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水落石出（1/2）

姚晴给案件定性后，似乎不再怀疑刘掌柜，开始商议怎么抓水中的妖鱼。

顾北溜去了隔壁客房，只见刘争垂头丧气地坐在一张椅子上，两名捕快站在一旁看守。

直接占据刘争肯定会被发现，顾北假装贪玩，跳到桌子上把油灯推倒了，房间里顿时陷入了黑暗，只有朦胧的光影从窗外透进来。

趁两个捕快点灯，他控制橘猫跳到桌子下面，离开猫身，从下而上冲入了刘争身体。

人有七情六欲，心志浮躁，比性情单一的野兽更易掌控，刘争连反抗的意识也没生出来，就被顾北控制了。

油灯重新亮起，刘争好好坐在那里，橘猫卧在桌子下面一动不动，好像睡着了，两名捕快没发现异常，又回到原位站岗。

顾北在刘争记忆里搜索，很快发现这位掌柜撒了谎，这桩案子不仅另有隐情，而且过程令人发指。

按照刘争的记忆，事情是这样的：

吴勇经常来淮安做生意，每次都住在烟雨楼，慢慢就和刘争熟了。

去年秋，吴勇出去游玩后带了一个花娘回来，也就是阿茹。

吴勇带着阿茹在烟雨楼住了几天，表示会带她回家，让她过上好日子。

阿茹生得美丽动人，刘争见她第一面时魂就被勾走了，这话他也听到了，知道像吴勇这种的客商不可能带一个烟花女子回去让人耻笑，肯定在骗阿茹。”

果然，一天夜里，吴勇找刘争喝酒，拿出一张卖身契，说已经替阿茹赎了身，愿意以五十两银子把她卖给刘争。

刘争原本就觊觎阿茹的美色，那晚又喝了不少酒，就同意下来，用五十两银子换了阿茹的卖身契。

吴勇回应天后，刘争急不可耐地找到阿茹，告诉了她真相，但阿茹还沉浸在给吴勇做妾的美梦里，并不相信。

直到刘争拿出阿茹的卖身契，她才相信，哭喊着要寻死觅活。刘争害怕阿茹寻短见，就把她绑起来，当晚还和她睡了一张床。

此处省略一万字……

完事后，阿茹只是哭，不说话，像这种烟花女子，坚贞节烈的没几个，刘争以为阿茹从了，就给她松了绑。

岂料第二天，阿茹用血把全身的衣服染红，吊死在了房梁上。

民间传闻，如果人穿红衣服吊死，必成厉鬼。

刘争吓了个半死，但怕惊动官府，也不敢声张，偷偷把阿茹解下来藏在了房间里。

好在开店的能遇到形形色色的人，刘争正不知如何是好，当天店里来了个瘦脸道士，对他说他近日将有血光之灾。

放在平时，刘争是不太相信这种话的，但此刻做贼心虚，就把瘦脸道士请到一间客房，询问详细。

结果算是问对人了，道士直言刘争黑气罩顶，遇到了红煞，三天后必然死于非命。

刘争吓得险些当场心肌梗死，花了一大笔钱，请教到了红煞怎么应对。

据道士说，人死后魂魄不会立刻离体，可以先用针法把魂魄定住，再把尸体剖解，一半沉入水底，一半埋到山上。

由于水属阴，山属阳，三魂七魄阴阳两隔，永远合不到一起，很快就会魂飞魄散。

这种方法也会让阿茹永世不得超生，但刘争只想着怎么自保，已经管不了这么多。

他开店前是做厨子的，一头牛都能解开，趁着夜深，行针把阿茹的魂魄定住，在后厨处理了她的尸体。

一半尸体绑上石头沉入水底，另一半在水中泡了半宿，第二天骗两个伙计阿茹跳河自尽，被鱼吃了一半。

还给两人一笔钱，让他们偷偷把尸体埋了，以后有人问起阿茹的去向时再给自己作证。

这次吴勇又来做生意，还住烟雨楼，问起刘争阿茹后来怎样了。

刘争怕吴勇追查阿茹的死因，骗吴勇说阿茹对他是真心，吴勇离开后就上吊自尽，把责任推到吴勇身上，还把那张卖身契还给了他。

吴勇信以为真，让店小二买来香烛纸钱，在屋里祭奠阿茹，还说去水上吊吊她，然后一夜未归，刘争再见到吴勇时，吴勇已经是具死尸。

搜索完这段记忆，顾北半天才回过神来。

刘争在后厨剖解阿茹的尸首时，内疚神明，在脑海中留下了极为深刻的烙痕。

这些烙痕连同刘争当时的情绪一一复刻到顾北意识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