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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面的身影跳出院子后,穿街过巷,辛梓修也随后跟了已往。
希奇的是,他不往城外少人烟的地方跑,反倒在城中绕来绕去。
“停!你别追了!”身影在绕过一个巷道拐角时突然作声,阻止他继续跟进。
辛梓修闻言真的站住,停在原地。
“你还真能追。”那小我私家在另一端嘀嘀咕咕,又往这边靠近了些,“不外我如果真的想跑,你也不见得能跟得上。”
“兄台有什么指教?”辛梓修望着地上月光投射过来的一点身影,虽然是在暗处,但因为很近,仍是露出一角。
而这小我私家把他叫出来的目的,或许就是说话。
“一定要有指教吗?我无聊,随便走走别人家房顶不行吗?”
“真是好兴致。”他轻笑,有随便逛别人家房顶的吗?
“算了,我是来传话的。”那小我私家也不再打哈哈,“有人告诉你要小心,扬州事多,当提防行事,别被算计了。”
“何人传话?”
“横竖不是我。要帮你的不是我,要害你的也不是我。我只是纯粹途经一闲人。”声音徐徐向里走,企图脱离了。
辛梓修看着他的一角影子消失,“你迷路了吧?”他突然问道。
那里停顿了一会儿。
“我怎么知道晚上路这么难找?屋子盖得很整齐很像岂非会有赏钱吗?”声音带着一丝恼恨。
“需要资助吗?”
“不用。我有措施。”话音刚落,一道身影自街角蹿出,跃出极高极远,朝着背离他的偏向,几个升降,消失。
辛梓修悄悄望着,然后转身出巷子,闲步回住处。
今天这一天,可真是够热闹的!
第2章(1)
“我也会背诗。”坐在石桌角的人好自满隧道,两只脚晃呀晃的,“嫁与商人头欲白,未曾一日得双行。任君逐利轻江海,莫把风涛似妾轻。”
“你怎么会背这一首?”少年颇惊讶,这与她的小小年岁不符。
这一个月来自从在后园与她相识,她就经常跳过屋顶墙头来找他,谈天,或者看他念书。而他虽然手里拿着书,却是看她的时间居多。怎么会有这么粉嫩又出奇的娃娃?空闲时他也会经常盼着她来。
她说她叫丫丫,娘舅是城里开镖局的。
“我娘教的。”丫丫把玩着一条小辫子,“我娘说嫁给商人就很有可能是伤心又费心的命。喂,你家也是做生意的,以后你妻子也会倒霉哦!”
“这倒纷歧定。”他笑,“我家尚有年迈呢,我只要念书就好。”
看着她总是坐在高处怪危险的,他好奇问道:“你怎么总喜欢坐在高处?有凳子坐不是更稳妥吗?”
“你懂什么?这叫武功!”丫丫白了他一眼,手在桌角上一按,站在石桌上,再一点桌面,人飞到旁边大青石上坐着,“而且如果你要是欺压我,我可以揍你!”
“少小离家老大回,乡音无改鬓毛衰。儿童相见不相识,笑问客从那里来。”轻轻地吟着诗,陪同的尚有徐徐拨动的琵琶声。
换回女装的俏令郎姿容绝丽,黛眉轻蹙似远山着墨,朱唇微启如夜莺出谷,一袭粉紫小袖轻罗襦裙,云髻斜插金步摇。环手侧抱琵琶,纤指动处,音韵徐徐流泻,此情此景,不止是视听盛宴而已。
连心里,也免不了要微微颠簸了。
“小鹿,你可知道,这琵琶也和商人有关呢。”她偏首问着丫鬟。
小鹿眨眨眼睛,将端了许久的点心和茶水放在桌子上,然后才道:“我只知道琵琶是从西域传过来的。尚有小姐这把琵琶很值钱。”这已经很了不起了!她满足地挺了挺胸。
“这也没错!”女子颔首笑道,“如果琵琶盛行,小鹿做一回琵琶生意,倒也能赚钱!”
不枉是他们商贾之家的丫鬟啊!
手指拨动,略一凝思垂思,按宫引商,与琴音相伴而歌的,是一首琵琶行。
“……门前冷落鞍马稀,老大嫁作商人妇。商人重利轻划分,前月浮梁买茶去。去来江口守空船,绕船月明江水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