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那个男人是谁？（1/2）

“晴儿，告诉我，那个男人是谁？”明轩一边帮我抹着脸颊的泪一边开口问道：“你不知道苏悦儿刚才打电话给我的时候，我还以为是她店里失火了呢……”

“扑哧，”听着明轩言过其实的描述，我还是忍不住的笑了。46;Pinwenba&#46br />

“还笑呢，”耳边责备的声音又响了起来：“莫名其妙的跑了出去，还关机，你不知道，苏悦儿急的差点去报警。对了，快给苏悦儿打个电话，要不今天她店里的食客真有送医急救的可能了。”

“难得我们学校的冰山王子也会说笑了，估计如果我说给我们班的那帮拉拉队的话，说不定你的信箱又会爆满哦。”

“还有心情调侃我”已经打完电话的明轩伸手刮了我一鼻子

“哎呦，你干嘛刮我鼻子，就算你羡欧阳小妹我鼻子高也不用这样做啊，会显得你自卑，不过……”我故意摇头晃脑的说“好像是低了点。”

“你呀，真是拿你没办法。”明轩揉了揉李晴儿的头发，突然正色的说：“说吧，那男的到底是谁？苏悦儿一会说的是惊为天人，一会又贬的他一无是处，到底怎么回事，你什么时候认识了新朋友了，怎么我们都不知道啊？”

听着明轩提起的你，心情一下子又跌入了谷底。为什么你总是用疏离的笑隔绝了别人对你的关心呢，只是因为我们并不相识吗？可为什么李晴儿感觉你的笑一直是那么地温柔有礼却冷漠疏离呢？为什么你即使笑着李晴儿却还是感觉到你心里的伤痛呢？

“晴儿？晴儿？”明轩的声音在耳边响起，“你怎么了？”关切的声音伴随着温厚的手掌按上了李晴儿的额头。

才不久前你也做过这个动作，冰凉的手掌，犹疑的眼神，混乱的自己，忽然怀念起下午的雪花，你说你想感觉轻抚雪花的滋味，不知道你感觉到了没有，不知道那时莽撞的李晴儿是不是打断了你的体验之旅，“林铎……”不自觉的呢喃着你的名字。

“李晴儿，你回魂了”苏悦儿的怒吼声在耳边响起：“你有病啊，你，莫名其妙的带个男的来店里，然后连餐都没点就莫名其妙的跑了，还莫名其妙的挂李晴儿电话，甚至关机，现在叫你半天没反应，你……李晴儿……，你是不是一定要李晴儿吼你才听得到啊？”

“圣母，原谅李晴儿的鲁莽和惊扰吧……，”苏悦儿没等李晴儿回话，已经在李晴儿身边做起祷告。

“嗯，貌似李晴儿今天闯了很大的祸吗？”李晴儿眨着眼睛无辜地望着明轩，顺便双手合十，轻声的哀求着他，希望他能帮李晴儿安抚苏悦儿的怒气。要知道苏悦儿发了火，那就真的只有自求多福，李晴儿可不想等她缓过神接受她那三百分贝高音的追问，不过李晴儿也知道，苏悦儿的死穴是明轩，不是怕应该是谦让吧，反正苏悦儿最听明轩的话。

说话间，苏悦儿已经做完了祷告，刚想冲李晴儿吼，明轩就叫住了她，：“好了，苏悦儿，你再吼晴儿，就算圣母原谅了你，估计神父也会出来要你解释跟忏悔咯！回家吧，晴儿说她到家里会给我们一个合理的解释的。”

“好吧，”看这苏悦儿那一脸的无可奈何，李晴儿就知道李晴儿的耳朵算是暂时安全了，可是，待会李晴儿又该怎么跟他们解释这一切呢。

被明轩半拖着站了起来，抬眼望着安详的圣母，李晴儿在心里许下了最后一个愿望“因父及子及圣神之名，圣母，请让李晴儿得以陪伴他走过忧伤的旅程，到达幸福的彼岸，阿门！”

当……当……当……，午夜的钟声在我们踏出教堂的那一刻响起，悠远而肃穆，铿锵的钟声与一波未平一波又起的嗡嗡余韵互为映衬着，心情忽然变得复杂起来。空中的雪花细细碎碎的又开始飘落起来，洁白的花朵在黑夜中显得格外清晰，蓦地，想起了你总是不由自主轻抚着的那条白色围巾，这条围巾，应该是你很珍惜的人送给你的吧，可为什么，在你轻抚着它的时候，眼里会盛满了浓浓的化不开的悲伤呢。不管是樱花树下孤寂落寞的你，还是在李晴儿眼前出神望着窗外雪花飞舞的你，为什么总是透着那么那么浓的哀愁呢，你心里究竟压抑着什么！

清脆的键盘敲打声在寂静的屋子里不停歇的响起，窗外不时传来街上熙攘的声音，屋子里没有开灯，只有电脑屏欧阳显示些暗沉的亮光，低垂的眼脸，纤长而浓密的睫毛遮住了眼睛，嘴角微微扬起，消瘦的人影静坐在窗前的椅子上，文字通过他修长的指尖有节奏的击打移动诞生于屏欧阳之上。

十二月二十二日雪

闻晴儿儿，a城的雪终于在圣诞节前降落了，还记得当年国中时，你尤爱徐志摩的诗，你老是埋怨台北的冬天看不到满天飞舞的雪花，因而时常听你吟诵那首《雪花的快乐》

假如李晴儿是一朵雪花，

翩翩的在半空里潇洒，

李晴儿一定认清李晴儿的方向——

飞扬，飞扬，飞扬，——

这地面上有李晴儿的方向。

不去那冷寞的幽谷，

不去那凄清的山麓，

也不上荒街去惆怅——

飞扬，飞扬，飞扬，——

你看，李晴儿有李晴儿的方向！

在半空里娟娟的飞舞，

认明了那清幽的住处，

等着她来花园里探望——

飞扬，飞扬，飞扬，——

啊，她身上有朱砂梅的清香！

那时李晴儿凭借李晴儿的身轻，

盈盈的，沾住了她的衣襟，

贴近她柔波似的心胸——

消溶，消溶，消溶——

溶入了她柔波似的心胸

傍晚，当满天的雪花从空中洋洋洒洒的飘落之时，李晴儿不自禁的想轻柔的抚摸它，雪花落在了李晴儿厚重的手套上，瞬间就融化了，李晴儿感觉不到它的纯净与冰凉，那种感觉就好像当初你明明就在李晴儿身边，但是李晴儿却走不进你心里一样的无助与痛苦，所以当李晴儿的手脱离了厚重的枷锁，从空中伸手触碰到那些洁白的冰凌花时，不自禁的也想跟随它们一起飞扬……

人影靠向椅背，手指轻柔的抚上了放在桌上的什么，然后站立起来，走到窗前，眼神迷离地望着街上渐渐稀少的路人，看着窗外又一次开始细碎飘落的雪花，嘴角的弧度渐渐淡去。“闻晴儿儿”嘴边似在低喃着，忽然，想起了什么，嘴角的弧度又渐渐伸展，但很快，又消失了，间断的键盘敲击声再一次在寂静的黑夜里响起。

闻晴儿儿，你知道吗？相片又回来了，从一个奇怪的女生那里，她说她是樱花精灵的使者，来救赎李晴儿迷失的灵魂。呵呵，可李晴儿的灵魂从来不曾迷失啊，它只是陪在你了的身边，不是吗？她的目光清澈如你，她的善变令人措手不及，她强词夺理却不失可爱，李晴儿救了她，她却要李晴儿请他吃饭，她强拉李晴儿去吃饭，最后却夺门而去，真的弄不清你们女生的想法。哎，也不知道那家店的老板娘会不会帮李晴儿把李晴儿的意思传递给那个女孩，希望李晴儿的做法没有伤到她，闻晴儿儿，你知道当时的李晴儿唯一想得到的能用的方法，只有给她一笔钱而已。虽然相片是李晴儿故意遗落想要完全放弃你的做法，可在回到酒店的那一刻李晴儿就后悔了，李晴儿终于明白放弃并不意味着忘记，而是更深的记忆这句话的真正含义，即使只是看着相片中的你，看着你在大哥身边满足而愉悦的笑，李晴儿已经是那么的满足，李晴儿回到樱花树林那边去找过，可是李晴儿怎么也找不到，当时的李晴儿懊悔之极，李晴儿只能告诉自己，是樱花精灵带着它回到它该去的地方，李晴儿依然可以在心里怀念着你，可是，李晴儿却还是那么那么的想要看到你，即使只是在相片中而已。而今天，李晴儿终于可以再一次那么清楚的看着你的脸，对她，李晴儿真的是感激万分，可是为什么，为什么再次看着你的笑脸，李晴儿心里却感觉不到丝毫的愉悦呢？

午夜的钟声从不远处的教堂里传来，窗外的雪花间间隔隔的下着，街上的人渐渐稀少，只有商店外圣诞树上的霓虹灯依旧闪烁着亮丽的光芒，突然，电话铃声在寂静的午夜响起。

“喂！我是林铎……”

“林铎，我是二哥。”

“二哥，李晴儿这里是午夜耶，你不用这么消遣李晴儿吧。”磁性的声音透着无可奈何的语调。

“我知道你不会睡的啦，怎么样，妈叫我告诉你，今年除夕再不回家的话，她就到a城来亲自抓你回去咯，呵呵。”低声的浅笑透过话筒在安静的屋子里却显得异常突兀。

“二哥，你知道，李晴儿刚换了新的学校，有很多东西要适应，恐怕抽不出时间回来，你帮李晴儿跟妈解释一下吧。”

“妈在，你自己跟他说吧，李晴儿可不想夹在你们之间当传话筒。”还没等林铎反应过来，那边温和的声音已经传了过来：“林铎，李晴儿是妈。”

“妈，你好吗？”熟悉的声音透着丝丝的倦意，让林铎心头一阵抽紧。

“你怎么还没休息呢？”略带责备的关怀让林铎的眼眶不自觉的红了起来：“你二哥说你msn在线，不会睡的，可，不是已经过了午夜吗？你每天都要忙到那么晚吗？”

林铎深深吸了口气，淡然道：“没有，往常都睡了的，因为快到圣诞节了嘛，有点想你们了，睡不着，所以就上会网。”

“那怎么不回来呢？”话筒那边似传来一阵轻微的抽泣声，“林铎，妈妈真的很想你，李晴儿的身体现在是越来越不中用了，也不知哪一天就去陪你爸了，你就真的忍心再不回来吗？三年了，都已经三年了，你还是放不下吗？”

“妈……”面对着母亲的关切的责问，林铎泛红的眼眶不禁泪光闪烁，可是，感情的事又怎么由得理智掌控呢，“妈，过段时间李晴儿一定回家，一定回去看你。”

“好，那你答应妈妈了。”电话那头传来母亲抽着鼻子的声音，“好了，早点休息，注意身体哦。”

“恩，那拜拜咯，妈，您也要保重身体，按时吃药。”

“恩，拜拜。”

依依不舍的挂了电话，眼泪再也抑制不住的流了下来，来到窗前，望着窗外越来越密集的雪花，看着白色的雪雾渐渐笼罩起这个城市的瞬间，林铎的脑海里忽然冒出一个应该陌生却好像有点熟悉的面孔。

“精灵、使者……”微启的薄唇随即紧紧抿了起来，林铎轻轻闭上了眼睛倚在了窗户边上，望着窗外这个陌生又熟悉的城市渐渐被笼罩在一片白色的雪欧阳之中，困意渐渐来袭，抬手看了看表，“快三点了。”随手拉好了窗帘，走向卧室。

拧亮床头的台灯，灯光一下子洒向周围，尽管亮度并不刺眼，但长时间处于昏暗处的林铎还是不自觉的眯了眯眼，伸手随即将灯光调整到最暗格，和衣躺下任睡意慢慢笼罩自己，沉沉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