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涌（三）（2/2）

碧云有些哆嗦的，冷汗连连，答道：“回娘娘的话，这是内务府按份例派给仆众的。”

“你的事娘娘都知道了，还不如实招来！”容嬷嬷喝道。

碧云咬了一下唇，拽着帕子的手青筋都出来了，指尖也泛白了，没有说话。

我对芳洲说到：“你给本宫讲讲，碧云这衣服用了什么好料子。”

芳洲福了福身，徐徐说道：“这衣服有麝香和红花的味道，应该是用这两味药泡过的。麝香——，性辛凉，主辟恶气，温疟，去三虫，疗中恶，风毒，妇人不孕，可致妇人堕胎，去面黔，目中肤翳。红花——性辛，归心、肝经，活血通经，祛瘀止痛，可使女子落胎。”

芳洲一说完，容嬷嬷就厉声问道：“谋害皇嗣可是诛九族的大罪，你可尚有什么话说？”

碧云脸一下子就白了，满身起来，哐哐地磕起头来，没几下额头就破了，渗出血来。断断续续的求饶，“娘娘，仆众冤枉啊！这……这衣服是内务府……内务府分配的啊！仆众冤枉啊！”

“冤枉？”我轻笑，“你可要想清楚，本宫可以看在你在本宫身边四年的份上饶了你的家人。”

给了个眼色容嬷嬷，嬷嬷板脸说道：“大宫女碧云，本家姓陈。原籍盛京绵州昌隆县陈家镇，家父陈德明，乃县主簿。家母陈刘氏，家兄陈云飞乃童生，家弟陈云展在官学上学，家妹碧灵未嫁，家嫂陈徐氏现有孕在身。”

我笑了笑，轻声说道：“那拉家虽说不太显赫，但要弄死几小我私家，废掉一个小小的县主薄照旧轻而易举的。你可要好好想想啊，本宫有的是时间。”也怪令妃不够细心，只记得把腊梅一家移走，碧云家可还好幸亏原籍呆着，那拉家一查就查到了。

碧云脸上满是恐惧，流下泪来，哭诉道：“娘娘，这不关仆众家人的事啊，娘娘！”说罢就拔下簪子，向自己喉间刺去。芳洲也有些手脚功夫，雷光电闪间，一记手刀将碧云手中的簪子劈掉。

“你死了，你的家人可还在！”容嬷嬷斥道。

碧云可真是黔驴技穷了，唯有扑到我的脚边，不停地磕着头，“娘娘，这真与仆众的家人无关啊，请娘娘为皇嗣留些福气，放过仆众的家人吧！”

居然敢拿我肚子里的孩子胁迫我！我心头火起，一脚将碧云踹倒，“皇上的孩子自有龙气庇佑，况且是你谋害皇嗣再先，砍你全家也算不得过错。”缓了口吻，我柔柔说到，半点不带厉色，“关不关他们的事端看你怎么做了，碧云。”

我说的越是轻柔，碧云越是畏惧，究竟我已经拿她全家逼她了，只好豁出去招光了，“娘娘，这样一身衣服是令妃娘娘给的啊！令妃给了仆众利益，仆众是猪油蒙了心才这样做的，娘娘，绕过仆众的家人吧！”

我也不回覆，把玩起景泰蓝指套，任碧云求饶。啧啧，这碧云喊得真是撕心裂肺，幸亏是在内殿，否则就把狼招来了。

“碧云，想让本宫放过你一家人也不是没有措施，端看你愿不愿意了。”我看碧云险些把喉咙喊哑了，才徐徐启齿。

“请娘娘昭示。”碧云眼中放光，赶忙答道，“仆众愿赴汤蹈火。”

“倒不用你赴汤蹈火，”我喝了一口茶，“三天内，本宫要这世上在没有一个叫腊梅的人。”望见碧云一脸震惊，却没有说出什么阻挡的话，我满足的继续说道：“尚有，把这个帕子放到腊梅手上。”

容嬷嬷从袖中拿出一方丝帕，交到碧云手中，碧云僵硬的接了已往。

“好了，下去罢。”看着碧云战战兢兢的拿着帕子，我又提醒了一句，碧云，可不要做无谓的事。要记着，就算本宫倒了，那拉家可没倒。”哼，就算你敢陷害我，那拉家也不会放过你的一家。

碧云，可不要让我失望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