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5章(1/2)
余鱼也看了他好一会儿,最终叹了口气:“不是管闲事……老实给你说吧,其实洗白雪月天宫不是主要目的,我对此事如此上心,还有其他原因!”
白玉楼不明所以地扇动了两下长睫,在灯笼的映衬下竟有一丝懵懂之色,在他脸上看到这种神色,实属罕见。
余鱼有点儿走神。
他是典型的凤眼,眼尾细长有势且微微上扬,低眉时像挑起一弯新月,睫毛从眼头过度到眼尾逐渐鲜明,抬眼时黑白分明,神清气秀。
记得梅姨说过,凤目主贵,有这样眼睛的人一生无灾,顺遂无忧,祥瑞和乐……这,好像不太准啊……
白玉楼见她话说了一半就愣神,忍不住追问一句,“什么原因?”
余鱼收回心思,眨眨眼睛,用手捂着嘴秘密道,“雪月天宫和平王有仇!”
白玉楼闻言微微挑眉。
“你不是都知道我的身份了么,肯定也知道我爹娘还活着的事对吧?”余鱼看着他,语气笃定。
白玉楼没有否认:“那又如何?”
“你想啊,我师父当年诓了平王那么多银子,还没给他办事,平王要知道了能就这么算了?以后肯定是要上门儿找麻烦的,与其等着他得知真相到处嚷嚷来败坏我们的信誉,不如先下手为强,叫他闭嘴!”
余鱼挥了个手刀,做出个狠厉的表情,不过放在她脸上不太搭调,有些好笑。
白玉楼闻言,半晌没回应,似乎在认真琢磨她的话。
余鱼加一把火道,“而且,我也不是你想的那种只等坐收渔翁之利的人,一份付出一份回报的道理我还是懂的,我是真心要帮忙,不是要分什么利益,咱们是一条道上的,理应合作才是,不如你将计划详细告诉我,我比梁文道靠谱多了,到时候准能保你不死!”
说到死,白玉楼神色微动。
“你现在假装平王的人,替他做事,还做得这么真,到最后扳倒他时,说是逢场作戏估计都没人信的,再好的结局不过是成为污点证人,但造反这罪名太大,还是免不了一死,顶多免去些皮肉苦。”
白玉楼好笑道,“梁文道是皇上跟前的红人,又是此案主理,如果他都保不住我的话,你能保住?”
“陆羽峰欠我一个大人情,他要站出来说一句,皇上必然要给面子的,再加上梁文道的话,是双重保险,定能保下你。”余鱼斩钉截铁道,“所以,我加入进来对你来说只有好处。”
白玉楼晃晃酒杯,垂目道:“你不是早就加入进来了,想知道案情只管问汪小溪就是了。”
汪小溪身在这个局中,明显是被安排的角色,就算他能知道什么,也是别人想让他知道的,并不全面,白玉楼明明就知道梁文道在考察他,还故意这么说。
余鱼见他四两拨千斤地把话带了过去,还是没拿她当自己人,似乎很不想让她参与其中,不禁蹙眉,再接再厉试探道,“你跟梁文道到底做了什么交易呀?说来听听,说不定我就能做到呢。”
白玉楼摇摇头,“你做不到。”
说了半天,什么都没套出来,余鱼有些失望,正琢磨着怎么才能让白玉楼松口,冷不丁看他举起酒杯时露出的一截皓腕,眼睛一亮,“你身中奇毒,不如我来为你把把脉。”
白玉楼闻言手下一顿,眼中立时结冰,周身骤然笼罩着一层寒气,侧头看她,淡淡问道:“……你怎么知道?”
余鱼被他这眼神冻得一个哆嗦,好在她跟着汪小溪混久了,已经掌握了一些胡诌的精髓,脸不红心不跳道,“你忘了,我是养玉人的后代呀,这等小事还能看不出?从你脸上我就瞧出来病症了,你是中了蛊!”
白玉楼将信将疑地眯了下眼,末了,将手腕递了过去。
余鱼装模作样地将他手腕握在手中翻看,只觉触手冰凉,一把都捏到骨头了,心想这人果真吃得极少,方才席间也没见他吃什么主食,只夹了几筷子青菜,这是喂兔子呢!
白玉楼见她光出神不说话,语带怀疑道,“你真会把脉?”
“当然。”
“……把脉需要将整个手腕握住?”
余鱼不由面上一红,略微着恼道:“你一个病人哪里来的那么多废话,我是大夫还是你是大夫?别人怎么样我不管,反正我们赵家就是这样把脉的!”
白玉楼不说话了,她手心温热,贴在腕子上还挺暖和,顺着手腕往上走,似乎心里也略微回暖了些。
“你身上这蛊虫很厉害,叫做千年蛊,我暂时还没有办法医治。”
白玉楼见她叫得出这蛊虫的名字,信了她确实有些本事——到底是养玉人的女儿。但无解也是意料之中的事,所以并不如何失望,只不在意地笑了笑。
他一早就知道了,从开始寄希望于玲珑玉,到去阴山找解百毒的灵蛇,他和汪小溪的寻找方向基本是一致的,直到汪小溪见了赵沅夫妇之后,又去闯了毒阵,他就知道希望渺茫,这蛊虫相当棘手。
而汪小溪在找了毒王以后也还是没能解掉,说明这蛊虫基本无解,南蓟王是一个希望——然而那是对于汪小溪来说,对于他来说,只能寄希望于平王手里的解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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