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荒野骑手（1）（2/2）

他努力地回忆着自己所学的知识，但他却发现这些知识大多无用。他学过数理化，政史地，然而这些知识与狩猎毫不相关。

也许，我应该尝试伏击他们？

这个念头让郑文冷静下来，他握紧古剑，不再尝试靠近牛群，而是埋伏在远处，静待猎物走近。

说来奇怪，当郑文一动不动时，这些野牛反而不再受惊扰了。但另一个坏消息出现了，这些野牛都在沉睡，它们固然不会被惊醒，可是这样一来，它们也不会靠近郑文呀。

这个坏消息可谓雪上加霜，让郑文本就消沉的心态更添新伤。好在他的处境并不是最糟糕的，很快他就发现了牛群生产的奥秘。

就短时间内而言，野牛们似乎在一动不动地沉睡，可是如果将观察的时间延长，有心人就会发现，这些牛群中有几个“哨兵”，在队伍的外围佯装沉睡，其实却在警戒。

更有意思的是，这些哨兵并不是全程守夜，他们轮流休息，总是有后备人选从睡梦中醒来，接替他们的任务。

这样一来，一旦遭遇袭击，整个牛群就会迅速奔逃。与此同时，每头牛都能得到充足的休息，而不用担心疲劳过度。

不过，这也给了郑文机会。如果这些野牛全程休息，他们就不可能移动。而现在，伴随着岗位的更替，整个牛群在荒原上随机地游走着。

郑文提高了注意力，虽然他没有呼吸的器官，但他还是做出屏住呼吸的动作。他全神贯注地观察着牛群，当月亮开始下落时，机会来临了。

一头倒霉的野牛终于接近了郑文的攻击范围，它的眼神中流露出了困惑的表情，在它的视角中，这面的荒草长势非常不好，似乎染上了某种瘟疫。

当然，野兽的本能没能挽救它的性命，它还是顺着思维轨迹，走向了郑文的陷阱。

郑文握紧了手中的剑柄，他反复计算着击杀这头畜生的最佳位置。几分钟过去了，这只野兽好几次停下，郑文都要抢先下手了。但理智告诉他，一个猎手最需要的就是耐心，他如果不找到最好的时机，那他之前做的准备就都得前功尽弃。

终于，机会来临了。在那只北美野牛靠近郑文的瞬间，郑文的躯干像箭头一样弹起来，他将古剑举过头顶，向野牛的脖颈处猛地劈砍。这头野牛还没来得及反应，硕大的头颅就和躯干分离了。

鲜血从创口处喷涌而出，染红了郑文的白骨铠甲。这血腥的一幕让郑文有些恶心，但与此同时，他能感觉到一股嗜血的欲望觉醒了。

由于生前的人性的残留，郑文对杀戮心怀忌惮。但是作为一个亡灵战士，郑文的行动完全被死者的恶念所束缚。他不由自主地想要鲜血，想要活物身上的充满活力的鲜血，这种活力能让他唤回生前的快感，但这种快感转瞬即逝，毕竟生灵的欢乐丝毫不属于死灵。

但是，在汲取了足够的活力后，郑文迅速冷静下来，他不由得为自己的本能忏悔。这种对生命力的渴望释放了他的战斗潜能，可也让他失去了人性。一想到他要在这个世间存在下去，就得不断这样杀戮，郑文的良心就身受煎熬。

现在他只是猎杀动物，但动物的营养远远没有活人丰富……这个联想让郑文不舒服，但似乎又没什么逻辑上的错误。他并非活人，活人的律法无法约束他，不是他杀死活人，就是活人用某种办法毁灭他——他的存在已经和人类毫无关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