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第三十回(1/2)
晚间,王爷一回府就去了静漪堂。
书桌上的账册叠得比昨儿高了一倍——已经换了一批了。姜恪心道,看来她媳妇儿的那套法子很是奏效。华婉上前迎接,刚要命人替王爷换身宽松的家常便服,便被一把扯了进去:“你又没什么事,何必假他人之手。”姜恪理直气壮的如是说。
华婉幽幽怨怨的抬起头,水目如在水中浸过一般,润泽剔透噬道最新章节。姜恪心下一惊,刚要问,怎么了?难道他想岔了,从账册入手,窥一斑而知全豹这法子没成功?华婉便去到衣柜里,取了件大红的蟠龙纱袍来,王爷皮肤白皙,因自小习武,练出了一副极好的骨架,简直是个衣架子,什么颜色的衣裳穿她身上都好看,加上她那十足的矜贵气质,华婉严重怀疑,哪怕是件麻衣破布都能叫豫王殿下穿出龙子龙孙的派头——当然,这只是想法,她还没胆子去验证。
不过,王爷却只喜爱大红、绛紫、玄黑三系浓厚的颜色。
更衣毕了,华婉温声道:“晚膳已备下了,是在这用还是去别处?”
“在这。”姜恪果断回答,眼睛一瞬不瞬的盯着华婉的脸,倒想知道她究竟怎么了。华婉又是极为幽怨的望了她一眼,转身出去亲自动手为王爷倒酒。
姜恪忙道:“本王今日不饮酒,过会儿还有事。”华婉便住了手,顺从的盛了碗米饭,那米饭是两浙路送来的新米,粒粒饱满,香糯晶莹,看着便很有胃口,于是,华婉的幽怨轻松的败给了米饭,认认真真的先吃饭。
姜恪见她好了,就暂且稍稍宽了心,放下饭碗就去到澄观斋议事。
酉末,王爷让人捧了一叠的奏折卷宗一起回来了。
华婉照例出去迎接,见到长安与乐安手里抱着的堆得整整齐齐的那一挞,十分惊讶,事儿没做完,王爷回来做什么?
姜恪一眼便瞧出了她的心思,暗骂一句:这个没良心的。径自走到书桌旁,让人又搬了把椅子来,亲自动手将那账册推开一点,对华婉道:“分我一半桌子。”
于是,夫妻两便就着一张桌子,操心国事的操心国事,糟心家事的糟心家事,当真是齐家治国平天下都在一张桌子上完了。
幸好当初做这张书桌时,那工匠师傅目光长远且有见识,没做小,两人并坐也不嫌拥挤。
等公事都完了,临睡前,姜恪才问:“今儿怎么了?你好似不高兴。”华婉原本正为她宽衣解带,听她这么一问,顿时重新幽怨起来,愁苦的蹙紧了眉头,手下的动作也不利落了。姜恪顿时心疼,也不要她宽衣了,抬手捧着她的两只小手,问:“给本王说说,可是有人给你排头吃了?”她目露凶光:“是哪个活得这样不耐烦了!”
华婉见她有迁怒他人的架势,忙道:“不是不是。”又见王爷一副非要知道的架势,只好支支吾吾道:“我的嫁妆,之前父亲给了我三万两银子做嫁妆。”
“哦,”王爷考虑了腾远侯如今的处境与别府的王妃的嫁妆,还算公允的道:“算是尽心了。”可,那又为何闷闷不乐的,且到今日才闷闷不乐?王爷迷惑了,自己解了剩下的衣扣,终于自以为恍然,道:“你放心,你的嫁妆是你的,我一分也不会动的。”
你当然一分也不会动,就算求着你,你也肯定不乐意。华婉没好气的瞥她一眼,再也忍不住:“王爷年俸十万两,暂不论宫里赏赐,每季绸绢绫缎,春日茶汤,冬日薪碳,各色名目又是无数,名下良田万亩,田庄五个,园林四处,京里京外大大小小店铺数不清。”她原以为腾远侯肯给她三万两白银做嫁妆真是很大方了,自觉自主的将银子折成人民币,大约一千四百二十五万r,心中很有一夜暴发的得瑟心理,直到今日意外看了那专门记录王爷产业的账册才知道,夜夜睡在枕边的才是真的大款,于是她那点小得瑟倒真成了没见过世面的暴发户心理了,许多的难为情之下,华婉便觉得是王爷不对,故意不告诉她,让她瞎得瑟来着:“你这么多银子,为何不告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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