最好，要去也是我去！”云羿连忙打断道，正准备卸下李靖。

徐子陵连忙脱手阻挡，双目寒芒一闪，肯定道：“小云你的武功再好也决计比不外杜伏威的，况且三人中你的速度最快，有你背负李年迈，你们才更有时机逃出去！而三人中我灵觉最强，他们抓不住我的，我也一定死不了的，你们到城外半里许处等我！”

寇仲和云羿此时也没有比这更好的措施，沉声道：“不见不散，若不见你来，我便和小云就转头找他们拼命！”

这时素素再单纯也觉察差池，骇然道，“不，我们不如躲在镇上，暂不出镇！”

徐子陵坚决摇头道：“这些流氓公差很好应付，若杜伏威那批执法刽子手来了，我们都要没命。所以这是唯一时机。”

寇云二人齐声道：“小陵，你要小心了！”徐子陵点了颔首，抽出李靖的宝刀，留下刀鞘，直奔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