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卑鄙者5号（1/2）

‘从一开始，我就知道雅丹并不是一个心地纯良的人’

听了5号的话，我简直哭笑不得，他居然会用心地纯良这样的词去描述一个阴狠狡诈的家伙

‘心地纯良？这个词永远不可能和雅丹联系在一起，形容他的应该是天底下最卑劣的词汇’

他转过身来，看出了我依然为了黑妹的事情而动怒，突然不知该怎么开口往下说

‘那时的他和现在的他，像吗？’

我追问道，我急于想知道，为什么5号会选定这样的一个人作为传话人，是雅丹在他面前的表演过于逼真吗，还是真的如雅丹初次见面时，对我所说的，对我的一开始的痛下杀手，也是他这位‘神使’的‘神谕’

‘任何一个人，活了几千年，当他看着自己最亲密，最熟悉的人一个一个从他身边离开的时候，都不会再是原来的样子’

‘那对我的攻击呢，甚至是痛下杀手，也是你的命令吗’

我还是问了出来，我不知道我的语气是否正确，但是我看到5号明显的展现出模糊的痛苦的表情来

‘在这永远没有边界的时间里，受着折磨，我是多么希望看到一个像你一样，和我来同一故乡的人，去分享，不，更多的是分担我的发现，我的经历，还有我的，我的孤单，但是很遗憾的，那‘痛下杀手’的命令，的确是我下的’

还没等我发作，他马上接着说道，

‘但是你要知道，我们是两个异乡人，我们的目标不是什么星辰大海，去征服什么远大的航程，我们只是简单的，想回到我们那个原本熟悉的地方，回到熟悉的人身旁，可是，却不是所有人都可以最终实现这个愿望的’

他突然转过身来对我说

‘这地方对于弱者来说，就是随处提心吊胆的地狱，与其让他们蝇营狗苟的活着，倒不如让他们痛快的结束自己卑微的一生，但是请记住，这不是出于怜悯，这同样是一种选择，只是选择的主角从这个陌生的世界的威胁，换成了我’

我有些理解他的想法，但是仍旧对他的行为有些不满

‘谁该去定义别人的生死，就算是神也不可以，为什么你觉得你可以改变他们的人生轨迹’

‘你错了，在真正的神面前，他们就像是蚂蚁，就像是巨大风暴中的一条船，只需要吹口气，一个浪打过来，就可以抹除他们的存在，当你有一天足够强大的时候，你就明白我今天的选择，到底是对是错了，当然，我愿意被证明是错的，证明人性，是大过神性的’

我终于不再说什么，对于一件根本看不到结果的事情，再多的争论都是无意义的，但是对于害死黑妹的雅丹，我仍旧耿耿于怀，于是再次问道

‘既然你知道雅丹是个心术不正的人，又为什么选择他作为传话人呢？’

‘你不知道他为此付出了什么，我知道他的这种付出会让他永远的怨恨我，而只有仇恨可以永葆鲜活的生命力，可以帮助我完成寻找你的任务’

我一时无语，原来看似所有不合理的地方，都像是个陷阱一样，而我和雅丹竟然都是这陷阱中的猎物

‘那黑妹的死，也在你的计算之内吗？’

‘并不在，因为我的目的只是找到合适的测试者，对于黑妹的遭遇，我真的很抱歉，虽然这并不能弥补你心灵的创伤’

‘你会抱歉吗，为一只蚂蚁？’

我揶揄道，说完自顾的走在了前面，留下5号一个人，像一只做错事的狗狗一样，默默的跟在主人身后

即使知道黑妹的死，源头就是5号，可是我要怎么怨恨5号呢，如果我是他的话，困在这永无止尽的时间监狱里，我是否仍能保持我的所谓的人性的‘选择’不会偏航，我不能，因为我知道，这个世界最不能相信的就是‘人性’，但同时，最应该被相信的，也该是‘人性’

只是有一点不变的是，我对雅丹赤裸而又强烈的复仇的心愿，毕竟黑妹的死，我实在没办法把它归结为一个正确的意外

经过一天的跋涉，在一轮艳红的落日即将沉入地平线之前，我们来到了没落森林

我一路从草原而来，来到这没落森林前，森林和草原泾渭分明，我极目远望，直看到地平线的尽头，也望不尽森林的边界，我向上看时，郁郁葱葱的临海，如摩天大楼一般，高高耸立在我的面前。浓郁的绿色，似乎把天空也映成了墨绿色，这随着风翻涌的郁郁葱葱的绿，像是即将倾涌而出，泄洪般流向这广阔的平原一样，即使距离森林还有一公里远，仍旧被这气势震慑住，尽管知道所在的位置还算安全，可是心里仍旧不敢再向前踏出一步，我想这就是人心里恐惧的本能吧

‘其实还有件事，我要告诉你’

一直默默跟在身后的5号，这时有些难为情的吞吞吐吐得说道

少见的他居然会主动交代，虽然心里还在生他的气，但是我相信在这个世界，现在没有比他更靠谱的队友了，于是挺下来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