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1/2)
深夜,一个小肩负从县衙高墙里头被人丢了出来,接着有条小小身影跃上了墙头,此时那人还不忘左右张望一下,确定没有人望见,这才放心地跳了下来,拾起地上的小肩负背在身上,准备离家出走。
不用说,这个在半夜爬墙离家出走的人,自然就是绍兴知县朱振的宝物千金,也是绍兴人口中的绍兴第三宝——朱小小。
为什么要离家出走?虽然是因为她不想嫁人,她才不要嫁给谁人只会靠着五阿哥作威作福的令郎哥儿——毓云。
想她朱小小可是从小就立志要做个行侠仗义的侠女,打遍所有奸邪之人,解救众生于倒悬中,怎么可以这么容易就嫁人?而且照旧嫁给一个连她一拳都躲不外的大大大笨蛋?
哼!她之所以打遍绍兴恶霸,就是为了宣张正义,否则她犯得着一天到晚带着小追随在绍兴城里巡逛吗?
好比昨天撞见了谁人抢了伍大嫂丈夫的狐狸精赵师师,她不就把赵师师打得死去活来、全城叫好吗?现下她自己遇上贫困,教她这个“绍兴女侠”如何能坐以待毙?
这个毓云可是大有来头耶!他不光是个皇亲国戚,照旧五爷的心腹,连一向眼高于顶的爹爹都怕他怕得要命,害得她这个绍兴女侠也不敢大展拳脚,生怕会害了爹爹。
所以她只好溜了!谁教她爹爹官小位卑,说话比人家小声呢?
想到这儿,朱小小忍不住找路旁一株大树出气,抡起小拳头猛打猛捶,三寸金莲使劲地踢着,把可怜的树当成毓云狠打一阵。
“都是你害的!若不是你这石头云、纸云、臭云、七零八落云害的,我何须放弃可爱的小窝离家出走?都是你害的都是你害的!我打你、打你、打死你!”
这时,自朱小小身后传来一声轻咳。
“我叫毓云,不是什么石头云、纸云,更不是臭云、七零八落云。而且你这样打这棵树,不怕打疼自己的手吗?真的那么生气的话,我让你打一顿不就得了?”
朱小小吓了一跳,霍地转身,赫然望见那潇洒瘦削的毓云正立在夜色中,晚风吹得他衣衫飘飘,看上去有说不出来的飘逸俊美。
“你”
毓云走到朱小小眼前,抓起她的小手放在自己胸前,“你打我好了!如果打我可以让你消气,让你不再这么伤害自己,那我宁愿让你打!”
他这一抓一碰,让朱小小如遭雷击似的,身子猛地一颤,急急避了开去。
她涨红了脸,连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我……我不要打你!”
见她退却一步,毓云就前进一步,“为什么?你不是很气我,很想打我吗?”
“我才不要打你。你不会武功,又像只病猫,我怕我一不小心就会打死你了!万一我把你打死了,爹爹会吃罪的,我不要爹爹吃罪,所以我不打你,我照旧打这棵树好了!”
“哦?你不想你爹为了你而吃罪?”
“虽然!我只有一个爹爹,怎么样都不能让爹爹因为我而吃罪。”
“那你就不怕,你这一走会替你爹惹上贫困吗?”
朱小小瞪着他,“为什么?不要嫁人的是我又不是我爹,为什么我逃婚一事会替他惹上贫困?”
“但媒妁之言怙恃之命,你我之间虽然没有媒妁之言,却是你爹亲口允许要将你许配给我的,你这一走,不是让你爹违背自己所说的话,成了个背信之人吗?”
“背信又如何?让他背信总比要我嫁给你这手无缚**之力的臭云来得好吧?”
毓云俊眉一拧,“小小,你就这么讨厌我?我有什么地方欠好,让你这么讨厌我?”
朱小小摇头,“我没有讨厌你,我只是不想嫁人,不想嫁给你。”
“为什么?男大当婚,女大当嫁,这是天经地义之事。况且我揭了榜文,你爹允婚之事早已传遍了整个绍兴城,你现在忏悔,岂不是要让你爹爹尴尬?”
朱小小自豪地说着:“尴尬又如何?总之我就是不想嫁人。不想嫁给你!再说我只是个乡野小丫头,不敢攀援你这位皇亲国戚、当朝大臣。”
眼看这丫头如此倔强,毓云也不得不硬起心肠来,“朱小小,你知道我为什么要到绍兴来吗?你又知道我到绍兴以后,为什么会揭榜文吗?”
朱小小别过头,理都不想理他,“我没兴趣,也不想知道!”
“如果这件事牵涉到你父亲的安危,你也没兴趣,也不想知道吗?”
朱小小张大眼睛,困惑地看着眼前这俊美得不像真人的爹爹。
所以她只好溜了!谁教她爹爹官小位卑,说话比人家小声呢?
想到这儿,朱小小忍不住找路旁一株大树出气,抡起小拳头猛打猛捶,三寸金莲使劲地踢着,把可怜的树当成毓云狠打一阵。
“都是你害的!若不是你这石头云、纸云、臭云、七零八落云害的,我何须放弃可爱的小窝离家出走?都是你害的都是你害的!我打你、打你、打死你!”
这时,自朱小小身后传来一声轻咳。
“我叫毓云,不是什么石头云、纸云,更不是臭云、七零八落云。而且你这样打这棵树,不怕打疼自己的手吗?真的那么生气的话,我让你打一顿不就得了?”
朱小小吓了一跳,霍地转身,赫然望见那潇洒瘦削的毓云正立在夜色中,晚风吹得他衣衫飘飘,看上去有说不出来的飘逸俊美。
“你”
毓云走到朱小小眼前,抓起她的小手放在自己胸前,“你打我好了!如果打我可以让你消气,让你不再这么伤害自己,那我宁愿让你打!”
他这一抓一碰,让朱小小如遭雷击似的,身子猛地一颤,急急避了开去。
她涨红了脸,连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我……我不要打你!”
见她退却一步,毓云就前进一步,“为什么?你不是很气我,很想打我吗?”
“我才不要打你。你不会武功,又像只病猫,我怕我一不小心就会打死你了!万一我把你打死了,爹爹会吃罪的,我不要爹爹吃罪,所以我不打你,我照旧打这棵树好了!”
“哦?你不想你爹为了你而吃罪?”
“虽然!我只有一个爹爹,怎么样都不能让爹爹因为我而吃罪。”
“那你就不怕,你这一走会替你爹惹上贫困吗?”
朱小小瞪着他,“为什么?不要嫁人的是我又不是我爹,为什么我逃婚一事会替他惹上贫困?”
“但媒妁之言怙恃之命,你我之间虽然没有媒妁之言,却是你爹亲口允许要将你许配给我的,你这一走,不是让你爹违背自己所说的话,成了个背信之人吗?”
“背信又如何?让他背信总比要我嫁给你这手无缚**之力的臭云来得好吧?”
毓云俊眉一拧,“小小,你就这么讨厌我?我有什么地方欠好,让你这么讨厌我?”
朱小小摇头,“我没有讨厌你,我只是不想嫁人,不想嫁给你。”
“为什么?男大当婚,女大当嫁,这是天经地义之事。况且我揭了榜文,你爹允婚之事早已传遍了整个绍兴城,你现在忏悔,岂不是要让你爹爹尴尬?”
朱小小自豪地说着:“尴尬又如何?总之我就是不想嫁人。不想嫁给你!再说我只是个乡野小丫头,不敢攀援你这位皇亲国戚、当朝大臣。”
眼看这丫头如此倔强,毓云也不得不硬起心肠来,“朱小小,你知道我为什么要到绍兴来吗?你又知道我到绍兴以后,为什么会揭榜文吗?”
朱小小别过头,理都不想理他,“我没兴趣,也不想知道!”
“如果这件事牵涉到你父亲的安危,你也没兴趣,也不想知道吗?”
朱小小张大眼睛,困惑地看着眼前这俊美得不像真人的毓云,“什么意思?”毓云不答反问小小,“你为什么会成为绍兴三宝之一?”
提起绍兴三宝这个封号,朱小小可就自得了!她神气兮兮地说道:“那是因为女人我在绍兴城里行侠仗义。替天行道,所以成为绍兴三宝之一。”
“是吗?行侠仗义、替天行道?大清朝是有王法的,黎民们纵使有什么不平之事,自有官府裁决,怎会需要你来行侠仗义、替天行道?”
朱小小凶巴巴地吼着:“你这令郎哥儿懂什么?你不知道清官难断家务事吗?你不晓得何谓官官相护吗?况且王法是专为你们这种有权有势的人制订的,对那些没权没势又没钱的穷老黎民来说,王法基础一点用也没有!”
毓云照旧那句:“是吗?”
“虽然是!好比城外张大婶的儿子,只因为不小心瞧见了城中暴发户吴万金和盐市井的生意业务,竟然就被人活活打死。张大婶虽然有我爹替她申冤,可是吴万金却直接找上浙江巡抚撑腰,让我爹硬是给逼着草草了案,你说这尚有天理、王法吗?”
毓云的眉头登时皱了起来,“有这种事?”
“虽然有!正因为有这种事,所以我不光给了张大婶银子,要她直接上京城去刑部起诉,还趁着吴万金到那狗巡抚家里送礼的时候,把他从轿子里拖出来狠狠地揍了一顿,我还打断他一只胳膊,两根肋骨,替张大婶和我爹报仇,这不是替天行道,是什么?”
闻言,毓云险些要笑了出来,不想点破当她痛打吴万金的时候,自己和熠祺正巧也在一旁,……他到底是该佩服她的勇敢,照旧该为她的冒失掬一把冷汗?
想那吴万金可是盐贩私枭,能攀上个巡抚,足见他也颇有能耐,这丫头如此明目张胆当街打人,那吴万金会就此罢休吗?尚有,那些写奏措弹劾朱振的人,会就此罢休吗?
朱小小可没毓云这番深思熟虑,她又自得又神气,滔滔不停地把自己这一阵子替天行道的“义举”全说了出来。上从她如何整治绍兴城中的不肖商人,下至她到妓院和狐狸精打架,每一件事都详详细细说了一遍,听得毓云啼笑皆非,又是叹气又是摇头,心里终于明确,这丫头为什么会被绍兴人称作绍兴第三宝了。
见他叹气,朱小小心里十分不平,“喂!你这臭云,你叹什么气?”
毓云定定地瞅着她,‘小小,你爹是绍兴知县,你知道吗?“
她没好气隧道:“他不是绍兴知县,难不成是绍兴知府?”
“既是绍兴知县,理当知法守法,可是你这样做,不光显示你爹没有知法守法,甚至还纵容女儿违法乱纪,你知道吗?”
言出、小小微微一惊,“你、你乱说!我做这些事有什么错?我替上天教训这些做坏事的恶人岂非有错吗?”
“虽然没错,但教训有教训的要领,像你这样动用私刑就是差池。再说大清朝是有王法的,怎能容许你乱用私刑?”
朱小小双手乱浑,“可是他们那些坏人也都动用私刑整治人啊,为什么他们可以我就不行?”
“他们动用私刑,自有王法处置,然而你是绍兴知县的千金,你这样做就是陷你爹于不忠、不义,随便哪一小我私家到知府那儿告上一状,就可以要了你爹的人头,你知道吗?”
朱小小有些紧张了,“我、我做这些事我爹都不知道,他们要告就告我好了,和我爹无关!”
毓云摇头,“来不及了!这份奏措,已经送到京城了。”
朱小小脸色马上刷白,“送到京城了?”
“没错,已经送达京城了,而且差点就送进南书房呈给皇上了。幸好五爷眼尖实时拦了下来,所以这份奏招现在在五爷手中,由五爷收着。”毓云认真地看着花容失色的朱小小,‘小小,你现在知道我是来做什么的了吧?“
“你、你是来查……”
毓云颔首,“没错,我是来查为什么素有清官之誉的朱振,竟会被人弹劾纵女行凶、违法乱纪。”
朱小小睁大眼睛瞪着眼前这飘逸、生疏,却关乎她一家巨细生命安危的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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