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别离(1/2)
凛阳虽不受战火侵扰,但秦映亭也不能长久留在云因,秦睦自然也要同他一起回去的。
秦睦将自己即将离去一事告诉珞珩:“日子已经定下,我却不知如何同沉舟和晋二他们讲。”相伴这些年,这些人于她意义不一般,她并非铁石心肠岂会离别之际不动容?
“我代你去说,也免得你不舍,也免得你与晋二纠缠。”晋远澄那人若是知道秦睦出云因去当别人客卿定然生气,他那嘴更加不饶人了。
恐离愁别绪上心头难以自抑,秦睦便答应下来。
在其位谋其政,秦睦在云因休养生息之际准备了一本名册,上面记录了云因能于有益的人、这些人的嗜好以及这些人的人际关系。
秦映亭在此拜访之际,秦睦将名册当成礼物送给他,故此秦映亭走时不光只有秦睦跟随。
离开云因前一日,秦睦正在家中与扶枳、会心查看行囊是否预备齐全,晋远澄扯着珞珩怒气冲冲地闯进来,身后还跟着几人。
会心瞧着一行人皆满是怒气,瞧那平日性情最为温和的冯潜也是冷着一张脸,和和气气地问:“先生们怎么一起来了?”
珞珩被晋远澄扯得快站不住了,面色窘迫。晋远澄将人一扔:“要不是他说漏嘴了,你想何时告诉我们?待你到凛阳?”
珞珩踉跄着站住了,悻悻地整理好衣裳。
看他们知道了,秦睦也不愧疚:“若是提前告诉你们,免不得唏嘘难受。”
“你与我们相交多年,若是走也不肯和我们说一句也当真是白交你一个朋友!你要走,谁拦你,谁又拦得住你?”冯潜真心将秦睦当成亲弟弟疼爱,秦睦十几岁便孤身一人,他亦知丧父之痛,虽不敢说感同身受却也明白秦睦孤楚,现今秦睦一声不吭便要离开,他最痛心。
冯潜想起前些日子他突然提起下个生辰想要秦睦一幅画,当时秦睦闭口不言怕是已经想好不告而别。
“我明日就走了,你们还骂我?”
晋远澄几步上前,咬牙切齿:“若是不让我们骂你,你做下打算时便应该和我们讲。”那时也知道为伴的时候已经不多了。
“长孙除离开时你将人家骂的一无是处,我一来你便警告我云因与别的地方不同,我岂敢和你讲我要离开、投'明主'而去?况且此事,恣长是知道的。”秦睦请几人坐下,反正自己脱不了身,再拉下水一个也无妨。
会心与扶枳退下,为几人备茶。
费眠赶忙为自己辩解:“我知道什么?你要走,我哪里知道,你一身腥还捎带别人,不地道。”
秦睦刚想说些什么却被珞珩打断:“的确不地道,还托我与他们道别,怕不是嫌我命长?”
冯潜越听越气,起身对着秦睦问:“当真说一句也不肯?”
秦睦只能起身对着几位躬身赔罪:“不是我不肯,是我不忍。我来云因幸得几位照拂,言语虽不曾说过一句谢,但心中感念不假。”
初见的情景,秦睦都记得:“此去并非汲汲于荣华,此路艰险,哪一日秦晏身死,众位记恨我不告而别之罪也不会太难过。”这条路岂是她自己愿意去的?
晋远濡拉着弟弟让他坐下,秦睦年轻不错,但为人处世挑不出错处,少年老成也算一种不幸。成安、冯潜听了,眼圈泛红。
费眠将秦睦扶起身:“就算我们真心责怪你,你也不该说出这些胡言乱语。”看他亦是忍不住流了泪,伸手拭去,笑道,“人各有命,看不透这个,我们当真白活了。”
珞珩见费眠动作,皱眉问:“没帕子吗?”
众人顿时哭笑不得,珞珩大抵是真当自己奶娘了,旁人但凡触碰到秦睦分毫,他便如坐针毡。
“既然是最后一日,如此沉闷倒让秦晏更为挂心。欢欢乐乐地送他去不好吗?”成安故作笑意。
秦睦自然不负他的心意:“既然如此,去云霰阁畅饮一番岂不更好?”
众人无不应和,几人步行去镇上云霰阁,掌柜见是几人欢欢喜喜近似疯癫地进店便迎上前:“几位可是有什么乐事?”
“为秦晏送行!”晋远澄一手搭在秦睦肩膀上,大声应答,整个酒店的人只要不聋便都可听见。
秦睦无奈一笑:“麻烦店家准备些好酒、好菜。”
云因无人不知秦睦其名,又知他要离开便让小二搬些酒转身请一行人上了顶楼的雅间:“今夜云霰阁不打烊,先生们尽兴即可。”
菜未上,酒已经到了,晋远澄当即把酒斟上:“一晃三年,秦晏长高了许多。”
众人皆是笑,秦睦来时真是小孩儿一个,如今真是长高不少。
“当时那么小的一个人和远澄犟嘴,谁也不服谁,倒也好玩儿。”晋远濡想起当时二人说话针锋相对,那时岂能想到今时今刻。
众人也是因离别在即,趁着酒酣忆起初见秦睦时的情景,那时那个孩子与现在到底有些不同。
冯潜不能贪酒只能听他们说几句吵成一团,晋远澄扯着秦睦袖子说当时看他如何不顺眼。
秦睦斟满酒杯:“你当我那时看得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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