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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险多大？”耿千寒敏锐地问。

“以她现在的状态，修练不妥的话，容易加速身亡。”莫离垂眸，深感无奈。

耿千寒抿唇讥笑一笑。“我与秦烟活到现在一直都在和上苍赌钱，这次竟然也不破例。”

“真元护心法我只修习了两重，一切还必须看秦烟的明确能力，若她顺利把护心法的七重修练完毕，据我估算，十年方可痊愈。”

十年……

耿千寒面无心情，眼光望向远方，不自觉眯起眼，目露些许忧伤。他紧握着左手腕上的烙印，那道曾经被相思扣遮盖的红色疤痕，在现在变得耀眼而显着……他突然纪念起相思扣酷寒圆滑的触感，以及她天下太平，清闲无欲又半吊子的戏弄神态……

片晌后，他敛了眼神，举步走回古宅。

这次，肯定还会赌赢的；有他在，就没有输的理由。

第10章(1)

“师父……宫廷里的酷刑恐怕都没有我这么惨，你直说吧，是不是我失忆前冒犯过莫神医，所以他想出这种措施来整我？”秦烟哭丧着脸，伸手抹去满头大汗。

秦烟身上多处穴道被细针扎着，**裸地坐在一个大木桶里，泡着黑漆漆又臭气冲天、味道难闻的药澡，而且热气极烫，她以为自己的肌肤都快酿成煮熟的红虾了。

最恐怖的是高热透过银针直接导入她的穴道，使她全身又痛又酸又麻，奇痒难耐。

“别乱说。”耿千寒见她精神好了许多，神情变得温柔。“不是教你要心平气和念心诀吗？少偷懒，快点全神贯注训练。”

“师父啊，别人是少女馨香，我是少女腥臭，你说这尚有天理吗？这黑漆漆的水到底是几多人洗脚剩下的啊？”

耿千寒不禁扬起了唇角，被她七零八落的诉苦给逗笑了。“这水里除了药材尚有金蝉岛生产的矿石粉末，对身体很有资助。”

她已经服下九转续命香，解去了身上的七血毒，而且借由莫离的特殊针灸要领，克服了身体极限，可以保持清醒一段时间。

清醒期间，她一天至少有三个时辰必须泡在这珍贵稀有的药澡中，维持着极烫的水温，使她流通气血，顺行体息，除了驱寒也可加速真元护心法的功效。

接连几个月下来，她的身体状况逐渐好转，苏醒的时间变长了，讲话不再虚弱无力，气色虽还不到红润但也不再雪白吓人。

“我到底是偷了他家的**，照旧串了他家的狗，我赔给他就是了，啊——”秦烟话说到一半，耿千寒又倒入一桶热水，她忍受不住，惊叫了一声，从药澡中跳了起来。“师父想烫死我不成？热死了！”

耿千寒环着双臂，似笑非笑地盯着她。

秦烟这才发现到自己一丝不挂地站在他眼前，连忙面红耳赤，马上用双手捂住胸脯。

耿千寒的眼光随之往下移……她又尖叫了一声，发现自己不知道该遮上面照旧下面！最后爽性遮住自己的脸，咕噜咕噜地沉回药澡中，连脸部泡进去了。

耿千寒抬了抬眉，揶揄隧道：“不是嫌臭又嫌烫吗？”

秦烟又咕噜咕噜地浮出水面，露出一颗头，满脸通红。“臭得好，省得太香容易惹人想入非非；烫得好，这样我才搞不清楚是我身体热气高，照旧水的热气高。所以师父你继续，我还挺得住。”

耿千寒半跪在木桶旁，顺了顺她纠结的湿发。“早就叫你别喊我师父，怎么照旧改不了口？”

“叫习惯了，一时间也不知道唤你什么才好，照旧叫你师父亲切。”

秦烟微笑。虽然知道他俩已经亲昵得不再是师徒关系，却始终不敢直呼他的名，总以为别扭。

“你兴奋就好。”耿千寒亲吻了她的额际，伸手探进药浴中，直接将她打捞起来，抱出沐浴桶之外，逼她站立在他眼前。“你差不多该认真习练真元护心法了。”

“我可以自己拔针！”她双手遮住他的眼睛，身子一片霞红。“你转过身去。”

“你确定不会再瘀青？”他停顿了片晌。

“可以，我拔过许多次了，熟能生巧，不会再瘀青了。”她保证。

“好吧。”他转过身，淡淡笑着。

显着他早就看遍她的全身，可是她仍是羞涩得很，完全是个不经事的小女人，真是拿她没措施。

秦烟小心翼翼拔身世上的细针，每拔一根就撕牙裂嘴一番，不外她不敢喊作声音来，只能自己默默忍受，五官全皱在一块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