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1/2)
饭后的桌椅碗筷都是柏风屿收拾的,裘昭昭表示很满意,吃了他千里迢迢买来的的冰点,裘昭昭心情也好了起来,背着手站在柏风屿背后看他刷碗,然后一路跟着他到了书房。
倒是柏风屿有些不好意思起来,这才想起来之前那把剑,赶紧取出来双手递给裘昭昭,这剑灵光流转,荧荧如月,虽然很是喜欢,可他也明白,自己是配不上这把剑的:“多谢师姐解围。”
折柳躺在柏风屿的手里,安安静静,它本以为沉寂了几百年终于可以打一架了,却没想到对方看见它直接就跑了,不由得有些不悦,流光也黯淡了些许。
裘昭昭没有立刻接下来,反而是半开玩笑地问道:“那你说这把剑,好不好看呀?”
“很漂亮,灵力丰沛,应当是把上古仙剑。”柏风屿犹豫了一下,还是决定说出心中所想,“拿在手中,轻飘飘的,或许是把女子之剑?”
“不错。”裘昭昭微笑着看着他,道,“这是我的本命仙剑,名为‘折柳’。”
“师姐……谢谢师姐……”
本命武器是修士一生的伙伴,与修士一同修行进步,是他们视若生命的存在,一旦本命武器受到伤害,修士自身也会受到重创。
她居然就这么轻飘飘地把剑丢给了自己,虽然知道裘昭昭是自信自己的实力,柏风屿伤不了她分毫,但柏风屿心中还是五味杂陈。
一方面,他并不习惯被人护佑,另一方面,虽然有些欣喜,但这位前辈的性格他还是捉摸不透。
她这么做,对自己这么好,是为了什么……
柏风屿还是有数的,他还没有好看到人见人爱的程度。
裘昭昭接过了柏风屿手里的剑,又从储物戒指里拿了一把火灵充沛的剑放到他手上,道:“这把剑你先凑合用,等你修为大成了,你自然能够取回你的本命剑。”
她似乎意有所指,柏风屿想要深究,却想不出个一二来,眉头不由得微微皱起。裘昭昭伸手,很自然地抚平了他的眉头,温软的触感让柏风屿的心微微一颤。
“说起来,你带回来的那玩意还蛮好吃的,从哪买的啊?”裘昭昭很自然地转移了话题。
“容州。”柏风屿也知道裘昭昭不想再去谈这件事,便也很自然地跟着转移了话题,“我……长大的地方。”不是家,不是故乡,单纯是个长大的地方罢了。
“容州啊,好像是沈家的地盘呢。”裘昭昭明知故问,“说起来,你和那沈倾珑有什么渊源?”
“我同她有婚约,但已经解除了。”柏风屿解释道,这番话裘昭昭已经听柏风屿说过一遍了,但她并没有打断他,溜达到竹榻上坐下,安静听他讲着,“我是个孤儿,父亲同沈伯父有些渊源,沈伯父便收留了我,为了我能在沈家立足,也为了告慰父亲的在天之灵,便给我和沈师妹定下了婚约。只不过,我这些年除了每年的家宴,几乎很少能见到她,所以同她并不熟悉。”
裘昭昭忽然像是想到了什么一般,问道:“除了你,别的人也见不到她吗?”
“除了她的贴身侍女以及她专门的女性教师、医生,其他人都见不到的。”柏风屿道,“她小时候似乎身体很不好,长大些养好了身体,和我一同来到了云剑仙门。”
从小不能见人,一解除婚约便有杨家人上门提亲,似乎在指向些什么,但裘昭昭一时半会儿还想不清楚。
“除了这些,你这沈师妹还有什么别的特殊之处吗?”
裘昭昭神色认真,不像是在听八卦的样子,柏风屿虽然不知道她为什么对沈倾珑这么感兴趣,还是认真回复到:“有,但我不确定。”
“你说便是。”
“沈伯父说她年龄比我稍小,我应当叫她一声妹妹,但我总觉得,她比我要大些的。”似乎是怕裘昭昭不信似的,柏风屿离得裘昭昭又近了些,神色认真地与她对视,“我有些模糊的记忆,在我尚在襁褓中时,沈倾珑便早已出生,我见过她。”
这是前一次柏风屿没有告诉过她的,裘昭昭有些震惊地睁大了眼睛:“你是说,你有你刚出生时的记忆?”
“是……但只有一点。”柏风屿也不知道自己为何这么信任裘昭昭,他决定将这个连郑懿行都不知道的秘密告诉她,“我记得风雪很大,而我,并非父亲的亲生儿子。”
他是郑懿行于西极雪山复活的林间月,记忆中全是雪,那是理所当然。
裘昭昭点了点头,猜了个大概,当年郑懿行复活林间月后损失了几乎全部修为,而这复活的胎儿,便被柏风屿的所谓父亲带回了容州。
至于这几百年到底是郑懿行先修炼成坠星所需求的修为,还是修为全部消失之后重新修炼成现在这样,已经不是那么重要了。
而这沈倾珑也是有些意思,看来以后免不了再去沈家一趟。
柏风屿说话的时候虽然已经坐在了竹榻对面的竹凳上,怀里抱着裘昭昭刚给他的那把剑,裘昭昭凑过去与其平视,很认真地问道:“这件事,郑懿行知道吗?”
“我从未说过……”有些过于近了,再近就能听到心跳声了,柏风屿的脸有些红,但还是竭力稳住气息,道,“我觉得郑老也很熟悉,所以未敢倾囊相告。”
“意思是,你见到我时未觉熟悉咯?”裘昭昭有些不爽,好小子,居然记得郑懿行不记得我,但转念又一想,柏风屿所谓的熟悉,大概是被复活后与郑懿行相处的时光,从前之事,他应当是一点也不记得了。
“不是……我……”
“我开玩笑的,我之前从未见过你,你见我自然不会有熟悉的感觉了。”裘昭昭也没和他插科打诨,问了个自己思考良久的问题,“那,你怎么就信郑懿行同你说的,你是天生无情道,不废掉修为后期就会走火入魔?”
“我曾经做过一个梦,梦里我坚持无情道,却在飞升的前一刻陷入了心魔。”柏风屿有些羞涩地抿了下嘴唇,支支吾吾地说道,“梦里我虽是无情道,却……嗯……似乎对一个女孩……天道要我杀她,我不愿,就……大概是死了……”
让一个没有感情经历的少年说出这种梦实在是太难为他了,裘昭昭记得,在自己的第一场梦里,修炼了无情道的柏风屿可是亲手提着剑杀了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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