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6章 流放边疆（1/2）

武心蝶处置了桑宝宝，忽然发现一旁的蜜糖糖，诧异道，“小丫头，你不是在成都练拳么？你怎么跑这里来了？”

“武长老，还有帮主，还有师父和大哥大姐们，你们打仗辛苦，我先行个见面礼再说话吧。”蜜糖糖彬彬有礼，向众人恭敬地抱一抱拳，脸色忽然转悲，向拽哥和武心蝶道，“沙漠迷宫的一伙人从鹰绝岭逃跑，路过成都的时候和守成都的大哥们打仗了。吕何今让我来通知大家。”

“战况怎么样？”拽哥动容道。

“我们吃亏了。”蜜糖糖低下头，难过道，“他们人很多，有好几千人，我们才四五百人。那伙人中有个叫萧雄的人，挺厉害的，好像和豆浆姐姐是一个级别的人物……”

“萧雄不简单，江湖排名第五，可能比你豆浆姐姐要厉害。”拽哥打断道，“你就直说，咱们损伤了多少弟兄？”

“吕大哥查点了一下，死了一百一十二个。”

“这么多？”拽哥勃然变色，手指漠北，恨恨道，“兄弟们跟我立誓，此仇不报，誓不为人！”

众将士听说折了一百多人，人人咬牙切齿、怒容满面，向着漠北方向挥戈欲战。唯独武心蝶气定神闲，不恼不怒，向拽哥说道，“大哥，漠北这帮垃圾确实可恨，但还有比他们更可恨的人。”

“你说谁？”

“我说唐小坏。”

武心蝶一语惊人，目光扫视身旁众将，正色道，“早在开战之前，我就派人去通知唐小坏，让他们占住野老峪、阻住沙漠迷宫那帮垃圾南下的路。他确实占住野老峪了，但是，他居然把漠北的垃圾放过去了。要不是他纵敌深入，漠北的垃圾绝对过不来，咱也不会死伤这么多弟兄。”

“哥，你说唐小坏这小子会不会和敌人串通一气了？”成清影愤愤然道。

“这个问题，你得问唐小坏，你哥我回答不了。”

武心蝶语气古怪，向拽哥道，“大哥，漠北的这伙垃圾，就像土匪一样，一时半会还真不易彻底剿灭。但是，唐小坏犯下的滔天罪行，咱不能就这么算了吧？还有，楼兰逸梦杀了咱三百来号弟兄，这个账也等着咱去清呢！”

拽哥见武心蝶气势汹汹，便道：“我虽然是帮主，但是在帮交上，更多的时候是你在抛头露面。这两茬事就让你处理，你准备怎么办？”

“这个嘛……”

武心蝶稍一沉吟，仔细揣摩拽哥的心意，感觉在他面前自己不宜太露狠、太嚣张，便委婉道，“想当初咱三家联盟的时候，唐小坏积极联盟，在剑阁大战，他拼得也够狠的。咱三家分了成都后，也没听说他跟漠北的人有什么来往。这回他放过那帮垃圾，我觉得一定是有什么苦衷，或者是有难言之隐。大哥，你说呢？”

“嗯。”拽哥微微点头，暗道，“小武也不是一味的好勇斗狠、仗势欺人，还是知道分析问题、追究问题的根源的。”便道：“你说下去。”

“噢。”武心蝶乖巧地答应着，眼神无意中瞧到张云纵身上，心里便想，“大哥这么尊重张姐，说明他喜欢面善心软的人，我就走张姐的路子，模仿她的口气，这一票的买卖我就能捞得着了。”

武心蝶略做一顿，一本正经道：“我见了唐小坏，得先问问他为什么要纵敌深入，到底有什么苦衷或难言之隐。他要是确实是身不由己、或者根本不知情，那咱也不能太难为他。看在三家联盟的份上，只要他们没有私通敌人，咱就对他们从轻发落……”

“发落？”拽哥语调一提，质疑道，“他纵敌深入，固然有错。但他毕竟是一帮之主，不是泥捏的人物，你以讨罪者的语气跟他谈事，三说两说，恐怕会说翻了脸。”

“大哥，我可能用词不当。”武心蝶听他语气，感觉自己还得把握好说话的轻重，便道，“我的意思是，只要他们认错态度诚恳、积极，那我也不能得理不饶人。但是，他们如果私通敌人，那就罪无可恕了，那咱就非得翻脸不可，咱可不能跟这种无情无义的帮会结盟，你说是吗大哥？”

“嗯。他们要是通敌，咱们何止要翻脸，这笔血账还得跟他们算清！”拽哥义正言辞，语调忽然一转，说道，“要是他们没有通敌，认错态度诚恳，又送上重金赔礼，那你就收下，不要再多事了。”

“大哥，这可不行啊！”

武心蝶不假思索，确定他是在试探自己，这话便脱口而出，随即大义凛然道，“兄弟们在的时候，有钱当然好，可以买这买那。兄弟们不在了，给再多的钱又有什么用？钱能换回兄弟们的命么？大哥，唐小坏要是确实有苦衷，咱不稀罕他的钱。他要是没啥苦衷，他拿再多的钱也是侮辱聚义堂！”

“说得好！”拽哥见他神色俨然，心里赞叹，又道，“对于纵敌深入，他们要是确实有难处，认错态度也很积极，那你算不算完？”

“不能算完。”武心蝶语气坚决，说道，“一百多个兄弟的命，就算他们有再大的难处，那也不是一句对不起就算完的。说实话，我也不知道具体按什么标准来和他谈这事，毕竟他到底为什么纵敌深入，咱都还不清楚。要是我有拿不准主意的事，我就赶紧派人通知大哥！”

“嗯。”拽哥点点头，“你再说，楼兰逸梦这边该怎么处置？”

“这个人啊……”武心蝶又一沉吟，心里暗道，“我还得把话往软处说，话说软了，他要是反对，我可以立刻把话说得强硬无比。话要是说硬了，再改口就不是那么回事了。”

武心蝶打定策略，温言道，“楼兰逸梦虽然杀了咱三百来号弟兄，但是他当时完全蒙在鼓里，是好心办了坏事，罪魁祸事是桑宝宝和杀劫道。他既然弃暗投明，咱就不好把他打走。我觉得啊，他还是可以团结的人物……”

“你说什么？他杀了咱那么多弟兄，这种仇人也能团结？”拽哥声色俱厉。

“呵呵，你又试探我了。”武心蝶不答，心里暗想道，“你能留下桑宝宝这个罪魁祸首，就能团结蒙在鼓里的楼兰逸梦。拿这种摆在眼前的事试我，能试出什么来？”

武心蝶心里飞速自思，神色间却略有惶恐，随即说道，“大哥，楼兰逸梦想跟咱结盟，咱要是把他打走，他一定会再跟杀劫道结盟。到时候再开战，咱当然可以杀他的人，但是他也能杀咱的人，咱还会有弟兄死在他手上啊。你说是不？”

武心蝶略做一顿，又道，“咱要是暂时不跟他算这笔血债，咱和他结盟，他会感激咱的宽宏大量，到时候对付杀劫道，他绝对会出死力！他杀了杀劫道的人，那不就是给咱死在他手上的弟兄报了仇么？——大哥，我这是从帮会的长远利益考虑，是我的心里话。你要是觉得我想错了，那你说怎么办咱就怎么办。”

这一番话，武心蝶说来语气恳切、神色坦诚，自以为自己表现得很不错。

拽哥拍拍武心蝶的肩头，朗声说道：“你想的没错。本来我也是想，他杀了咱这么多兄弟，咱一定得亲手报仇，那才解恨。但是考虑到实际情况和帮会的长远发展，他还很有团结过来的余地。可以说，你的意思正合我意！”

拽哥说着，又向张云纵、杨剑心和诸位战将道，“大家以为，这样处置楼兰逸梦这件事，合适么？谁要是觉得不妥，就请明说。”

张云纵和杨剑心点头认同，诸人也并无异议。蓝小飞突然道，“楼兰逸梦要是改了主意，又不想和咱们结盟了，那怎么办？——武长老？”

蓝小飞的这一句“武长老”，语气颇重。武心蝶心里一咯噔，别人称呼自己武长老，那是理所当然。他一向是称呼自己为兄弟，突然改口称武长老，显然是很见外的意思。当下便正容道，“楼兰逸梦要是变卦，那他之前想弃暗投明就是蒙人的了。咱当然不能善罢甘休，得给他们点颜色瞧瞧！”

“什么颜色，怎么瞧？”蓝小飞沉声问道，“要打仗么？”

“你说是什么颜色？当然是血债血还的颜色！”

武心蝶声调渐高，没想到他居然横插一口，甚至还很有些咄咄逼人，心念一转，又和颜悦色道，“打仗，没有说咱这边不伤一兵一卒，敌人就片甲不留的。除了杀劫道，谁都不愿意拼着死伤兄弟去打仗。但是，楼兰逸梦如果很强硬，这种血债除了动打，还能让他们怎么还？你说是不是，小飞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