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1/2）

道旁的路灯和两边的霓虹闪耀，一起装饰了城市夜晚的美景，车灯流丽，人影如魅。46;Pinwenba&#46br />

第二天一大早陈亮便起床了，仔细洗漱一番之后又对着镜子认真梳理着头发，接着整理好自己的衣服，把鞋子也擦得光亮，第一次去应聘心里颇为激动。陈亮下楼梯的时候便听见房间里林武打电话的声音，隔着门听不清里面说的什么，间或传出的一些词句也仅是一些天南海北的事。他见林武还未起床便独自下楼买早点去了，等到买完早点回来，林武的电话还在进行着。陈亮把点心放在茶几上，打开了电视机，一边看着早新闻一边吃着东西。

林武起床的时候太阳已经升的老高，看见陈亮坐在那看电视便笑着说：“亮亮起来啦，这么早，怎么不多睡会。”

等到两个人上车准备出发的时候林武又拿出手机打起了电话。

“早上好啊王老板。”……

“人已经来了，前几天你说去旅游我便让他先玩了几天，你今天有空吧？”……

“恩，行。那我马上带他过来。”

林武收好手机笑着对陈亮说：“咱们马上就过去，他们也才上班不久，我们去早了也是白等。”说完便发动轿车。

“哦，林叔，那我去了上班主要是做什么事情呢？”其实陈亮早就想问了，从他在家里接到老林校长的电话到现在他都不知道来这里具体是要做什么工作，但又不方便询问，所以一直放在心里，现在终于等到了释放发问的机会。

“具体的我也不知道，等过去再看吧。你放心，我和王老板这么多年的交情，不会差的。你的情况之前我就跟他说了，我说现在的大学生在学校也学不到多少实用的技术，所以想出来找个有技术含量的事情做锻炼锻炼自己，待会你去了就实话实说。要是你们双方都满意呢就正式上班，待遇和其他方面都不是问题，这些都是小事情，能学到本事才是关键。不过，亮亮我得再叮嘱几点，出来做事就得有社会心态和责任感，可不能跟学校比，以前是学生现在就是员工，人家都说家有家法行有行规，在单位做事要多做少说，跟自己没关联的事能不管的就别管，总的说来就是八个字——低调做人，高调做事。有些方面你们在学校里可能也学过，我就不多说了，总之就是万事小心为上，做好本分事，专心学技术。”

“恩，林叔你说的对。我也就是想趁着年轻学点有用的东西，有个一技之长以后也不怕找不到事情做。”

林武一边开着车一边跟陈亮聊着，路上的车很多，早上的上班高峰仿佛没有一点减少。

“我特地起来晚一点想错开这个高峰期可还是这么多车，哎。回头你坐车来上班还成个问题”

“我可以买个电动车。”

“电动车？那怎么行，外面路上这么多轿车，还有，你看路边停的不是电动车就是自行车，骑电动车太危险。”林武指着停在斑马线路口等绿灯的人群。

“那就坐公交车，不知道你家楼下附近有没有到公司那边的路线？”

“我想想……直接到的可能还没有呢。就算有，这么拥挤你从那边坐过来也有点费事……要不待会我问问公司里有没有员工宿舍，要是有的话就住宿舍，就是不知道住宿条件如何。要是没有我再想别的办法。”林武想了会，突然如有所悟的笑道：“哎呀！你看我这脑子。”

“怎么了？林叔。”

“呵呵，开年的时候你贤玉阿姨就跟我说要给两个孩子上个补习班，特别是晓彬已经上高中了，再不加把劲以后考大学可就成问题，我天天忙东忙西的把这茬给忘记了。”他看着陈亮还是一脸不解的样子便继续说道：“宿舍也不用问了，回头你就住你贤玉阿姨那边，从她那边倒公司开车几分钟就到了，公交路线就好几条，就算是走路我看最多也就十几二十分钟的事。”

陈亮心里这才明白了一点，他寻思着林武的意思是不是想让他给晓彬补课辅导呢？但林武没开口他也不好说这事。

他正犯着嘀咕的时候林武又说道：“亮亮你住那边刚刚好给他们两个补补课，虽说你现在不上学了，可那也是真材实料的大学生啊！你给他们辅导我比任何人都放心，外面请的老师时间一到就走人，根本就是纯粹的赚钱。回头你下班或是周末就多费点心思帮我好好管教管教他们，补课费我跟聘的家教一样照出。不会让你白白劳动的。”说着林武就笑了起来。

陈亮也跟着尴尬的笑了：“叔，补课我还不知道行不行呢，行的话肯定没问题，至于什么补课费的就算了，我妈知道了非得骂死我不可。再说待会工作的事还不知道行不行呢，万一人家看不上我怎么办？”

“哈哈，不会的，你放心吧，除非你对他们的条件不满意，不然应该不是问题。你放心吧。”

两个说着话，轿车时缓时急，穿过一个个路口之后终于到达了目的地。

林武所说的公司位于一间二十四层高的办公大厦顶层，大厦的对面就是靠近市中心的广场。广场上一年四季都是络绎不绝的路人，到了节假日更是人头攒动。大厦下面的停车场已经没有车位，林武只好把车停到对面广场边上的停车场，两人越过马路，坐电梯一直上了顶层。

上海的金融中心有一百零一层，祖国宝岛上台北市的一零一大厦也是一百零一层，几乎每座城市都有自己的高度，而陈亮此时坐在二十四层高的会客室里，窗外便是离地百米之遥的天空——一个他不曾到过的空间。除了那些高楼之外几乎整个城市都在视线的范围以内，蓝色的天空一直延伸到极远处的天际边缘，远处的山峦此看起来变得很矮小，而不远处的高楼玻璃幕墙正反射着刺眼的阳光，大地便在脚下，但却看不见一寸泥土，到处都是被色彩渲染的楼房和葱绿的植物……这些景象让陈亮感到极大的震撼，同一座城市处在不同的角度看见的众生万物就有着完全不同的感受，那种走在马路上被两边排闼而来的建筑群所带来的压抑感让人觉得城市的麻木和难以亲近，唯一带有一些生机感的便是早晚成群翱翔的鸽群，它们看起来才是这个城市真正的主人。

陈亮有些在会客室里等待着林武，窗外的美好让他得到暂时的放松，他竟发现自己开始有点喜欢上这个办公室，抑或是说他喜欢在这种高度的空间俯视人间如仙似梦般的感觉。

林武在办公室里畅快的交谈着，会客厅里隐隐可以听见办公室里传来的笑声。笑声让陈亮得以释怀，或许正如林武说的那样，工作应该不成问题了。

陈亮在会客厅里呆了将近一个小时，门外传来了脚步声。

林武开门进来：“来，亮亮，我跟王老板谈过了，你也来跟他聊几句，算是面试吧。”说着便站在门口向陈亮招收示意。“王老板名叫王建中，不过你进去记得喊王总，他这人也算比较爽快的人，跟我交往多年了，关系谈不上有多铁，但也说得过去。”

“恩。”

两人一道进了总经理办公室。

总经理办公室很宽敞，地上铺着暗红色的地毯，对着门是一排清一色的玻璃幕墙，整个办公室显得很明亮。一进门便可以看见左手靠墙的位置上摆设着一个大鱼缸，鱼缸架在一个长形的赤色木柜上，里面的水泡源源不断争先恐后的拥挤着窜向水面，各色金鱼疲倦的在缸里来回游动着。办公室就像一个大客厅，中间是一张木质茶几，茶几的三面放置着红木的座椅。右侧一排壁橱紧靠着墙，壁橱前方便是一张半圆弧的桌子——总经理王建中的办公桌。

“王总，我把人给您送过来了。”林武笑呵呵的用手轻扶着陈亮的后背衣服，一手指示着给陈亮作介绍：“这是王总经理。王总，这就是陈亮，我姐姐家的小孩。”

“王总好！”清水镇长大的陈亮从来也没遇见过这样的场面，一时间倒显得有些窘起来，红着脸向王总问了声好。

王总站了起来从桌子后面绕了出来，笑呵呵的伸出手要跟陈亮握手：“陈亮？对吧。林武把你的事都跟我说过了，年轻人嘛有想法是好事，只要肯努力不怕吃苦就肯定有成功的那一天的。小伙子长的还挺精神的，就是有点瘦，我年轻那会也瘦，你们看看我现在，再不控制就要成大胖子了。”

陈亮一时间无言以对，紧张的伸手行礼，正如王总说的那样，他太瘦了，他的手掌在握到王总的手掌之后才感受到对方宽厚的手掌如同一个强大的磁场般紧紧的把自己单薄的手掌握入其中。

“以前在学校学什么专业倒是其次，就算你学的专业对口，到了我这里也得从头做起，现在很多年轻人找工作眼高手低，都把自己当作不世出的人才看待。当然了，做人高看自己是没有错的，但到社会上就业千万不要太清高，脚踏实地一步一个脚印才能走得稳走的扎实，不然的话头重脚轻根底浅，走不出三步路肯定要跌跟头的！”王总说着话用手示意陈亮和林武坐到茶几前，并拿出柜子里的杯子给陈亮冲了一杯茶。之前林武来的时候已经泡过一杯仍然还在茶几上。

王总把泡好的茶递给陈亮，陈亮连忙起身伸出双手去接，三个人一起坐在了茶几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