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下） 怒（1/2）

第一节

星期四的早晨，索伦坐在斯莱特林餐桌靠近教工席的那端——从入学晚宴的那个晚上起，这个座位就一直属于索伦。索伦慢条斯理的吃着早餐，这时伊比科斯走到他身边坐下。

“早上好，索伦先生，”伊比科斯恭敬的说，他只在私下里称索伦为殿下。“您看上去气色不错。”

“早上好，伊比科斯，你今天看上去也不错。”索伦看着他说道，然后他转头继续吃他的早点。

“我听说您在魔药课上和斯内普院长吵起来了，我想这可不太明智。”伊比科斯笑着说，若有所指。

“这没什么影响，“索伦挑了挑眉毛，放下餐具，“我想只是斯内普教授有些过于敏感了。”

“哦，但愿如此。”伊比科斯说，“对了，今天马尔福家的小家伙似乎有些过于兴奋了。”

马尔在餐桌旁大谈特谈飞行。他大声抱怨说一年级新生没有资格参加学院魁地奇球队，他还讲了许多冗长的、自吹自擂的故事，最后总是以他惊险地躲过一架麻瓜的直升飞机为结束。

索伦撇撇嘴，“他还是不够成熟。”

索伦的话说得没头没脑的，但伊比科斯会意的笑了笑。

……

在格兰芬多的餐桌这边，学生们一边吃着早餐，一边相互谈笑着，气氛比斯莱特林的餐桌热闹得多。

“早上好，哈利，哦，还有我们的小弟弟。”弗雷德和乔治来到哈利和罗恩身后，突然说道，这下了哈利一跳——罗恩正在安慰哈利，因为哈利对于下午的飞行课有点紧张。

“我说，索伦真酷。”弗雷德说。“我从没听说有一年级的新生敢和斯内普作对。”说话的是乔治。“要知道斯内普可不是个好对付的人，他去年扣了我们两人一百多分。”两人同时说道。

赫敏不自然的挑了挑眉，轻轻哼了一声。

“斯莱特林们可不好对付——”，“不过显然你哥哥在那过得不错——”，“他们好像都害怕索伦——”，“尤其是马尔福家的那个小白痴。”弗雷德和乔治你一言我一语的说。“不过这是应该的，要知道——双胞胎总是最厉害的！”他俩用怪异而夸张的声调说。“好了，我们要去吃饭了，祝你过得愉快，还有你，亲爱的罗尼——小心掉进马桶里，哈哈哈哈。”双胞胎说完便离开了，罗恩吃那个他们的身后挥了挥拳头。

“他们说的是真的么，马尔福害怕我哥哥？”哈利不确定的问罗恩。

“大概是吧，马尔福好像从来不敢在你哥哥面前放肆。”罗恩说道。

一只猫头鹰飞了进来，它从纳威的奶奶那里给纳威带来了一个小包裹。纳威激动地打开，拿给大家看一个大弹子那么大的玻璃球，里面仿佛充满了白色的烟雾。

“这是记忆球!”他解释说，“奶奶知道我总是没记性——它会告诉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你忘记做了。瞧，你把它紧紧握住，像这样，如果它变红了——哦..”他顿时拉长了脸，因为记忆球突然红得亮，“..你就是忘记什么事情..”

纳威拼命回忆他忘记了什么，就在这时，德拉科马尔福经过格兰芬多院的饭桌，猛地将记忆球从他手里夺了过去。

哈利和罗恩一跃而起。出于某种原因，他们多少有些希望跟马尔福干上一架。可是，麦格教授总能比别的老师更敏锐地察觉到出了乱子，她一眨眼的工夫就出现了。

“怎么回事?”“马尔福抢了我的记忆球，教授。”马尔福阴沉着脸，迅把记忆球扔回到桌上。

“等着瞧。”他说完便匆匆溜走了，克拉布和高尔紧随其后。

下午三点半，哈利、罗恩和格兰芬多的其他学生匆匆走下台阶，来到门前的场地上，准备上他们的第一堂飞行课。这是一个晴朗的、有微风的日子，当他们快步走下倾斜的草地、向场地对面一处平坦的草坪走去时，小草在他们脚下微微起着波浪。草坪那边就是森林，远处黑魆魆的树木在风中摇曳。

斯莱特林的学生已经在那里了，他们站成一列，索伦站在正中间，还有二十把飞天扫帚整整齐齐地排放在地上。

老师霍琦夫人来了。她一头短短的灰，两只眼睛是黄色的，像老鹰的眼睛一样。

“好了，你们大家还等什么?”她厉声说道，“每个人都站到一把飞天扫帚旁边。快，快，抓紧时间。”

索伦低头看了一眼他的飞天扫帚，它又破又旧，一些枝子横七竖八地戳了出来，但他并没有在意。

“伸出右手，放在扫帚把上方，”霍琦夫人在前面喊道，“然后说：‘起来!.’”

“起来!”每个人都喊道。

索伦的扫帚纹丝不动，和哈里的形成巨大的反差——哈里哈利的扫帚立刻就跳到了他的手里。但这样听话的扫帚只有少数几把。赫敏。格兰杰的扫帚只是在地上打了个滚，而纳威的扫帚和索伦的一样根本纹丝不动。索伦有些无奈，尽管他能轻易地把这片场地炸成一个深坑，但在对付扫帚方面他明显没什么天赋。

接着，霍琦夫人向他们示范怎样骑上扫帚而不从头上滑下来。她在队伍里走来走去，给他们纠正手的握法。

“好了，我一吹口哨，你们就两腿一蹬，离开地面，要用力蹬。”霍琦夫人说，“把扫帚拿稳，上升几英尺，然后身体微微前倾，垂直落回地面。听我的口哨——三——二——”

然而，纳威太紧张了，生怕被留在地面上，于是他不等哨子碰到霍琦夫人的嘴唇，就使劲一蹬，飞了上去。

“回来，孩子!”霍琦夫人喊道，可是纳威径直往上升，就像瓶塞从瓶子里喷出来一样——十二英尺——二十英尺。索伦看见他惊恐、煞白的脸望着下面飞远去的地面，看见他张着大嘴喘气，从扫帚把一边滑下来。索伦看着纳威向地面坠落，他掏出魔杖，在纳威就要触地的时候轻轻挥了一下。纳威好像掉到了一张无形的大垫子上，并没有受伤，不过他的脸色苍白，看上去晕乎乎的，显然是吓坏了。

霍琦夫人弯腰俯视纳威，她的脸和纳威的一样惨白。

“看起来没有受伤，你很幸运孩子。好了，孩子——没事儿，你起来吧。”

她转身对索伦说：“干得不错，波特先生，斯莱特林加5分”班上其他同学说。“我送这孩子去庞弗雷夫人那检查一下，你们谁都不许动!把飞天扫帚放回原处，不然的话，不等你们来得及说一句‘魁地奇’，就被赶出霍格沃茨大门了。走吧，亲爱的。”

纳成脸上挂着一条条泪痕，和霍琦夫人一同离去了。霍琦夫人用胳膊搂着他。

他们刚走得听不见了，马尔福就放声大笑起来。

“你们看见他那副面孔了吗，那个傻大个，其他斯莱特林的学生也随声附和。

“闭嘴，马尔福。”帕瓦蒂佩蒂尔厉声地说。

“嗬，护着隆巴顿?”潘西帕金森说，她是一个长相丑陋的斯莱特林女生。“没想到你居然会喜欢胖乎乎的小泪包，佩蒂尔。”

“瞧!”马尔福说着，冲过去抓起草地上的什么东西，“是那个大傻瓜隆巴顿的奶奶捎给他的。”

他举起记忆球，它在阳光下闪闪光。

“拿过来，马尔福。”哈利低声说。大家都停止了说话，注视着。

马尔福小心的看了索伦一眼，现索伦面无表情的注视着别的地方，没有理会在场的学生。

马尔福冷笑了一下。

“我想把它放在一个什么地方，让隆巴顿去捡——放在一棵树上——怎么样?”

“拿过来!”哈利大喊，可是马尔福已经跳上他的扫帚，起飞了。他以前的话并不是吹牛——他确实飞得好——他悬浮在与一棵栎树的树梢平行的高度，大声叫道；“过来拿吧，波特!”

哈里望向眼索伦，希望他阻止马尔福，可是索伦毫无反应，嘴角似乎还带着一丝莫名的笑意，这让他感觉很不舒服，于是哈利抓起他的扫帚。

“不行!”赫敏格兰杰喊道，“霍琦夫人叫我们不要动——你会给我们大家带来麻烦的。”

哈利没有理她。血撞得他的耳膜轰轰直响。他骑上飞天扫帚，用力蹬了一下地面，于是他升了上去，空气呼呼地刮过他的头，长袍在身后呼啦啦地飘扬——

他猛地把扫帚转过来，对着空中的马尔福。马尔福显得大吃一惊。

“拿过来，”哈利喊道，“不然我就把你从扫帚上撞下去。”

“哦，是吗?”马尔福说。他想出嘲笑，但脸上的表情却很紧张。

哈利将身体前倾，用双手紧紧抓住扫帚，于是，扫帚就像标枪一样朝马尔福射去。马尔福勉强闪身躲过；哈利又猛地调转回身，稳稳地抓住扫帚。下面有几个人在鼓掌。

“这里可没有克拉布和高尔为你保驾，马尔福。”哈利喊道。

马尔福似乎也产生了同样的想法。

“给，看你能不能接住!”他大叫一声，把玻璃球高高地扔向空中，然后迅朝地面降落。

索伦从哈利飞上天就紧紧的盯着哈利，防止他出意外，但哈里飞的很出色。

玻璃球作升上了天空，随即开始坠落。哈利前倾着身体，把飞天扫帚指向下面——一眨眼的工夫，他就加俯冲下去，追赶玻璃球，只见他伸出手去，在离地面一英尺的高度接住了玻璃球。他及时把扫帚把扳直，然后他轻轻倒在草地上，手心里稳稳地攥着那只记忆球。

“哈利波特。”

麦格教授正向他们跑来。哈利从地上站起来，浑身抖。

“我在霍格沃茨这么多年——从来没有——”

麦格教授简直惊讶得说不出话来，她的眼镜片闪烁着愤怒的光芒，“——你怎么敢——你会摔断脖子的——”

“不是他的错，教授——”

“住嘴，佩蒂尔小姐——”

“可是马尔福——”

“别说了，韦斯莱先生。好了，波特，跟我来。”

麦格教授大步朝城堡走去，哈利机械地跟在后面。

“你为什么不说话！”罗恩气呼呼地朝索伦嚷道“他是你弟弟，他会被开除的。”

马尔福也神色复杂的望向索伦，显得很紧张。

索伦冷冷的看了罗恩一眼，转身对马尔福说，“替我向霍奇夫人请假，我有些事要先离开。”便离开场地向城堡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