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自救(2/2)
“行了,永堔,你先下去。”
“镇长,他……”。
徐永堔还要说什么,徐永盛已经挥了挥手。
“是,镇长。”
徐永盛的八卦之魂还在,他转向江宁。
“你继续说下去。
那张大人既然如此认同苗大人词中所说的深情,为何不效仿大雁的行径,一同赴死?”
与此同时,江宁感觉到徐永盛的杀气,又恢复到了不久前的状态。
“唉!”,说到这里,江宁又是一声感叹。
“苗大人临时之前,眼看就活不下去了。
硬是生生憋住了最后一口气。
对张大人说道。
我念这首词,不是想让你跟我共赴黄泉。
相反,这一刻我悟了。
这一生是我害了你。
不该惹你生气,更不该惹你。
这一刻,我想通了。
想让你,从此离苦得乐,做个正常的男人。
忘记我吧,张青。
从此做个快乐的男人。
就当这是我最后一个愿望,替我好好活下去。
用你的眼睛,代替我的眼睛,好好的看一看这世界。
这一刻,我才知道,……”
江宁又停了下来。
“后来呢?”
“后来他就死了。”
徐永盛一呆,总觉得这个结局有些草率。
不知道为什么,刚刚舒展了的一口气,顿时又堵上了。
“他娘的这苗柯,人都死了,一句话都不肯说完。
活该他死。
对了,这当真是苗大人所做的词?
总觉得不像他写的。”
“大人可曾在其它地方,听过这首词?”
“不曾。”
“那不就是了。
以徐大人浩如渊海的大智慧,以及浩淼广博的学问。
连你都没听过,难不成还有人替他写下这么深情的词吗?”
“不是我看不起他,总觉得,这不像他一个普通送葬使写得出的风格。”
说罢,徐永盛把怀疑的目光看向江宁。
“不会是你假托苗大人的名义吧?”
江宁心中一惊,麻蛋,这徐永盛怎么感觉这么灵敏?
“大人,不知道你听没听过情深则慧,这句话。”
“情深则慧?”,徐永盛又诧异地看了江宁一眼。
“没错,那些文人骚客,都是因为深情而骚情。
因骚情而生大智慧。”
徐永盛眼中的怀疑又盛。
“还有这种说法?”
江宁连忙补充了一句。
“我原来也不懂,这是我当送葬人的时候。
遇到的一个道士告诉我的。
有一次煞尸起煞,眼见我性命不保,危急时刻,道人挺身而出。
我十分感激,他还和我说了一番话。
我见他不仅仙风道骨,还十分厉害。
他说的话,我就记下来了。”
“哦,原来如此。”,徐永盛话语中还有些不信,但对江宁的杀气,不知不觉又弱了两分。
众所周知,和尚、道士、小孩、乞丐、尼姑,常常是不世出的高人。
被江宁撞上了,整件事才说得过去。
不然凭他,能说出这么有道理的话来?
想到这里,徐永盛顿时相信了大半。
江宁连忙对着徐永盛抱了抱拳。
“大人,我的智慧和你相比如何?”
“米粒之珠与皓月的区别,不堪一提。”
“大人,你这么聪明,我骗得了你吗?”
徐永盛点了点头。
“说的也是!
你这么诚实,是万万不会骗人的。”
说完,徐永盛又把江宁诵的这首词,来来回回念了三遍。
念着念着,他顿时有些气愤,甚至捶胸顿足。
“天呐,这么一首好词。
为什么不是老夫所做?
其中每一个字都造化天工,曲尽缠绵。
它居然是一对玻璃所做?
老夫意气难平。
意气难平呐!”
顿时,临在江宁身上的杀气,直接去了大半。
这一微妙的变化,再次引起了江宁的注意。
【咦?奇怪
为何我现在,对身边的杀意,感觉这么敏锐?
是了,定是我身上的煞气作怪。
杀气它转生为死,是要置人于死地的。
而煞气本身就代表死亡。
两种同类的属性,才让我的感知这么敏锐。】
想通了这一点,江宁决定,必须把徐永盛的杀意,彻底磨灭。
之前是转移焦点,现在则应该给他适度的威胁,让他有所顾忌,但又察觉不出来这是威胁。
江宁又朝着徐永盛拱了拱手。
“镇长大人,此时事关苗大人和张大人的名节,希望您能保守秘密。”
“我和苗大人非亲非故,为什么要替他保守秘密?
而且,他居然对我有非分之想。
老夫,老夫再英武不凡,也不会原谅他。
何况,这样的一首好词,只有你这个不通文墨的蠢小子听到,未免太可惜了。
老夫想将它发扬光大,流传后世。”
“万万不可啊,镇长大人。
还请镇长救我一命。”
这句话说得徐永盛登时一愣,杀气又灭了两分。
“为何我要将它流传后世,你不许,还要我救你的命?”
江宁咬了咬牙。
“此时此刻,我也不敢瞒镇长大人。
实不相瞒,当时苗大人被张大人所杀,张大人虽然被劝了,但没完全劝住。
是我使出七烂不寸之舌,使出八十一牛十八虎之吃奶的力气,才终于把张大人劝下来了。”
徐永盛呵呵一笑。
“你这不学无术的家伙,是三寸不烂之舌。”
“蛇有七寸?不应该是七烂不寸之舌吗?
好吧,大人智慧如海,一定是对的。
当时我使出三烂不寸之舌,本意不是为了救张大人,本意是为了救我自己。”
徐永盛奇道:“人又不是你杀的,和你有什么关系?”
江宁苦笑:“镇长大人,我被煞尸围攻,两个送葬使大人都殒命,而我一个普通送葬人,却活了下来。
你说镇恶司知道了,他第一件事要做什么?”
“当然是到事发现场调查情况。”
江宁一拍大腿:“没错,正是来西口镇调查情况,保不齐来个大人物,把这里挖地三尺。”
听到这里,徐永盛身体一僵。
江宁心头暗道好笑,我猜的没错,你怕有人来调查,你总算知道怕了。
表面上,他不动声色,继续说道。
“他们查不出来的话,为了保镇恶司的脸面,必须找个人当替罪羊,这个人肯定是我。
若他们查出来,那更不得了了。
镇恶司中居然有一对玻璃,这样的大丑闻,说不定还会惊动朝廷。
更是需要一个背锅的人。
不用说,肯定也是我。
左右,我都是个死,所以张大人决不能死。
而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