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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说冷气得以用内力控制，却对她的身体造成一定的伤害，她的皮肤变得很酷寒，容易受风着凉，比起以前的身子骨要单薄了许多。

可她本人似乎不那么在意，甚至在天气凛冽的除夕之夜坚持要耿千寒陪同她外出，使得耿千寒脸色难看，千般不愿却又拗不外她。

“不是说要吃团圆饭，现在你想去哪？”他的脸部线条僵硬，摆明很不悦。

夜灵要他备好团圆菜，但指名的菜肴净是些干粮，他当下觉察有异，却也没想到她是为了携带利便。

“去一个每次过年都市去的地方。”她将食物卷进油包里，捉起长披风围住身子，指尖勾起酒壶，举步往外走。“只有在那里相聚，才叫团圆饭。”

“到底是什么重要的地方？”他皱眉。

“连霞峰。”她回眸，辉煌光耀一笑。

耿千寒眯起双眼，牢牢抿唇，越发不兴奋了。“真是自找贫困。”

话虽如此，他却转过身多拿了一件御寒外衣，快步跟上她，不甘不愿将御寒衣物罩住她全身，替她戴上连衣的帽子，利落地帮她绑好领结与腰带，只让她露出面庞来。

夜灵嘴边窃着笑意，循分地任他打理着，享受他不需言语的体贴。

耿千寒自动忽略她自得的笑容，直到确认她被包得密不透风后，才同她一路往连霞峰前进。

连霞峰位于深谷的西南方，正是圣月教盘踞山头的最岑岭，整座连霞山阵势险峻，易守难攻，亦是守护圣月教的自然屏障。

若非熟门熟路且武功造极之士，想避开圣月教线人轻易攀上连霞峰险些是不行能的事，但夜灵恰恰拥有每一项攀峰的条件，即便她现在功力受损，但有耿千寒在一旁相伴，依旧不费吹灰之力就登上了山峰。

连霞峰因地形关系，昼时百里山河一望无际，夜时繁星当空相映山下灯火点点，在一片空寂清冷之境，光影明灭闪烁，景致迷人，教人陶醉其中。

每至冬季，山峰之处便会吹起冷瑟的冬风，虽不至于下雪，但酷寒之气穿心冻骨，甚少有人上来自讨苦吃。

而夜灵，偏偏是个反其道而行之人，每年除夕夜她不畏风寒都是在此渡过，今年也不破例。

她跳望着远处农村的灯火，泰然自若地微笑着，似乎在那逼止境，有着她毕生追求的盼愿。

耿千寒不明确她的坚持所为何来，可是当他望见她放心而满足的神情时，他知道不需要追问了……能让她打从心底依赖的地方，是不需要追问理由的。

夜灵凝望夜景的瞳眸变得迷离而柔情，她捉起酒壶英气地痛饮了一口，不禁蹙起了柳眉。“怎么是茶水？你在酒壶里装茶水做什么？”

“是茶水吗？”他略微讶异，环着双臂装傻道：“那肯定是酒铺小厮打错了酒！”

她突然上前抱住了他，像狗儿似的东闻闻西探探，惹着耿千寒满身不自在，正想要作声阻止她，她却率先扯开嗓子了。“没酒味，你偷喝酒我还可以原谅你，但你肯定是把酒给倒了！”

“既然如此，那就看成是我喝光了吧。”他难堪露出顽赖的心情。俨然是吃了秤陀铁了心，打死不让她沾酒。

她顿了顿，突然坏坏地呵笑，颇有流氓流氓的架势。“这酒是拿来暖身子用的，这下可好了，我以为很冷，你要怎么赔我？”

“你会冷？”撇开她痞痞的嘴脸不看，他绝大部门的注意力依然在体贴她的身体状况。“那我们脱离这。”

“不行，是你把酒调了包，你得负起责任，哪有要我脱离的原理。”

她一屁股坐下，是不会轻易离去的。

耿千寒思考了一会儿后，动手解开自己身上的大衣。

夜灵见状，一脸不解询问：“你脱衣服做什么？”

“虽然是给你保暖，难不成这种天候我还会嫌热？”他赏她一记白眼，答得理所虽然。

“哈。”她低笑，朝他勾勾手。“我才不要你的衣服，你过来坐在我身后。”

耿千寒虽然不知道她又在动什么头脑，但照旧依言坐在她身后。“这样挡不住风的。”

“把你的双手借给我，就很容易盖住了。”她拉过他的长臂，搂住自己的身子，硬是在他怀中挪了一个舒服的位子，发出一声赞叹。

他先是愣了愣，但就在触摸到她冻白指骨的瞬间，他什么都无法思量了。他自她身后牢牢环住她的身躯，将下巴搁在她的肩侧，伸出大掌搓着她的双手，包覆住她的指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