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名副其实的愤青论)(2/2)
李光地唉声叹气的继续述说自己是如何沦落到现在这样窘迫的境地。
从李光地的述说中毕冉和曹寅得知,李光地有个非常要好的同乡兄弟,他回乡探亲的时候发现这个兄弟无端病故,而在他印象中,这兄弟平时身强体壮,不可能这样无缘无故的突患恶疾身亡,隐约察觉到其中有些不对劲的他,便到处查探他这个兄弟真正的死因。
这一次回乡李光地发现兄弟的媳妇不知所踪,要知道他这位兄弟的媳妇,是这十里八乡都少见的大美人,如今男人才死没多久,人就不见了,李光地觉得事情可能和兄弟的媳妇有直接的关系。
于是经过一番明察暗访之后,发现原来是靖南王耿精忠手底下一位参将和他那个兄弟的媳妇勾搭上行苟且之事。
这两人勾搭成奸,害怕被撞破奸情,那恶毒的妇人便索性想办法毒害了自己的丈夫。当时查明真相之后的李光地气的浑身发抖,发誓一定要为自己兄弟报仇。
由于李光地收集证据不全就贸然到泉州府衙门报官,殊不知泉州知府早就和那参将串通一气,以缺乏凭据,诬告为由驳回李光地的状告,并将李光地扫地出门,如果不是因为李光地有官职在身,估计这一次就被打几十大板再扫地出门了。
无奈之下,李光地只能选择去福建总督那里告状,结果被那个参将带人在半路拦截,并且威胁他:“这事情与你无关,最好不要再多管闲事,否则你的下场就会和你的兄弟那样。”
本就是福建本地人的李光地自然知道主政福建一省的耿精忠就是个土皇帝,他手下的人当然也是狗仗人势,迫于对方的势力以及咄咄逼人的威逼之下,李光地只能不甘心的原地返回自己的乡里。
俗话说,好事成双,祸不单行,折腾了好几天才回到村里的李光地,却发现村里的人都愁眉苦脸的找他。
“光地呀,你现在也在京城做了官,你能不能给咱村做主呀?”:村里的村长拉着李光地的手哭诉道。
“村长,发生什么事了吗?村里出什么大事了?”:李光地对那村长问道。
村长哭诉的说着:“几天前,村里来了几名官老爷,他们说是要征税,我便好奇的问,说我们村之前不是已经交了税了嘛?为什么又来征税。那官员不由分说的破口大骂,说什么王爷定了什么新的税法。”
李光地经过一番了解之后,暗暗的心理计算这个所谓的新税法,不算还好,算了之后,一脸震惊的说道:“这个耿精忠是吃人不吐骨头吗?这个税法是要杀鸡取卵呀,税收居然收到八十年以后,真的是荒天下之大谬,这还有没有王法了?”
由于兄弟的死还有耿精忠胡乱征税的做法,李光地实在是忍无可忍,第二天就又急匆匆的赶去福州找耿精忠理论。
可是像他这样的小京官,人家耿精忠自然不会把他放在眼里,刚到福州就被闻声而来的福州知府拦了下来。不让他去王庄闹事,并好心劝阻他,说这耿精忠不是他可以惹得起的人,而李光地在乡里的时候本就是个刺头,性格刚正不阿,嫉恶如仇,不信邪偏要去找耿精忠理论。
福州知府善意的劝阻之后,李光地依旧不为所动,趁耿精忠出行的时候,兜在耿精忠车队前,对耿精忠破口大骂,甚至将耿精忠驱赶百姓,圈地建王庄的事情都拿出来骂。
遇到这种当众让自己下不来台的刺头,耿精忠一怒之下,就让手下的人把李光地抓了起来,本来打算将他乱棍打死一了百了,后来发现这个李光地居然是榜眼出身,为了避免朝廷追责,所以只是将他随身携带的官印,证明他身份的腰牌以及身上的银两给缴了,并且驱逐他离开福建。
在没了能证明自己身份的官印和腰牌的情况下,李光地被驱逐出福建,驱逐出生自己养自己的故土。
受到如此羞辱的李光地,自然不可能就这么善罢甘休,可是现在没了官印,没了身份证明,李光地就像个黑户,在怎么挣扎也是徒劳无功。被驱离福建之后,没有钱,想去住官驿都不行,古代信息不发达,没有可以证明身份的官方信物,仅凭一面之词,实在是难以令人信服。
因此在走投无路的情况下,李光地只能沿路帮别人写书信,写告示等赚取点盘缠来维持路费及果腹,艰难的去京城。他相信去到京城复职之后,将状纸递到皇上的面前,皇上会不处理这枉顾王法的事情。
说道这里,李光地咬牙切齿,心中郁结不平。而毕冉叹了口气安慰道:“光地兄,真是委屈你了。”
曹寅这时候皱着眉头说道:“光地兄,不是我泼你冷水,只怕你去到京城,状纸递到皇上面前,皇上也无法为你做主。”
李光地愤恨的说道:“这个耿精忠,在福建无法无天,简直不将百姓当做人来看。皇上居然无法为百姓做主?”
毕冉叹了口气对李光地反问道:“这个耿精忠早就有谋反的意图了,你觉得皇上为了朝局的稳定,会去追责他吗?”
李光地被毕冉这样一问顿时哑口无言:“这……”
毕冉见李光地有些不知所措,便接着说道:“光地兄,有时候光靠意气是无法解决问题的,尤其是向耿精忠这样权势滔天的人。”
李光地丧气的说道:“难道就任由这样的人无法无天?”
毕冉端起茶杯,喝了口茶之后,嘴角微扬,露出一个高深莫测的微笑,对李光地说道:“光地兄,莫急,我有办法可以让你报仇。”
李光地疑惑的说道:“你有办法让我报仇?”
毕冉点头回道:“想必光地兄已经看出我和曹兄弟的身份了吧?”
曹寅看着李光地说道:“光地兄,我之前在京城有耳闻过你的名字,只是之前不敢确认,不过现在已经没关系了,我想如果你在翰林院任职,应该是知道我曹寅的。”
李光地回道:“我知道,您父亲就是江宁织造,江南巡盐御史曹玺,而你是御前侍卫。至于毕兄弟,我未曾耳闻,不过看你和曹兄弟同行,势必也是朝廷要员。”
毕冉笑道:“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光地兄你想不想报仇?”
李光地点点头回道:“想,做梦都想。”
毕冉对曹寅使了个眼神,曹寅心领神会的说道:“光地兄,你暂时先不要去京城,留在江宁,我和毕兄带你去见索额图索大人。”
李光地眼睛瞪的老大,惊讶的说道:“索额图,索中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