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五章 凡人皆有一死(下)(2/2)
苍穹之上那万千金戈铁马嘶鸣之声传遍九兵侍卫未曾一剑斩杀了聂秋,那第二剑却也再也难以落下。
锵啷!
一声金鸣碰撞产生的爆鸣声划破长空,却看到唐渡厄的阳神一跃数丈,华光四起,手中竹杖好似天下最坚的兵刃一般,冲着那九兵侍卫的大剑而去!
碰撞之下,花火四溅。
轰隆隆!
光明顶上风声鹤唳,好似无数星石陨落砸在了地上一般。整座书院的后山都仿佛跟随着一起颤抖了起来。惊的众人连忙踉跄起身,好半天才落脚安稳。
“嗯?”
那九兵侍卫一剑没能砍了聂秋的首级,却平白无故的眼前多了一个修为造化丝毫不输给他的日游高手,那九兵侍卫停了下来。金色铠甲之上,光芒丝毫没有暗淡下来,反而更加耀眼。
唐渡厄一击得手,却并未恋战,抱拳拱手,冲着那九兵侍卫的金身道:“你本是太宗从小豢养的绝顶高手,为何助纣为虐,替他人卖命?”
九兵侍卫勒住缰绳,坐下白马抬起前蹄,当真如同神骏一般,神采奕奕!
有传言说着九兵侍卫的白马,拥有那上古独角兽的血脉,各个极有灵性。今日得见,果然名不虚传。
九兵侍卫未曾说话,只是骑在马上,手持大剑,看着唐渡厄。
“太宗已死,你已与太宗同在那帝陵安寝,好好的守护太宗墓穴,为何任由他人玩弄于鼓掌之间?你这样做,可对得起我大唐太宗皇帝?”
一番话说完,旁的人却也是啧啧称奇,不免的面露出来那些许的赞许目光。
不愧是一代宗师级的唐渡厄,说话字字珠玑,一针见血。
要说这九兵侍卫,早已是那帝陵里陪葬的尸体,死了数十年了。换句话说,早在唐太宗驾崩之前,这些九兵侍卫便已经死了。
而这个九兵侍卫却也只是一缕神魂寄托在了太宗神玉当中,天地造化之下,这一缕神魂未曾泯灭,沉睡千年,却被赫连燎原得到,成了他保命的手段!
这太宗神玉,本就是天地造化的至宝,堪称灵器。
而这九兵侍卫的神魂便寄托在这神玉之中,虽然并不知道为何,但唐渡厄却也明白,虽说只是一缕残魂,但自己能否轻易能够与他周旋,却也不得而知。
毕竟,当年太宗麾下拥有九人成为九兵侍卫,各个都是日游境的高手。跟随太宗南征北战,气吞万千杀伐血气。哪怕只是神魂,却也绝大部分都是那日游五境的高手!
这修士当中,境界的划分越是往上,一步之遥往往代表着云泥之别!
唐渡厄清楚自己的实力,自己活了一百三十岁才堪堪不如日游三层的境界。
而这日游三层的境界距离那日游五层,虽然只是相差两境,却是天地之别,他唐渡厄没有完全的把握,能够战胜那九兵侍卫寄托在太宗神玉之中的阳神残魂。
“凡人皆有一死!”
方才的交手已经让这九兵侍卫探查道了唐渡厄修为的深浅,他们本就是一缕阳神残留在人间的最后一缕神念。加上这九兵侍卫从小就是被太宗豢养的高手。
从小只接受杀与不杀的命令,没有多余的思想。
“困仙阵!”
突然,就在这时候,唐渡厄咬破舌尖,张开双臂。陡然之间,地上七枚铜币升腾飞起,环绕起来,交织成了一面大。
旋转之中,一面大阵牢牢的将那九兵侍卫的阳神困死在了中央!
“阵师!?”
“好家伙唐渡厄当真是把家底儿都亮出来了啊!”
“今天这趟朔州没白来,真是开眼了!”
周围人本就是看热闹不嫌事大,眼看着这结阵大开,当真一个个面露惊骇。
困仙阵,这可是泥犁宗的大阵。莫说是一缕阳魂残念,就算是陆地神仙来了,这大阵一旦启动,却也能把那陆地神仙困死!
天下宗门,若是非要找一个独领风骚的,那么蜀山精绝的便是是剑法,相国寺和伽蓝寺修的是佛宗,茅山和全真修是道门,但是这泥犁宗修的便是阵!
十方山光明顶上诸多星峰,珠联璧合,环环相扣,便是那天下第一大阵!
当今的盛京长安之下,便有那泥犁宗第一代长老,联手创下的朱雀大阵!
而这困仙阵,莫说是人,就是神鬼仙佛,也能困的住!
“嗯?”
九兵侍卫看着那脚下闪烁的大阵,却也是勒住了缰绳,神骏白马抬起前蹄。紧跟着,七枚古币升腾而起,连串成无数金色的铁链,牢牢的将那九兵侍卫锁死!
“这困仙阵,困的便是阳魂阴魂!九兵侍卫你们本已死了多时,说为阳神,不过是那流离人间的阴魂!罢了,不管你是人是鬼还是神!死了的就应该去死人应该去的地方!今日,本座便将泥犁道法说与鬼神听!
唐渡厄的阳神陡然金光大盛,好似有万千祥瑞笼罩一般!一串晦涩生疏的咒语念诵起来。
“冥王渡厄经!”唐渡厄的阳神,端坐在阵外,盘膝而坐,默念心经,口吐莲花一般,顿时整个风云顶都能听得到他的声音。
“唔...不要!不要啊!”赫连燎原见到此番景象,却也是束手无策!
他没有想到,唐渡厄竟然为了一条小泥鳅,祭出来了这困仙大阵!
那风云顶上金光大盛,那金光冲天而起,直奔苍穹。头顶浓云散开,拨云见日。
九兵侍卫的虽说也是日游境,但被那困仙阵死死困住,动弹不得,进退不能。一点一滴,阳光好似风沙一般,瞬间便将那满身金甲,坐骑白马的九兵侍卫的阳神,一点一点的吹散,变得模糊不清,最终烟消云散!
苍穹之上的那万千金戈铁马的声音,渐渐平息,浓云终将散去。
轰的一声巨响,风云顶上,金光化作虚无,成就了无数金色的粉末。那九兵侍卫的最后一缕阳神残念,再也无法在那泥犁宗的唐渡厄的诵经超度之下,却也虚弱无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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