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荐家人的身份（1/2）

这一天，风和日丽，树下的阴影能把人完好的隐藏。

锦川牵着符香的手跪在晔妃的墓前，他说余生娶她为妻，终生不遗。

他说得深切，带着最虔诚的真心，月川躲在不远处的树后听得万分清晰。她明明该出去道一声恭喜的，可是她说不出口，甚至恬不知耻地哭了。

傅家没想到符香能活着，对符香有愧在心，锦川说要娶她，虽说门不当户不对，傅家也没人出来拦着，都表示同意他们的婚事。

三皇子要成亲，这次在坊间没造成什么动静，毕竟这三皇子娶的是一位不知名的寻常女儿家，不成谈资。

倒是有些人把话题扯到了平望公主身上，原先大家都以为平望公主对那三皇子心有情愫，以前明眼人一看就知道，现在看来是错怪了。

月川听宇文椽说着坊间舆论，只觉得好笑，以前自己在意时，那些人说的话总是在她伤口上撒盐，句句戳中她的痛处，如今再听来倒觉得庆幸，幸好锦川娶的是符香，没想到还为她正了名。

如今多事之秋，她不是豁达之人，若说对世事总是欣然，那是假的，人不似从前，对事对人总会悲观，宇文椽说得不错，她变了很多。

兴许是因为这种变化，近些时日她总觉得身边的人也变了很多，总觉得他们和以前大有不同，比如寇娘，比如太后，她们总会一直盯着她，像是在透过她想着什么事，可每当她向她们问起，回应的都是沉默。

对此月川也不逼着她们说，毕竟她了解她们，总有一个时刻会告诉她的。

这一天，月川问寇娘：“寇娘，以前你是不是觉得我很幼稚？”

寇娘闻言微惊，心里对月川这样问又觉得有些好笑：“公主怎么突然这么问？”

“就是觉得自己以前很幼稚，总以为所有事都像自己想得那样。”

人对自己身边的人和事总会有控制欲，这乃是人之常情，人之本性，因为随波逐流会很没有安全感。

寇娘收起笑脸，又露出最近总会出现的那种表情，时不时看一眼月川，然后又把目光移开，像有话要对她说，又像有什么难言之隐。

月川正要问，寇娘又说话了：“公主。”

“怎么？”

“......没什么。”

月川满脑问号，实在不想错过这次难得的机会，追问道：“寇娘你是不是有什么话要对我说？”她不信寇娘所烦恼的事与她无关。

寇娘才道：“太后娘娘近日身子不好，奴婢心生不安......也不知她老人家是怎么个打算。”

寇娘若有所思，看了看月川心绪更加复杂，她是有很重要的事想告诉公主，但这件事她做不了主。

月川心境一下通达，原来寇娘是因为太后的事，也难怪寇娘会这样，心里的疑问一下子解开了，只对寇娘安慰说别多虑。

寇娘缓缓叹气，看样子没有因为月川的话而放松，默然许久，不知想起什么，忽然对月川问起：“公主，如果你是先帝亲生的，是皇家的真公主，你会怎么做？怎么想？”

月川噗呲一笑：“寇娘你真会说笑，我怎么可能是真的公主？我是我娘和荐勇将军生的，真要说的话，我是荐家的真小姐。”

她笑寇娘多想，笑她整天在想些有的没的，且先不说她是不是先帝亲生的，如果是，太后不是应该高兴吗？从小为了护着她，太后可是费了不少心力。

况且是真的不是，当年太后是亲手从母亲手里抱过她的，那时连母亲都说不是，她自然不会是真的公主。

再来，荐家那帮人，特别是荐寄锡，他那样的地位，会不知道其中真相？连外人都看得清楚，月川虽有意疏远荐家，荐家对她这个小姐还是明里暗里都是护着的，若她是个假的荐小姐，怎么这般？

月川还在顾自思寻着，穆慈宫就来人通报，说太后有事要召见，她听到这好不欣喜，近些日子都是她自己硬要去打扰太后，难得这次太后亲自叫她过去。

跑去跟寇娘说一声，就屁颠屁颠往穆慈宫去了。

寇娘本就顾虑重重，说要一起去，却被她拦住了，“本就在一个宫里，半盏茶的时间就到了，不用那么麻烦。”

月川一个人走在去穆慈宫正殿的路上，其实她知道，寇娘忧心是有道理的，以往她过去都只是一些寻常事，此番太后突然召见，肯定是有什么事要对她说，从近段时日太后的神情中就能看出。

她不是笨人，不会被完全蒙在鼓里，其中一些原因她是猜得到的。

晔妃多年来病痛缠身，却不见得活不了，在晔妃病重前不久，月川还专门为她把过脉，脉象其实并无大碍，会在此时突然离世绝不是巧合，是有人故意为之。

晔妃的死是导火索，可到底是谁害死晔妃，点燃了这根导火索？想点出怎样的火花？其中缘由耐人寻味。

对于这个问题，可以从“后果”看原因，而这样导致的结果是锦川病重，之后又是她，莫得那些人的目的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