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页(2/2)
“把这个拿去,在你身上较量隐秘的地方——好比手臂内侧或是……割一条口子弄点血在那蒲团上。”孟羿珣面不改色,淡淡地说着听起来很不普通的话。
“为什么?”她的身体后仰得更厉害了,本能地知道这句话肯定不是好话。
“你说呢?”见她迟迟不接过,他索性把匕首和小瓶都放下,直接伸手拔下了她绾住发髻的两根素簪,长发瞬间披泻而下。
“皇上……”她抱住头后知后觉地躲了开去,刚说了两个字,终于意识到了他是想干什么,“你……”手重新发上拿开,脸却控制不住地红起来,心情有些尴尬。
“你没忘那本书是什么工具……尚有太后是让你来干什么的吧?”孟羿珣悠悠地反问,“不仅头发,尚有衣服。原本动刀这种事该朕这个男子来的,但朕天天沐浴易服都有人侍候,身上有任何一点伤口都是瞒不了人的,只能由你来。”说完之后轻咳一声,又是一脸歉疚无辜。
侗紫述再一次咬牙,虽然心里清楚他说的都是实话,却仍然有些愤愤。恼羞成怒地瞪了他一眼,十分没好气,“那贫困皇上转已往——我会自己动手!”
第3章(2)
孟羿珣很君子地站起身来,转已往背对侗紫述。她飞快地站起身来,一边拨乱自己的头发,一边小心翼翼地微微拉开衣襟,再三确认虽然缭乱但不至于春景外泄之后,才挽起袖口用匕首在左手上臂内侧划了一条不大不小的口子。
仔细地捏着伤口,让几滴血落到身下的蒲团上,再用手指抹开,最后拿起刚刚小天子放在地上的小瓶,用内里的膏药抹在伤口上,流血即止,肌肤生香。
“好……了。”
放下药瓶和匕首,她起劲想体现得镇定一点,可脸却不受控制地泛红,出于女人家的本能,一只手极不自然地捋着头发,一只手横挡在胸前按着微开的衣领。
小天子转转身,看到她谁人样子一下子笑出了声来,“不错不错,弄得很像。”
“……那我们是不是可以出去了?”她转开脸,只管不去看孟羿珣的心情,委曲从牙缝里挤出了这几个字。
“朕会再在这内里待一会儿,你自己哭着出去——会吧?”
侗紫述咬咬牙,毅然决然地转过身,带着一身舍生取义的威风凛凛用力推开净室的大门冲了出去。
那天晚上,沐宵殿的所有人都知道,新来的宫女侗紫述被皇上临幸了。
详细的历程没有人清楚,只有人望见侗紫述衣衫不整长发披散地从净室里跑了出来,然后就一直坐在宫女房里默默垂泪,低头不语。
小环虽然小,却也隐隐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开始还只是在侗紫述身边焦虑地询问着,厥后也陪着抽抽噎噎地哭了一晚。李总管得知之后,还特地到宫女房去看了看侗紫述,破天荒地准了她三天假,让她在宫女房里好好休息。
皇上临幸,这个天大的殊荣,在沐宵殿里却仍然激不起什么波涛,以那位小天子如今的处境,只怕是福是祸都还说不清,就更谈不上荣耀了,除了有人送来了一碗应该是防止有身的药汤,就再没有了任何此外消息。
不外,这倒是让恹恹靠坐在床头的侗紫述大大松了一口吻。把桌上那碗药嫌恶地泼向窗外之后,她放下碗,靠回床头去继续发她的呆。
昨晚小环一直守着她跬步不离,厥后更是哭得比她还厉害,逼得她也欠盛情思不随着哭。久哭伤身啊,这还真不是唬人的,她今天简直快爬不起来了,只以为一双太阳穴都在一跳一跳的疼,一脸憔悴,更像被土豪劣绅强占过的可怜民女了。
不大一会儿,一个宫女进来,说皇上让她去净室。
侗紫述长叹一声,这才想起她尚有配合小天子演戏的重任,梳洗整齐磨磨蹭蹭地去了净室,小天子倒没有进密室,而是在外间等着她。
“咦,怎么一晚不见,就成这个样子了?”转过身望见她,孟羿珣惊讶地启齿。她的眼圈又黑又肿,一脸倦容简直像是病了一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