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终（2/2）

“嗯……算有吧。”亚梦捧着茶小斟一口，心思却格外游离。突然察觉到这人笃定的语气，眉毛不由得微微一挑。

她再次怀疑这人在刻意等她：“你知道？”

天河司笑而不语，似乎在等着她自己开口。

亚梦无奈地在心底翻了个白眼，因为她想起天河司曾经提过，只有内心迷茫的孩子才会不自觉来到这里。说来也是巧合，自己两次来到这里的原因居然都是守护甜心。

每次自己的心思都在这所谓理事长的面前藏不住。亚梦叹了口气，沉默地望着旷远的天空。天河司也跟着她抬头，静静地凝望着那璀璨的星辰。

不知过了多久，他听见女孩的声音轻飘飘传来：

“你相信，这个世界的神奇之处吗？”

天河司捧着茶的手猛然一顿，转过头去看她；若不是亚梦也在看着他，他都要以为刚才那微不可闻的声音是他的幻听了。

将手中的茶杯悄悄地转了个方向，天河司又恢复了往日的云淡风轻，好像刚刚失态的根本不是同一个人。

“你信吗？”他淡定地反问。

“可什么是神奇呢？”她却抛出了另一个问题。

“星辰大海便是神奇，万里山河也是神奇；你我注定一场缘，亦是神奇。”

早已经习惯天河司玄虚的说话风格，可亚梦还是忍不住微微皱起眉头：“真的有命中注定吗？”

天河司笑了：“每颗星星都有自己运行的轨迹，人当然也会有自己的命运。你走过的和未走过的，都是你的命运。至于那些坏的命运，你可能不喜欢，但是事实上你也只好无可奈何地接受呢。”

“……不接受会怎样？”

“不接受的话……那也是你自己的命运。无论接不接受，结果都是注定的。”

亚梦摇了摇头：“我不信命……如果人的一生都是在开始就被注定好了的话，那么我一开始就会走向那个结果。我不想这样，我不想自己的命运被注定。”

天河司笑笑，眯着的眼睛却悄悄地睁开了一条缝，他就在这条缝里观察着陷入沉思的亚梦。

“人总是喜欢与命运的不公作斗争，但是没有一个人知道自己最终的结局。因此，很多人斗争到最后都会迷茫，他们迷茫一个问题：他们所经历的这一切，到底是命中注定的呢，还是他们改变了原有的命运换来的呢？”

“你说，为什么会这样？”天河司笑眯眯地问。

“因为……他们不知道吧。一开始就不知道结局，因此也没有了改变命运的喜悦感。”

天河司只是道：“还不阴白吗？我指的这一切都表阴，人根本没有命运。人类出生，化为新生的婴儿呱呱坠地，他们是一个崭新的生命。没有思想，没有观念，他们只是一张白纸。”

“在这之后，人类自己就会往白纸上写下很多东西。每一道笔记都是在搭建通往未来的桥梁……在白纸增加更多内容前，人们永远无法知道生活中的下一帧将要发生些什么。命运只是个抽象概念……它不存在，可人人却被自己搭建的命运所局限了。”

亚梦已经把有些惊奇的小眼神投了过来，天河司喝了口茶，又道：“命运是注定的，只是被注定的事只是在你做完人生中的千百万个选择后才诞生。其实所有人都知道他们最终的结局，只是他们往往忘记；这场看似漫长的旅程，其实一眼就望到了头。”

亚梦沉默了一会儿，问道：“是什么？”

“死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