物是人非（2/2）

盛宝华又抖了一下。

慕容云天似笑非笑地看她僵着的后脑勺一眼，转手拉开左侧的妆盒，一阵幽香扑鼻而来，各式胭脂花粉摆了一盒子，当中一盒大红胭脂尤其醒目。

“给你买的。”他凑到她耳边，轻轻吐出一句。

盛宝华一连发抖，垂着脑壳不愿抬头。

“聘礼还在准备，务必会让岳父大人满足。”慕容云天又道。

“不要开顽笑了……”盛宝华终于启齿，声音闷闷的。

“我很认真。”慕容云天看着她，十分岑寂隧道，“好好休息吧，季大侠那里我会跟他讲。”

说完，不待盛宝华启齿，他便转身走出了房门。

眼睁睁看着房门被关上，盛宝华眨了眨眼睛……这算什么？进来容易出去难？

走出房间，替她关上房门，慕容云天垂下眼帘，在她门口站了许久。他不敢在房中多待，怕给了她启齿拒绝的时机。

在悦来客栈前，她如往常一般笑着扑上来，一把拉住他的衣袖，说，大侠，我可找到你了。

……似乎中间那段刺从来都未曾存在过一般。

可是只看她一眼，他便清楚地明确，她基础未曾忘记，甚至于……他将她放入小舟推进湖中时，她很可能是有意识的。

她跟他回慕容府，她看似和以前一样，一样笑咪咪地叫他“大侠”，一样笑咪咪地跟在她身边。可是他知道，终究照旧纷歧样了，她没有再缠着他，要他当她的压寨相公，她看他的眼神总是透着疏离。

她来归休城的原因不难猜，她的小心思在他眼中从来都是透明的。她要抨击，他便纵容，他也只能纵容，因为他没有任何解释的余地。他要怎么说？说其时他不知道她还在世？那又如何？因为死了，便被弃了尸？还容隐了凶手？

他甚至没有面目致歉。

轻飘飘的一句“对不起”，他说不出口。

说他刚任家主，基本未稳，未来的企图里曲清商还派得上用场？这样的话，他也没有措施说。

他以为他有时间将她留在身边逐步待她好，她抨击也好怨恨也好，他都可以随便她。

只要她能待在他身边，他都可以由着她，顺着她，要怎么样都行。

可是他万万没有推测，她会突然说要脱离。

饭桌之上，她那样轻松地说出离别之言，慕容云天便控制不住地失了态，连手中的筷子都握不住。

显着……应该是回来抨击他的啊。

为什么突然要脱离？

在她眼中，他与曲清商是同谋吧，可是她为何什么也没有做就脱离了？

岂非，对于他……她竟是连怨恨的情绪都没有了么？

如果连怨恨都没有……

那她是不是真的就放下他了？

只要一想到这个可能，他便开始心慌。

一颗心似乎悬在半空之中没有着落，空得恐怖。

……好不容易失而复得，他怎么能再松开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