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似真似幻（1/2）

姚府一共四进，家眷住在最后一进，姚雨跟着姚晴边走边梳，来到前院会客厅时，才勉强把妹妹一头秀发梳直了。

柳朝元来拜访姚晴，她只管去叫，不便露面，帮妹妹整顺衣服，叮嘱她说话时给父亲留些颜面，然后离开了。

姚斌有两个女儿，一个十八，一个十七，都到了谈婚论嫁的年龄，但一个也没着落，对门当户对的优秀后生较为关注。

柳朝元一表人才，出身官宦世家，家底殷实，而且联结这门姻亲能帮他迅速在淮安站稳脚跟，一举多得，对柳朝元很是客气，亲自陪他在会客厅里喝茶。

姚晴进入会客厅后，顾北一眼看到柳朝元脸上裹了一大块纱布，几乎遮住半张脸，纱布上血迹斑斑，好像伤得极重。

他当时只是挠了一爪子，肯定没伤这样重，显然是借受伤来和姚晴套近乎的。

姚斌看到女儿穿着捕快服，头发披散在背后，微微皱眉，又看到她抱着那只橘猫，更是不悦，斥责道：

“晴儿，看你那只猫，把柳公子伤成了什么样子！”

姚晴虽然没穿女装，但雪肌玉肤，如梦如画，依旧楚楚动人。

柳朝元看着她，胸口像被羽毛挠到，酥痒难耐，主动道：

“伯父，这件事怪不得姚小姐，是我看到这只猫在河边走，怕它掉下去，想过去抱起来，谁知被抓成了这样。”

“我也不是来兴师问罪的，只是这猫儿野性未除，恐怕伤到姚小姐，我父亲刚好有个幕客懂得怎么训猫，斗胆要过去几天，等训好了再还回来。”

顾北一听这话就知道是在放屁，而且有种感觉，柳朝元想把他这只老喵要过去，并非因为挨了抓，而是另有所图。

姚斌原本就不喜欢这只猫，尤其听说这只猫会变化，是只妖猫后，更是忌惮，只是女儿爱宠，找不到机会送走，正好借这个由头处置掉，顺势道：

“这只猫把柳公子伤得这样重，打死都是便宜的，难得柳公子宅心仁厚，晴儿，你就让柳公子把这只猫带回去，好好训一阵子，训不好也不用还回来了。”

“好啊，”姚晴淡淡地道，“柳公子想要这只猫，来抱就是。”

橘猫一直是姚晴的心头肉，顾北知道她不会交出去，这样说肯定另有目的，柳朝元恐怕要倒霉了。

柳朝元被橘猫抓过一次，原本不敢来抱，但看到姚晴白嫩的手掌放在猫身上，趁机摸摸这只小手，再被抓一次也值了。

“姚小姐，那我恭敬不如从命了。”

走上前来，借着抱猫，伸手去按姚晴的手。

不料还没摸到，姚晴忽然飞起一脚，踢在他胸口上。

这一脚姚晴没用多大力气，柳朝元还是踉跄着退到一张椅子上，连人带椅一起撅过去，“哎呦”一声摔了个倒栽葱。

姚晴同意送走这只猫，姚斌本来还觉得女儿懂事了，没想到转眼成了这副局面。

柳朝元先被橘猫抓伤，又在姚府挨了揍，见到柳逢春，面子上恐怕过不去，急忙把柳朝元扶起来，怒道：

“晴儿，你这是干什么，快给柳公子道歉！”

“柳公子，真是对不起，”姚晴盈盈笑道，“我父亲经常夸你能文能武，能开十石长弓，我想试试，没想到伤了你。”

柳朝元摔了个七荤八素，本来又惊又怒，但看到姚晴的笑脸，心头一迷，怒气竟又散了，咳了两声道：

“原来是这样，我还以为哪里得罪了姚小姐，你突然偷袭，我没反应过来，不然肯定不会摔倒。”

“偷袭是我不对，”姚晴笑盈盈地道，“要不要再试试？这次我让你做好准备。”

姚斌对女儿的实力再清楚不过，只能用天赋异禀来形容，十三四岁时就能战平百人团的拳师。

他一直担心爱女会因此嫁不出去，区区柳朝元绝对挡不住，呵斥道：

“试什么试，先不说柳公子是客人，你一个姑娘家和别人动手，成何体统！”

“不试就不试，”姚晴轻轻一哼，眼珠一转道：“柳公子，前阵子城里疯传的那个杀了好几个人的芳芳，听说是你的相好，她这么多天不见人，是不是躲在你那里？”

芳芳东窗事发，闹得满城风雨，柳朝元担心父亲知道自己和芳芳的关系，已经下了封口令，不许人再提他和芳芳认识。

听姚晴当着姚斌提到这个名字，神色有些尴尬，一口否决道：“怎么可能，我连芳芳是谁也不认识。”

姚晴就知道柳朝元不敢承认，瞧他这怂样儿应该也不敢包庇一个杀人犯，道：

“这只猫我自己训练就可以，柳公子要有时间，可以陪我去外面逛逛，就怕你伤成这样，吹不得风。”

柳朝元巴不得和姚晴多接近，道：“不妨事，不妨事，我脸上只是皮外伤，敷些金创药就好的。”

姚斌了解女儿的脾气，在他眼皮子底下都敢揍柳朝元，出去了无人管束，非得把柳朝元打出屎来不行，阻止道：

“柳公子，你脸上有伤，晴儿今日正好也有戒训课，别出去了，等我见了令尊，再请你们父子游湖。”

一起游湖没两个人逛街自在，但姚斌已经发话，柳朝元不便拒绝，看了眼姚晴，大觉可惜，道：“一切听伯父的安排。”

姚晴确实准备带柳朝元出去好好揍一顿，被父亲识破，只得作罢，道：“爹，我昨晚当值，困得厉害，回去睡觉了，柳公子，恕不奉陪。”

说完不再理柳朝元，抱着爱猫离开了会客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