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南方来的邪祟（1/2）

当皇帝卡尔和他准备任命的新总督带着军队离开时，赫姆加特已经开始重新执行起了一些叛乱前在执行的法令。

巡逻队的士兵们终于要从叛军中离开，回到他们看起来像是散步的日常工作中去。

同时，伯德里男爵已经下令提高士兵薪资并招募一定数量的新兵，在皇帝离开的第二天，就有超过三百个青年加入帝国军队。

他们将有一个月的时间接受训练，同时从第二天开始加入日常巡逻与站岗，他们的第一笔工资已经被用来制作他们的军服、武器和盔甲并在一星期内发放。

新兵戴瑞奇就是今早被派遣执行巡逻的一员，为了保证新兵们不要死在一开始，每一支巡逻队都将由原本的老兵们和一位新兵组成。

说是早晨，这话也有点牵强，因为太阳还没完全升起，每天的第一班岗都是相当不好站的。

戴瑞奇迟到了，他的中士和队友已经等的不耐烦了，他们在军营门口摩拳擦掌，发着牢骚，当看到他走来的时候，一个相当暴躁的老兵走上来先推了他一把。一口浓痰吐在了他的脸上。

“看看，看看，你知道你迟到了多久吗？原本这个时候我们都已经该回来了！”

那位中士故意等到他骂骂咧咧地欺负完戴瑞奇，才走上来嬉笑着把两个人假装推开：

“你可以叫我贝格中士，小鬼。刚才找你麻烦的是布莱斯，这边四个人是莱格、博尔顿、杰洛夫和拉尔斯。”

贝格中士用手指点着这几个人，但他们被指到的时候只是抬一抬头，不说话也不笑，更不会打招呼。看得出，现在他们对这位新兵的到来并不欢迎，尤其是他刚刚迟到了。

“既然你来了，连军服都没有的小鬼，我希望你会用剑，因为我们没有多余的盾牌可以给你。我给你一分钟整理整理你自己的脑袋，然后我们就出发。我把丑话说在前面，万一出了什么事，你最好跑快点，不要被我们砍中。哈哈哈哈哈哈哈。”

贝格中士笑得像个想吃掉他的魔鬼，其他五个人也一样凑过来围着他，笑着。

“是，中士。”戴瑞奇敬了个礼，紧张地看着他们。

“嗯哼，别掉队。”中士头也不回地往前走。

“小傻蛋，希望你能活下来，这样我就可以用刀剥你的皮。”布莱斯舔着自己的一把小匕首，瞪着戴瑞奇。

“好了，都快一点！我们得在太阳彻底升起前回来，不然我们就要错过早饭了。”贝格中士把坐着的人拉了起来，带队出发了。

“我们今天的任务是沿着通往艾尔哈特的路走十五公里，然后从周边的森林直接回到军营，都把眼睛睁大了，昨天晚上的月亮不太对劲。有什么东西也许已经出来了。”贝格中士边走边看着地图。

“能有什么呢？一头熊，还是一群狼？要是有两头鹿就好了，我们可以吃一顿再回来。”小队里的莱格说。

“闭嘴，莱格，你上次玩牌还欠我六个硬币。在那之前，你别想从大家的猎物上吃到一口，你只能去亲西格玛的妈妈，然后抱着那个老奶奶的腰发出几声还不如兔子的叫声。”杰洛夫和他拌着嘴，然后笑了起来。

他们就这样互相开着玩笑，凌晨的水雾很大，尤其是在山口附近的地区，在太阳升起，刮第一阵风之前，这里几乎都看不见别人。

戴瑞奇紧紧握着自己的剑柄，凭借着雾中模糊的人影跟着队伍。这和蒙着眼睛走路也差不多，作为一个新兵，他没见过这样的场面。呼吸的空气有些粘稠，自己的两条腿被寒气缠着，每过一会儿他就得擦擦脸上的水汽。

这让他的剑摸起来相当冰冷，这触感不舒服，但却是他现在唯一能够依靠的东西。老兵们不会管他的，这让他更害怕了，自己原本期望的那种能够温柔一些的伙伴和军官，现在已经不复存在。

“嘿。”一个声音从他身后响起。

戴瑞奇吓得把剑拔出来一半，然后卡在了剑鞘上。

一只手把他的剑推了回去。

是队伍里的博尔顿，一个有络腮胡子的壮汉，他笑着，脸上的横肉挤在一起。

“别怕，小伙子，我会看着你的。”他走到了戴瑞奇的身旁，并排前行，“你也不要太紧张，他们都是好人，只是大家很久没见到新兵了。你还不值得我们去相信，我们不了解你的本事，也不了解你是勇敢还是胆小。不过，这一般都是场简单的任务，你也可以逐渐了解这份工作如何。”

“啊，嗯，谢谢你，”戴瑞奇从自己的袋子里拿出一个煮熟的土豆，“这是我妈妈带给我的，如果你不介意的话......”

“嗯，这确实是个不错的主意。不过我不建议你这么做，因为无论你喜不喜欢，我们在同一支小队里，就得学会什么叫做分享。当别的人，尤其是布莱斯，知道我吃了你的土豆但是却没有给他们，这是件非常不好的事情。要么你就拿出六个来，要么你就自己偷偷吃，不要被我们知道，好吗，小伙子？”

戴瑞奇的手停在半空中，他没想过会发生这样的事情，他只是打算表明自己的善意，而一个老兵不仅拒绝了，还和他说了很多难懂的话。

戴瑞奇看着自己的那个土豆，把它放回到了袋子里，点了点头。

“我们聊点别的吧，从前天起，我们回归了皇帝的统治，你怎么想？”

“啊，我，我不知道，卡尔陛下，他，嗯，自从他接手之后，我们家的面包卖的多了不少，但是......啊，我不知道，我很少会说些什么，他也加高了税额。我爹经常为此说他，可我觉得他不错，真的不错，前天我在街上看到了他。那种感觉，我，不知道要怎么说清楚。”

“大家都说他看着和画像中的西格玛一样，身上似乎围着圣光。他对那些贵族一点惩罚都没有，全都送回了原来的岗位，然后我听说他要派一名检察官来，哦，西格玛教会的那些骑士总是面带凶相，你要是见到了，千万别上去搭话。不过听说我们涨工资的事情是皇帝本人的主意，这样看来，为他打仗还算是合适。”

“嗯嗯，我同意，先生。”

“好，好，你不介意我话比较多，就好了。”

博尔顿和戴瑞奇说了很多话，包括这几位士兵的性格和他们小队的故事，不能招惹布莱斯，贝格中士不喜欢有人睡觉时打呼噜，莱格吃鸡蛋的时候总要先用刀切成四块……

戴瑞奇认为这个叫做博尔顿的大个子是个善良的好人，他也确实如此。

很快，大路上的巡逻任务就结束了，接下来这支小队就要进入森林，完成旅途的后半段。

贝格中士第一次拔出了自己的剑：

“都散开侦察！有什么发现就大声喊！”

博尔顿有些抱歉的笑了笑，然后走开了。这对于侦察任务来说是必要的，越散的队形就能带来越广阔的视野，同时也能提高发现意外情况的可能。

戴瑞奇又变回一个人了，他看向四周，谨记着队伍前进的方向，不敢把自己的剑放下。原本太阳快要出来了，天能够亮一些了，可林子里全是遮天蔽日的大树，在这里行走都快要和晚上一样了。

四周的每一棵树看起来长相都很诡异，像是要把他吃掉的树人。他听过有关的传说，有些东西蛰伏在森林里，会定期出来袭击人类。

昨晚的月亮是血红色的。

他在军营的小窗子里看到的时候，就开始担心起今天的巡逻。只有邪恶的东西苏醒时，月亮才会变成那样。

这让他一夜都没睡好，孤独感和这样的疲惫感一起伏在他身上。他的头有些发昏，看到一个黑影跑过了眼前，那东西速度极快，头上好像缠着树枝。

仔细看的时候，已经消失了。

又走了一阵子，作为一个食品店家的孩子，他能分辨出很多被屠宰的牲畜的蹄印。

这里有羊，或者牛之类的东西在四处乱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