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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问、兴!”耿千寒的长剑凌空而来,杀气腾腾。
“护法小心!”左派的下属纷纷挡在主子眼前护主,赵问兴则迅速拔出长枪,准备还击。
夜灵的身躯像是被用力撕裂了一般,当长枪脱离时,她面色雪白,胸口血流如注,摊软得跪在地上。
“我杀了你!你竟敢如此对她!”耿千寒全然不受控制地大开杀戒,赵问兴的手下一个个当了牺牲品。
赵问兴眼见苗头差池,他不能让教主知晓他抗命想除掉夜灵,回去欠好交接,所以他得赶忙脱离,抢在耿千寒回到圣月教之前,先行编个说法。
于是赵问兴纵身飞离,耿千寒望着他的背影咬牙,心下立誓总有一天定会报这个仇!
他转过身,上前欲扶起夜灵,她却早一步喊作声:“别过来!”
她的右手已废,只剩左手能灵活行动。她从左靴抽出匕首,指着他的眉心,摇摇晃晃倚着大树,撑起自己的身子。
“听我解释,一切都不是你想的那样。”耿千寒仍是举步上前,眼睛眨也不眨,就算死在她的刀下也毫无痛恨。“放下刀子,你需要疗伤。”
“不,无法痊愈了。”她痛哭失声,从来没有这么放纵自己的情绪流露,她声嘶力竭地哭泣,像是要把隐忍了二十多年的泪水一次倾尽。
就在她适才知晓自己所认知的一切都是假话之后,她已经不知道还能相信什么了。她徐徐向退却。“我的经脉受损,走火入魔……死前我能玉成你的,就是还你自由,真正的坏人是我,是我……”
“什么?”耿千寒不明确地望着她。
“当年,我逼你吃下的,只是屈敬远调配失败的慢性毒,那是模拟七血毒调制而成的毒药,并不是真正的七血毒。只要调养气息,增进内力,几年之内便可以将毒性散去。屈敬远疑心过重,必会把你的脉象,确认你有中毒迹象才肯罢休,但他并不知道我偷了一颗失败的丹药给你服下……”夜灵哆嗦着肩膀,神情伤心。
其时她心念一动,基于起义的心情,不宁愿宁愿再帮屈敬远造就傀儡,也不愿意耿千寒成为第二个可悲的她,所以她暗地里偷天换日,心想有朝一目,他或许还能安然远走,没想到事情厥后的演变,仍是毁了他的人生。
因为她的已往无法重来,进不了他的人生,所以她只好把他带入她的地狱……真正自私、邪恶、放下了手的人,是她……
“怎么会……”耿千寒恐慌得说不出话来。
“这些年来,我一直在心中天人征战,该留住你或放你走。实在呀……说谎的是我,自私的是我,我没让你受控于七血毒却诱骗了你。为了掩护夜家村周全,我依旧听从屈敬远的指示留你下来,不惜逼着你练武、逼着你杀人、逼着你踏入了魔教……最后……还奢望留住你长伴今生……我欠你太多,该还你的,总不能一直欠着……”她的深吸一口吻,抿着唇,强迫自己止住泪水。她没有资格悲悼惆怅。
她与耿千寒的羁绊与缘分,使她想为自己自私一次,想证明这世间尚有其它值得迷恋的事物……那种拥着罪恶感的挣扎,一直都在她心底盘旋;她爱得愈深,痛苦就愈显着,纵然知道自己是错误的,也无法阻止自己不停迷恋。
现在,真的该醒了,该还给他属于他的自由。
“你……”耿千寒的眼眶霎时充满了雾气,这个事实攻击了他所支付的一切。
原来,他才是谁人被欺瞒、被使用、被伤害的人吗?这六年的相处,说好当一辈子的羁绊,说好远走高飞,又有几分话是真,几分话是假?
而一切因缘巧合,他居然吞下了七血毒的唯一解药……是上天在玩弄他们,照旧他们基础在作弄自己?
“你现在自由了……真的很好,很好……所以纵然你起义了我,也不用对我感应忸怩,我不会恨你,在世不会,死了也不会。”夜灵睁着朴陋的眼,委曲扯了一抹笑。
“灵,别再退了!后面是断崖!”他大叫。
“只希望你别怨我,我是真的爱……”她足下一空。闭上了双眼。
末字在空谷间回荡。
耿千寒奋掉臂身纵飞而下,抱着她一同下坠。
没有什么好质疑的,也没有什么好怀疑的,他们打从一开始就心灵相属,只是单纯地想在一起而已,为什么会演变到这个田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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