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2/2）

“快十八啦。”余鱼给他舀了碗汤。

“哦，不小了。”林龙飞一边说一边看她神色。

“是啊，师父也经常这么说，一晃儿都大姑娘了，我刚跟师父上山的时候才这么高。”余鱼抬手比划了一下。

林龙飞赶紧接上去：“可不是，一转眼就到了要嫁人的年纪了。丫头可有心上人啊？”

余鱼一听这话，筷子顿了顿：“……没，但是有婚约了。”

林龙飞自然知道她说的是谁，明知故问道，“哦，看丫头这样子，可是不称心？”

余鱼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她之前对白玉楼不了解，也谈不上称不称心，如今知道了他是给平王做事的，就……但师父连人家的聘礼都收了，眼下她还没想出什么对策来。

林龙飞趁热打铁：“不可心可要趁早了断啊，人这一辈子说长不长，说短也不短，不找个喜欢的，得后悔一辈子……要我说白玉楼这小子不行，年纪轻轻的就学坏，他老子也不是个省油的灯，这家人家不是良配，不如找个身世简单的，谈得来的，不用伺候公婆的……咳咳。”

边说边意有所指地看汪小溪。

怜怜一个没什么心眼的人听了林龙飞的话都明白过来了，偷偷看了眼余鱼，张了张嘴想问什么，到底咽了下去。

余鱼冥思苦想片刻，终于道：“年纪相当，身世简单，谈得来，没有公婆……还真有这么个人。”

林龙飞来劲了：“你看是不是？”

余鱼点头：“只是我和二狗哥失散多年，如今也不知道他们在哪里，等这边事情解决好了，我就去找他们团聚。”

“……”

林龙飞被一块蘑菇噎得直抻脖，绊脚石不只白玉楼一个？哪儿又冒出来个大狗二狗的！

余鱼有些不好意思，“二狗哥是我没上山之前的同伴，他对我好得很，每次讨到东西都是先给我吃。”

怜怜惊讶地顿了筷子：“讨？”

“嗯，其实我是个孤儿，是七爷爷他们把我养活的，大了些我就跟着他们一起讨饭，直到后来师父把我带回……”

说着，余鱼猛然间想起什么，对面怜怜正不错眼珠地看着她。

她一咬牙：“……把我带回雪月天宫。”

桌上突然就安静了下来，余鱼的心也跟着沉了下去，说不清是什么滋味。

怜怜出身名门正派自然不用说，昨天汪小溪也老实交代了，他们虽然做贼，却从没偷过百姓一分钱，如今又协助朝廷办案，俨然已经是走回正道上了，只有她……

半晌，怜怜放下筷子拍她手背：“……吃了不少苦吧？”

余鱼愣了一下，才道：“也没吃过什么苦，大家都很照顾我，永安的百姓也都很和善，不欺负乞丐的。”

怜怜还想再安慰两句，林龙飞突然目光一转，看向她：“咳，方丫头多大了？”

“……也是快十八。”

“还没定亲吧？”

林龙飞这回干脆直截了当地先打听清楚，以免废话了半天等于白说。

“定了龙啸山庄的少庄主陆离，人品家世都很好。”怜怜还没来得及说话，林小木皱眉替她答了，“师父，您老怎么抢起媒婆的生意来了？”

林龙飞张了张嘴，原本想骂他一句，看他说完就闷头吃饭，心情不是太好的样子，硬生生地把话吞了回去。

吃完饭，怜怜帮余鱼收拾桌子，汪小溪和林小木去打水洗碗，林龙飞跟在他俩后边碎碎念：“连个乞儿都比不过，窝囊不啊你！”

汪小溪自嘲道，“我一个将死之人，能比得过谁？”

老头儿看他半晌，又看眼异常沉默的林小木，唉声叹气地回屋了。

林小木抿唇道，“师弟，你就不能少气师父？”

“没你的份儿？”汪小溪冲他一挑眉，“我都不知道还能活几天的人，何必招惹人家正经姑娘。”

余鱼定然想不到自己有朝一日还能被归入“正经姑娘”的行列，别人不指着她骂“魔宫妖女”，她都要谢天谢地了。

林小木琢磨了一下：“意思是，你要能活下去的话，就有招惹她的可能？”

“……”汪小溪对他这个反推很是无语。

林小木却来了精神：“我就说不对劲儿呢，那么多姑娘跟着你屁股后边跑，也没见你领回一个，原来是没遇到像余鱼这么可心的。”

汪小溪提醒他道，“我怎么没领回过姑娘，方怜怜不是我领回来的？”

林小木愣了一下，气道：“果然还是个浪荡子，想坐享齐人之福啊你，我告诉你，这俩可都是好姑娘，你别朝三暮四的，悠着点！”

汪小溪看他劈头盖脸地说完便拂袖而去。

懵了半天，喊道：“……师兄，你真不是为了逃避刷碗故意跟我吵架？”

“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