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 章（1/2）

骥远完婚那天将军府很热闹，不管努达海何等黄，他究竟照旧上将军和内大臣，虽说现在黄，但谁知道撵他会不会突然醒悟，恢复神智呢？再说一般人也都愿意给骥远这个颇得圣宠，又有前途的年轻人几分体面。

大清立国没有几多年。他他拉家出过的最出众的人物就是努达海。可他也是直到在荆州之战后，才被封了内大臣。在朝堂上基本不深。与他来往的也大多都是些武将。这些人最重战功，看好骥远并不是因为曾经与努达海的友爱，而是骥远现在所获得的一切，都是他在战场上一点点拼出来，熬出来的。这才让这群武将真正把骥远纳入了他们谁人圈子里。

消息灵通的人已经知道，这次婚礼上，新旧两位将军夫人会齐聚一堂。男子们还没什么，顶多以为骥远这个年轻的将军还真是个事母至孝之人。但那些女眷们可差异了。当年虽然蜚语蜚语满天飞，但究竟没有亲眼望见。现在可有了个看热闹的时机。

新月之前守孝，待嫁，嫁了努达海之后，连努达海都不怎么出门应酬了，她更是绝迹于人前。再说她名声欠好，显着太后又对她有了看法，纵然是想投机的人家的女眷也不会来与她结交。这导致这京中的官员女眷，竟没有几个认得她的。更不用提知道她的性情和相貌了。

只是雁姬原来人缘颇佳，貌美又温柔。各人只推测着，能把努达海引得弃了却发二十年的妻子，那这新月一定是又有手腕，又有仙颜的。心目中禁不住就勾勒出了一个狐狸精的形象。

雁姬淡出京城也数年了。她和新月同时泛起，又怎么不让人期待呢？

男子们对新月倒没那么庞大的想法，顶多想着是个绮年玉貌的女人而已。可是那些官员正室，心思就颇为庞大了。

不说是同仇敌忾的敌视新月，但总不是那么得劲的。究竟各人都是人到中年了，勤俭持家，孝顺公婆，生儿育女。该做的都做了，一丝差池也没有。这都是一样的。这临了临了，要享受子孙福的时候，却被绮年玉貌位高的格格赶下了堂，辛苦了一辈子，却被人家最后摘走了果子。什么错误都没犯，却得了个这样的效果，这怎么不让人心寒呢？

要知道正室究竟差异于妾室，只要尽了天职，就算再不得丈夫的痛爱，寻常也是动不得的。虽说男子可以休妻，但只要有几分体面的人家，那是绝不会有休妻的事情的。况且有诰命之身的正室，没有朝廷的同意，是不能休离的。当初皇家为了他们那不知廉耻的格格撑腰，竟然赶走了毫无过错的正室，这又怎么不让人侧目呢？

不外想到新月现在没了格格身份，甚至连个诰命都不是，就不由的挺直了自己的腰板，心里有几分快意了。想到努达海的原配并没有被除去二品诰命身份，那到时候她和那新月面扑面的时候，新月是要给她行礼的，谁人情景一定有趣极了。

种种原因，让这些女眷们对这次的婚礼极为期待。

只是婚礼当天，到了将军府，除了老太太安坐在首座上，只有努达海和新月俩人接待来宾。并不见雁姬的身影。

男子们出于礼仪，顶多看上一眼，心中都道，也没多漂亮嘛，还以为能引得努达海发了疯，一定是沉鱼落雁，花容月貌呢。

女眷们就差异了。仔仔细细的上下审察评估着新月。新月穿着一件只有正室能穿的大红色旗装，头上的发式是最近京中才盛行起来的新梳法，尚有精致的妆容和首饰珠宝。

太过考究了，又穿得是大红色，不仔细看还以为是婚礼的新娘子呢。底下的女眷们相互打着眼色，用帕子捂着嘴偷笑。这新夫人果真害是企图打擂台，别苗头吧？要不作为婚礼新人的尊长，至于妆扮的如此花哨吗？一点也不庄重。

实在新月的身体瘦销，如若柳扶风。这样的她照旧最适合白色。孝期的时候，穿白色的孝衣，再加上她娇怯的神态，会让男子对她充满了掩护欲。这不，当初将军府里唯二的两个男主子可都对她动了心。

不外只要年轻，皮肤好些的，穿什么都不会难看的。她这一身也确实不难看，纵然是瞧不上新月的人也只得认可，年轻就是最大的资本。只是新月脸上那怯怯的神态，怎么那么让人不顺眼呢？是了，这可不就是家中那些媚惑子们争宠时常有的神情吗？搞的家中的男子就以为你把她怎么着了，就以为你凶狠，她可怜。啧啧，这个新月尚有一点正室该有的端庄体面吗？尚有一点曾经是格格的尊贵吗？还真是让人大开了眼界了。

这时门房唱名的高声报道：“三品轻车都尉他他拉骥远之母瓜尔佳氏到。”

这正是雁姬与骥远之前商量好的说法。女人是很悲痛的，出嫁前是“某小姐”，出嫁后是“某夫人某氏”。这出了嫁又被休了的，就只能称为“某氏”了。实在雁姬还可以将诰命放在“某氏”前面，只是她与努达海已无关系，实不愿在与他有什么牵扯了。

别以为这是因为她清高了或者怎么样，要知道当初他他拉家给的银子和庄子，她可是绝不犹豫的收下了的。只是他他拉家做事简直不老实，她为了制止贫困和别人的算计，也不愿意与将军府再有什么名分上的牵扯了。

至于这诰命所带来的利益，好比用来吓唬人，让人不敢打她那两个田庄子的主意之类的，她可是想都不想就用了。好比俸禄和朝廷的犒赏，那更是拿得绝不手软。只是这些年过年节的时候，命妇该去皇宫请安膜拜的时候，她倒都称病没有去。皇太后倒也没有以为她失礼，反而以为她天职清静，犒赏她比已往那些年还要丰盛些。原来那时候就蜚语纷纷，皇家正想让人忘了那些丑事，她这个当事人之一不泛起在人前是最好的了。

这个时候已有贵族开始圈地，驱赶平民了。若雁姬真是白身，当初骥远远在边疆，而珞琳已嫁人却还不是当家人，真没人能给她撑腰，她也保不住那田庄子。当初这个诰命身份，倒是给她帮了不少忙的。

听到雁姬来了，大多数人的眼光都投注到门口去了。只见一个看起来三十出头的妇人，扶着丫头的手，徐徐的迈步走进来。不少女人心下盘算，这骥远都二十四五了，这雁姬最少也四十出头了吧？这调养的可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