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怨魂（2/2）
人脸走后，奚南看向付清。
“很抱歉，作为朋友我不应该那样质问你，但是我心中的疑惑一定要解开，你也知道我的处境，我不想心里面一直有个疙瘩！”
付清叹了一口气，手中再次出现了那支很是金光闪闪的笔。
奚南目光落去，只见上面，金色的笔杆，腾龙飞凤，精致无比。下面，那柔顺的毛发，洁白的没有一丝瑕疵。
“每个符师的武器也是符师画符的工具都是一支笔，而这是我家族中代代流传的符皇笔！”付清低头看着手中的符皇笔，那目光就像是看着自己的****，儿女，温柔无比。“符师画符是需要耗费元气的，修士攻击也是需要耗费元气的！符师修炼困难的原因一部分就是来源于平时修炼的元气大部分都要用来画符提升符箓的造诣！故而，每一个有大作为的符师都必定是惊才绝艳之辈！而我，自从小时候选择了符师这条道路之后，符皇笔就一直伴随着我，吃饭，睡觉，从来笔不离手！符皇笔，之所以被称作符皇，不仅仅是因为它是圣器，更因为他画出的符威力都是一般符笔画出的符的两倍不止！这个倍数，还会随着你实力的增长而增长。而这简直逆天一般的功能，也代表了驱动符皇笔需要的元气要超过一般符笔所需的数倍。以我现在的实力，一般用符皇笔画两个符就会元气枯竭了！而攻击的话，就那一下……”付清指了一下那大魂额上闪烁着金光的符号，此时，人脸正趴在大魂身上，大口大口撕咬着，一脸惬意满足的表情。
“我现在身体内元气空空如也，哪怕是一个什么都不会的老汉，都能打倒我！不信的话你可以试试！”付清转头看向奚南，对他伸出了手。
奚南苦笑了一下，道：“我相信！刚刚的话……”
“没事，我理解你！”付清笑了起来。奚南松了一口气，也笑了起来。
两人相视一眼，转头看向吃得正欢的人脸，付清问道：“为什么那张脸的魂晶和别的不一样啊？”
“不知道！想必你问他他也不知道！不过，这脸身上秘密挺多的，有时间，可以好好研究下！”
两人不过两句话，就将人脸以后悲剧的人生定下了！
人脸足足吃了有一个时辰，才将大魂整个给吞下了！不过，大魂的身体足有山包那么大，人脸整个蹲下之后，身体一点变化也没有，倒是，身体的颜色好像浅了点。
“嗝”人脸打了个饱嗝，晃晃悠悠飞到了奚南两人的身前。
付清贼笑道：“你吃也吃了，是不是该干点活了？”
人脸顿时精神抖擞，一脸小心翼翼，轻声问道：“什么活？”
“我刚刚干过的活！嘿嘿……”付清盯着他笑得很猥琐。人脸缩了缩脖子，眼里露出淡淡迷茫，几个呼吸之后，人脸“啊！”地一声尖叫，嗖就躲到了奚南身后。
“别叫我去！我会被吃掉的！千万别叫去！”
奚南无奈的摇摇头，道：“好了，别吓他了！我们该出发了！”
目光望向大魂的领地！
“大魂，我们来了！”
一声狂吼，二人一脸，向着大魂的领地再次迈进。
半个时辰之后，浑身上下涂满了泥土的奚南将三枚魂晶和人脸那紫色的魂晶一起放在了边缘处。他身后，不远处，浑身是土的付清躲在断墙之后，人脸躲在他身前的衣襟里露出了两只眼睛，牢牢地盯着奚南这边。
奚南挥了下手，立时，人脸就闭上了眼。
顿时，一蓬淡淡的光芒从紫色的魂晶上散发开来，将那三枚黑色的魂晶笼罩了进去。不过，几个呼吸的时间，那三枚魂晶就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融化了，一股淡淡的香味散发了开来。
奚南深吸一口，顿时神清气爽。
他眼睛一眯，看来这东西以后要多收集点，记得人脸曾说过，魂晶对人也是有好处的！
很快，三枚魂晶融化成了液体，将那枚紫色的魂晶包裹在了其中。香气更加浓郁了，裂缝之中弥漫的黑雾开始暴动，有嗡鸣声从其中传出。
“他们要出来了！”
奚南话音刚落，一道黑雾冲天而起，在半空中开始凝聚。
这时，那些液体已经全部融入了人脸的魂晶之中，紫色好像深了一点，却不是很明显，不过体积倒是一点没大！
不远处，人脸睁开了眼睛，目露浓浓喜意。
奚南手一伸，地上那枚紫色魂晶顿时消失了！
“吼”一声怒吼震动了整个天地！裂缝中，黑雾还在滚滚涌出，天空中，已经有半个怨魂的身体凝聚出来了，但是，好像情况有点不太对！
奚南看着那身体大得有点过分的怨魂，暗道不好，转身就朝着付清他们跑去。
此时，付清怀中的人脸也瞧见了半空中的怨魂，顿时尖叫了起来！
“天魂！这是天魂！”
“天魂？靠！这里怎么会有天魂？你不是说这里是大魂的领地吗？只有大魂吗？”
“我怎么知道这里怎么会有天魂啊？快跑！快跑！要是被它抓住了，我们几个都不够它塞牙缝的！”
“吼”
又是一声大吼，大地都抖动了起来，不过却不是那只还在凝聚身体的天魂发出的，而是更深处的地方！
“不是吧！又来一头天魂？”
极远处，那片被轻烟遮掩的地方，忽然传来了地动山摇般的震动。
震动天地的吼声再次响起，震住了所有人，包括追赶奚南他们的那头天魂。
“那是什么东西？”几人愣愣的站在原地，一只无比庞大的灰色巨手突然从轻烟中冲了出来，直奔奚南他们这边而来。
“快走！”
几人转身就跑，那头天魂更是惊慌，庞大的身体瞬间解体，化作了浓浓黑雾，就要钻入裂缝之中。
“啊”
惨叫声中，已经跑出去很远的奚南停了下来，只见那巨手攥住了一缕黑烟，迅速往后退去。那头想要退回去的天魂，被一点点从裂缝中拉了出来，无论它如何挣扎，也只是徒劳而已。
直到那只巨手带着那头天魂消失在极远处的朦胧烟雾中，奚南他们才回过神来。
“刚刚那个就是圣魂吧？”奚南轻声问道。
人脸一脸心有余悸，轻轻答道：“嗯，刚刚那个是圣魂的一只手！”
奚南二人默然。一只手就这么大了，足以让一头天魂毫无还手之力，那它……奚南不敢再想下去了，他怕想多了，自己就会没有勇气走下去了！
不过，这一次圣魂的出现有点蹊跷。先是，不该出现天魂的地方出现了天魂，就连和这里隔着十万八千里的圣魂也惊动了！按说，就算这一次是圣魂掠食，也没道理要跳过天魂的领地来大魂的领地寻找食物啊！
但是，这些疑问，没有人能够解答，包括人脸。
稍作休整之后，三人又开始了收集魂晶的计划。不过，由于先前收集的三枚魂晶已经被人脸吸收了，无奈只得又要付清做一次苦力了！
一阵怪叫声之后，又是三头大魂倒地。看着手心黑亮的魂晶，奚南忽然拿起一个扔进了自己口中，然后在人脸和付清惊骇的目光中，吞了下去。
“额咳咳咳……”剧烈的咳嗽中，那枚魂晶又被吐了出来。
见他难看的脸色，付清很没形象的大笑了起来。人脸虽然不笑，但是抽搐的表情告诉奚南它同样忍得很辛苦。
“你不是这东西能吞下去吗？”奚南懊恼问道。
人脸憋着笑，道：“那时候你是灵魂状态，对于灵魂来说，它是大补之物，当然可以直接吞下去。但是，现在你是肉身，对于你的胃来说，它就是块石头，当然吃不得！”
奚南不由语噎。
人脸又说道：“魂晶不仅对于怨魂来说是好东西，对于修士也是！你想要吸收它，就需要先用元气融化它，然后再将它吸入身体，送到天宫之中，淬炼灵魂！不过，你现在不过禅心境，天宫不稳，这样做很危险！”
听人脸这么说，奚南只好放弃了这个念头。
休整过后，几人再次步入了大魂的领地。这一次他们换了一个地方。和上次一样的方法，当人脸的魂晶将那一枚魂晶吸收之后，裂缝之上，一头大魂也完全凝聚了出来。
奚南将那魂晶一收，紫金钵射出，一道紫芒流落，将那大魂囫囵个召了进去。
“动手！”
奚南与付清两人同时冲进了光罩之中，各种光华闪现，烟尘弥漫，不多时，砰地一声闷响，大魂庞大的身体炸开化作了虚无，一枚黑色的魂晶从半空掉落，被奚南抓在了手中。
付清拍了拍手，忽然道：“你觉不觉得这样太慢了？”
奚南点了点头，将魂晶扔进了戒指之中。
“确实很慢！这样的话，我们永远只能有人脸那一枚魂晶！但是，我们现在实力有限，只能这样了！就当是磨练吧！先把实力提升上去，以后的事慢慢再做打算！”
付清点点头。两人正要退出光罩，忽然一声怒吼从遗迹极深处响起，奚南他们回头望去，只见先前曾出现过巨手再次出现，向着奚南他们迅速袭来。
“走！”
奚南收起紫金钵，伸手一抓将人脸塞到了胸前，转身就跑。
“完了，跑不掉了！”
付清在耳边惨叫，奚南回头瞥了一眼，那巨手已到了身后，五指缓缓张开，遮天盖地一般。
“速神符有用吗？”他急问道。
“不行的！它速度太快了！速神符也没用！”
付清大叫。
奚南身形骤止。
“奚南，你干什么？”在付清惊骇的目光中，他一把将人脸从胸前扔了出去，然后转身面向那巨手，挺直了身躯。
“走！”
怒吼声中，一道足有一丈长的血芒力劈而出，向着巨手手心那道清晰的纹络劈去。
“轰”
那巨手甚至连停顿一下也没有，直接冲过飞扬的尘土，来到了奚南的眼前。
奚南只觉得眼前一暗，然后就失去了知觉。
再醒来时，是一片弥漫了灰雾的天地。视线模糊，方圆一尺以外，已经看不清了。奚南爬了起来，很奇怪，他身上毫发未伤。手心按向胸口，顿时心中一松，玉瓶还在！再看手上，那枚藤老送的戒指却不见了！再看四周，付清与人脸也不见踪影，不知是否也被那圣魂抓到了这里？
“你醒了”一个沧桑的圣音忽然在四周响起，摸不清来源。
奚南心中微沉，大声喊道：“不知前辈可否出来一见？”
“你一直往前走就可以看到我了！”声音落下，奚南身前的灰雾忽然散开，出现了一条不知尽头的路。
奚南未作犹豫，径直走了进去。
路的尽头，是一片不一样的天地。这里，小桥流水，鸟语花香，完全是一片世外桃源的模样。很难想象，一个如此庞大的圣魂会住在这样的地方。
“这地方和你们外面比起来怎么样？”先前和奚南说话的声音再次响起，奚闻声望去，只见不远处，一处小亭中，一个黑衣老者正笑盈盈的望着他。他身边，人脸苦着脸战战兢兢的飘在一旁，付清依旧不见踪影。
奚南走了过去，拱了拱手，在黑衣老者对面坐了下来。
“不知前辈如何称呼？”
黑衣老者抚须笑道：“你称呼我魂老就可以！”
“那不知魂老将小子带来这里所为何事呢？”奚南目光坦然地看着魂老，没有丝毫惧意。好像，他面前坐着的不是一个堪比圣人的圣魂，而是一个普通的老人。
而对于他的这种态度，魂老似乎并不反感！异于人类的灰色眸子中，闪烁着淡淡的欣赏。他伸手将一枚戒指推到了奚南身前，正是奚南的那枚。
奚南看着魂老，并没有伸手去接。
“老夫希望你能把紫魂的魂晶还给他！”魂老忽然说道。奚南一愣，紫魂？他突然转头看向一旁一直露着胆怯神色的人脸。
紫魂！紫魂！紫色的魂晶！
看来，这人脸的来历的确不凡！
奚南深邃的眸中闪过几许沉思。他转回头看向魂老，问道：“不知魂老和紫魂是什么关系？”
魂老看了一眼垂着眼睑不敢看他的紫魂，叹了一口气。
“这说来话长了！紫魂，乃是怨魂之王。这从它诞生的那天起就注定了，是它的使命，也是所有怨魂的使命。但是，有些圣魂不服。每一个修炼到了圣魂境界的怨魂都开了神智，有了自己独立的思想。他们不甘心让别人统御，他们都想自己称王。于是，便有了阴谋，便有了战争。几万年之前，那时紫魂的功法修炼到了关键之处，北地的几个圣魂串通了紫魂身边一个天魂，袭击了正处在关键时刻不能动弹的紫魂。那一战，紫魂重伤，流落了出去，再也没有怨魂知晓他的去向。而那几个圣魂，也都重伤，从此归隐，这几万年没有再出现过！我原本一直在沉睡，但是前段时间，忽然感受到紫魂的气息醒来。紫魂的气息对于每个怨魂来说，都是无法抵挡的****，老夫生怕惊动北地的那几个，心急之下，只好先将你们掳来了再说！”
说完，魂老脸上竟浮现了几许歉意。这看在奚南眼中，不由得一惊。以他的身份，这实在是难得，更何况，他还是一个人类。
他转头看向紫魂，它依旧低垂着眼睑，不敢瞧他们。奚南沉思了一下，淡淡道：“我可以将紫魂的魂晶还给他，但是希望魂老能答应我几个要求！”
魂老一愣，看着奚南神色变得古怪了起来。
“你就不怕我杀了你，然后自己动手将紫魂的魂晶找出来吗？”
奚南淡淡一笑，答道：“你不会杀了我的！因为你早就知道魂晶就在这枚戒指里，而你打不开这枚戒指！即使你杀了我你也打不开！我说的对吗，魂老？”
“哈哈哈”魂老大笑了起来，“不错！不错！既然如此，老夫就听听你的要求吧！”
“好！不过，我想先问魂老一件事情！”
“你问吧！”魂老微微笑着。除了那双奇异的双眸，他完全就像是一个慈祥的老人。
奚南看着他，心里渐渐放松了少许。面对这种能够翻云覆雨，移山填海的恐怖大能，说不紧张，那小子的那位朋友是不是也在前辈这里？
魂老一笑。“你说的是那个符师小子吧？他被我扔在另外一个地方了！”
另外一个地方？奚南皱眉，刚要开口询问。
魂老笑道：“你不用担心！那小子应该是世家子弟，从小娇生惯养，缺少磨练，不过，资质确实不错！稍加雕琢，日后必是一块璞玉！所以我把他扔到万魔窟去了，让他去历练历练！”
奚南愣了一会，回神之后，忙拱手谢道：“多谢前辈成全！”
“呵呵！我这里不兴这些俗礼，你现在可以说你的要求了！”
“好！小子只有一个要求。”
“你说！”
“我们要安全离开月落山遗迹！”
魂老一愣，忽然笑了起来。在奚南疑惑的目光中，他笑道：“小子，这里可不是月落山遗迹！”
奚南一震，脑海中忽然想起了在进入遗迹之前，看到的石碑。付清曾说那上面写得是“落月山遗迹”，原本他以为那只不过是一个口误，现在看来，这落月山，和月落山，不仅仅只是一个误会的区别！
“看来你已经想到了什么！这里是落月山遗迹，和月落山遗迹，原本是属于一体的！但是几万年前的那场战争，两个遗迹之间断裂，分离了开来！”
“那为什么我们会在原本应该是月落山遗迹的入口找到落月山的入口？”奚南脱口问道。
“这里原本是一个独立的空间，以月落山和落月山两座大山为支柱，建立起来的。几十万年前，一场大战，这里所有生灵陨灭，空间破损，完完全全成为了一片废墟！后来，我们怨魂诞生，紫魂诞生。经过几万年的漫长时间，我们终于将这片空间修补了起来，为了增加它的稳定性，和更适于怨魂的生存，将它移到了地底。几万年前，大战使得空间产生了裂缝，更是让月落山和落月山分了开来，于是就有了月落山和落月山两个遗迹。最近，空间动荡，月落山遗迹沉了下去，落月山遗迹浮了上来，所以你才会进入了到落月山遗迹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