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七章 生命树与童子娃娃(1/2)
其实每个民族都有自己的信仰,每个寨子都有自己的图腾,每个家庭都自己的家风家规,而阿达卡所领导的这个寨子,他们都信服万物生灵的树。
神树林也有自己的一段历史。相传苗族素来以树为神,每个寨子都有自己树神,而且还要定期举办隆重的祭祀活动。而阿卡达统领的这片神树林,满是岜沙,他们的生命树。所谓生命树,就是当一个人出生时,家里就为其种下一棵树,这棵树就是他的保护神,必须非常尊重,不能砍伐;待到此人去世后,则用这棵树制作棺材下葬。
而相传这个寨子里有这样一棵树,半荣半枯。但它依然挺立,一如满树青葱的样子。也许半边青翠,那是青春正盛的风华繁茂;半边枯黄,蕴藏着饱经沧桑后的放达疏淡。荣与枯,生长与衰败、繁盛与衰退,在同一棵树上冥合。这便是生命的一道风景。绿黄两色,展示出生命的万千气象万紫千红,演绎着未被人理解的大气磅礴豪气峥嵘。于是寨子里的长老们,把这棵树作为他们寨子的图腾。那是一种信仰,它预示着在生命的最后关头也绝不示弱,预示着整个寨子的坚忍不拔。
所以这里人一出生,家人就在碧河边给他们种一棵树,传说这棵树会保佑他一生。只是不同身份的人,树种的地方不一样而已。尊贵的家族,他们的生命树就种在碧河的东面;而一般的百姓,他们的生命树就种在碧河的西面。生命树对于寨子里的每一个人都很重要,当小孩生病的时候,他们会端着香火纸钱去拜祭他们的生命之树,神奇地是,他们拜祭过后,孩子也就会慢慢地好了,逢年过节,他们也会在树上缠上彩带,让树和他们一起过节。
当一棵生命树干枯之时,也就预示着这个人的阳寿已尽了。所以对于这个寨子的人来说,生命树等同于他们的生命。
可是这一切对于外来的张三兵而言,并不觉得有什么了不起,只是一棵树而已。看着阿思雅那么亲热地抱着她的生命树,张三兵拉拉旁边的暮菊:“你也有这样的树吗?”
“有呀,我也有这样的一棵树,只是没有在这里,我们是穷人,我们的生命树在碧河的西岸。”暮菊看着阿思雅换了的样子,有些哀伤地的说。接着暮菊问,“小鬼头,你有生命树吗?”
“没有,从来都没有,并且我们从来没有听说过生命树,但是我们有一种东西应该和你们现在说的生命树一样, 具有保护我们自己的作用,那就是我们的童子娃娃。我听爹说过,在我们村,如果经常莫名其妙的生病、头疼、发烧、甚至寻死,大夫检查却查不出病因,打针吃药都无济于事,或者是成年人恋爱不顺、结婚晚、每逢定婚又或结婚就出差错、病伤,这时人们就要查一查此人 ‘童子‘是否在作怪了。”张三兵讲得绘声绘色 ,暮菊听得津津有味。
“真有那么神奇呀?那些童子娃娃,一定是很奇异,很可爱的吧?每个人的童子娃娃都一样吗?”暮菊好奇问道。
“的确可爱,那是用木头雕刻的,就像木偶的样子,但是他们的样子都是不一样的。童子分为童男和童女,童男大多是关老爷庙上的,童女大多是正宫娘娘庙上的,还不止呢,他们又分为扫地童、浇花童、牵马童、起马童,站班童、端茶送水童。并且如果是男孩,童子娃娃的面部就是男孩的样子,上面会写着一个‘数学’,如果是女孩,童子娃娃就是女孩的样子,上面写一个‘语文’。童子娃娃会伴随着我们成长,只是有的人的童子娃娃到了一定的时间,就必须要送还给菩萨。而有些人的童子娃娃可以一直带在身边。”张三兵滔滔不绝地讲解着,还时不时的盯着旁边的阿思雅,她可千万别再出什么乱子了。
“啊,好神奇呀!”暮菊不禁赞叹。
“是啊,非常的神,在我们村,还有这样一个传说,花姐和童子是来自天上的宫殿庙宇的,因为特殊的原因来到人间,很快就会被收回去。也就意味着死亡,亲人无法接受不了,于是就去找替身用纸或者木头,绘制一个孩子的模样,为的是把这个孩子留在人间。这些孩子大多是体弱多病,找了替身,身体就会变好起来,并跟正常人一样生活到老了。”张三兵讲解村里的故事就像讲自己的故事那样清晰,这又让他回忆起了家乡和亲人们。突然觉得自己是否太混蛋了,竟然在这个寨子里停留了半年之久了,难道自己就这样在这个寨子了吗?亲人的苦难,乡亲们的苦难就不管了吗?张三兵突然茫然无措地看着远方,长长地叹了口气。
暮菊看张三兵有点伤感的样子,感觉安慰道:“弟弟,你在想家了吗,你就在这里安心的呆着吧,老爷对你很好,小姐虽然爱责骂你,但是小姐心眼不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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