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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这是一场残酷的决议……在夺取他人性命的那一刻，这辈子便注定投入刽子手的回圈，无法逃离。

杀了第一小我私家，第二次也不生疏了，第三次习惯后，第四次就麻木无谓了……为了守护自己无法割舍的工具，只能选择继续自私残酷下去，否则便无法支撑自己挥剑应敌，那剑上的鲜血何其之重啊……

“如果我宁愿毒发身亡呢？”他冷冷一笑，对屈敬远挑衅。

“这点你就输你师父了，你师父当年可是眉头都不皱一下就动手了。”屈敬远轻哼。

夜灵逐步合上眼皮，面容闪过一丝痛苦。

“那是因为你拿人质感胁她。”耿千寒咬牙怒道。

屈敬远恶狠狠地说。“我也照样可以拿人质感胁你！”

“凭什么？”

“凭她。”屈敬远迅速抓起夜灵的脖子。

夜灵恐慌地望着屈敬远。

“你放手！”耿千寒欲上前，但屈敬远的手劲提醒他，他要是敢再上前一步，夜灵的脑壳会连忙和身体分居。

“哈哈哈，二年多来的日夜相处，就算不动男女之情，仍是会不舍吧？”他手下的力道又加重了一些。“如何？舍不得她死，就乖乖听话！”

“你不会杀了她，她是你的心腹上将。”耿千寒起劲保持岑寂。

“说得没错，所以我可以用此外方式折磨她。”屈敬远拿出怀中的匕首，在夜灵的容貌上比划。“伤了这张面庞也不影响她的功夫，她仍是可以继续为我效命。”

“你——”

“只要你一日不愿为我卖命，我就天天割上一刀，面庞不够，尚有手脚，手脚不够尚有身体。”屈敬远以舌尖舔舐着刀锋。

“夜灵，反抗他！我们两人连手一起击败他！”耿千寒愤慨地咆啸。

“她呀，是斗不外我的。她不仅身中七血毒，体内尚有我喂养的虫子，除非她想肚破肠流而死，否则她基础无力反抗我。”屈敬远邪恶地笑了笑。“瞧你惊讶的心情，看来她没把这点告诉你。”

耿千寒凝望着夜灵，夜灵动也不动，只是垂着眼，算是默认了。

“你竟然为了掌控一小我私家，心地这般狠毒！”耿千寒忿然握拳。

“无毒不丈夫，不狠一点无法在魔教中生存，你很快就会明确了。如何？改变心意了？”

耿千寒深吸了一口吻，闭上眼。“不改。”

“好。”屈敬远举起刀刃，用力在夜灵脸上划下一刀——霎时，鲜血飞溅，在月亮正巧露脸的时刻，一道血柱划留宿空。

夜灵眨了眨眼，没有任何痛觉。一只厚实的手臂横在她脸前，硬生生替她挨了那一刀。

耿千寒没吭声，也不剖析血淋淋的手臂，他只是瞅着夜灵，蹙着悦目的眉宇，瞳眸沉静得恐怖。

他以为，自己可以弃她于掉臂——

错了，大大的错了。心痛紧缩的窒息感，让他的身体在一瞬间就作出了反映，哪怕可能被削断一条胳臂也不去思量。原来打从一开始，他就没有此外选择，没有此外退路。

夜风刮起，他的声音随风飘扬，格外酷寒。

“别伤害她，我允许你就是了。”

屈敬远放肆大笑，铺开了夜灵。“好个夜灵，明确以身魅惑，你正是他最大的威胁，本护法果真没有白白造就你。”

夜灵神色清静无波，眼眸却含着极薄的水气。她抿着嘴，撕开衣衫的一角，利落地替耿千寒包扎手臂。“你大可不必这么做，只要忠于你自己就好。”

“这是最忠于我自己的选择了。”耿千寒执起她的手，十指牢牢扣着，心意已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