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一章 水师的危机（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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岳云在明州呆了两天。那王嘉依然未回转。不外陋习倒是找上门来了。
他将一叠册子上呈给了岳云，躬身说道：“岳将军，属下已经将明州水师的情况统计完毕，所有人员名单、水师内的物资、营房、军备情况皆在这册子内。
岳云微微有些惊讶。他没想到陋习竟然如此认真，且效率极高。这么快就统计清楚了。
他打开这册子一看，只见明州水师三千人的姓名、籍贯、年岁、擅长事项都记得一清二楚。整个水师共有战舰十艘，长枪五百杆，佩刀八百柄，弓弩一千五百张，箭矢一万枝，弩炮十门……
岳云一页页翻下去。只见纪录详细、条目清楚，字迹工致优美，显见陋习是个做事踏实之人。就连十艘战舰有五艘正在外面打渔还未归都记得清清楚楚。
他不禁赞叹道：“陈大人，你统计的水师状况简直十分详尽。有你相助，我可省了许多心。以你之能，只当个主簿，实在太屈才了！”
岳云的话触动了陋习的心弦，他叹了一口吻道：“岳将军。陈某横竖一贬再贬，也不怕说实话。原本我是顺昌知府，这官虽然不大，但也好歹是个五品官员。但朝廷却在我和刘琦将军大胜之后。下令放弃，引军南撤……”
顿了一下后。他又说道：“之前吏部企图部署我任建康知府的，但自我在江州大北。作了岳将军的俘虏后，便被改为发配琼州。幸好张浚大人说情，我才只被贬为工部主事。但没想到才干了两个月，又再度被贬为明州水师主簿。而且照旧在岳将军手下任职。要说下官心里没有怨气，那是不行能的。”
岳云面色有些尴尬，陋习被一贬再贬，可以说都和自己有关。他由一名五品知府被贬为七品工部主事，就是因为打了败仗，成了自己俘虏。而现在由七品的工部主事，再被贬为八品的明州水师主簿。恐怕也十有**是和自己回覆上了侯赛因的问题，而他却答不上来有关。
陋习似乎基础没有在意这一点，而是继续侃侃而谈道：“以前和岳将军没什么接触，虽然听说过岳将军战功赫赫，但陈某总以为岳将军是靠了岳元帅的照应，冒领了别人的劳绩，才有如此效果。不外江州一战之后，陈某方得知，整场战役均出自岳将军筹谋，且在葫芦谷以两万人马大北刘琦将军三万精锐……此战之后，就连刘琦将军亦对岳将军佩服不已……”
陋习又接着说道：“所以，陈某输得心服口服，对岳将军再无任何私见。在就任工部主事后，原本以为可以放心从事军械研究及制造，却不意又被官家召来解答大食使臣侯赛因的难题……陈某虽然是名官员，但实在一直喜欢研究器械之事，之前也算小有成就。可那大食使臣的难题实在刁钻，陈某也无法解决……”
他这时眼中露出一丝佩服之色道：“可陈某却没想到，岳将军如此智勇双全，竟然不费吹灰之力就解决了让陈某百思不得其解的难题！从那时起，陈某就想与岳将军一起共事，从岳将军身上学点知识……原本以为这是很难实现的事！但却没想到仅过了半月，陈某竟然就被调来与岳将军共事，实在让陈某欣喜若狂！”
说到这里，陋习面上露出一脸难以掩饰喜色。
自修炼形意拳后，岳云对外界的变化已经十分敏感，可称是洞察入微。他可以肯定，陋习说这话的时候，绝对没有惊慌和胆怯，也没有泛起呼吸急促和心跳加速的反映，可见他简直是坦坦荡荡的，心中真是如此想的。
岳云这时上前紧握住陋习的手道：“陈大人，实在能与你共事，也是岳某的心愿。陈大人以一文官之职，在顺昌大胜兀术，实让岳某钦佩不已！此次咱俩一起共事，相信定能将这明州水师死去活来，驱逐海盗，保沿海一带平安！”
陋习心中感动，连忙躬身行礼道：“下官一定竭尽全力，为岳将军效力！”
两人又外交了一阵后，方将话题转到现在的局势上来。
岳云叹道：“元则陋习的字，现在的情况相信你也看清楚了，明州水师就是一个烂得不能再烂的破摊子了。不要说去打海盗，这帮老弱残兵就连正常的训练都无法开展，而现在的局势可谓错综庞大，岳某想化解，却总觉百无头绪。陈大人为官多年，在地方和朝中均呆过，且亦带过兵，不知能否教我？”
陋习听后，心中大喜，岳云直接称谓他的字，而不是叫陈大人，显然已把他当成了自己人。
他于是拱手说道：“岳将军，下官以为，这漆黑使坏之人显着是想让大人焦虑中堕落，再借此发动阴谋。下官想到了几种可能性，还请大人参详！”
岳云神色顿变，脸色郑重答道：“元则还请一一道来，岳云洗耳恭听！”
陋习轻捻一下颌下长须道：“岳将军，任何军队恒久不发军饷，都难免会叛变，而据张恒称，这明州水师竟然半年未发军饷了，还未叛变，这些士兵也未免太能忍了！”
岳云眼光闪烁，心中颇为所动，不外嘴上却是淡淡道：“据浙东制置使张威称，这些士兵都是从沿海各州府调来的，是为了给我凑足满编人员。预计这些兵士也是才到不久，所以还未叛变。”
陋习摇了摇头道：“可之前明州水师虽然缺编，但数百人总是有的，这几百人岂非也一直未发饷吗？这样的话，他们岂不早叛变炸营了！”
岳云微微一笑道：“元则，你的意思是张恒说了假话？”
陋习点了颔首道：“岳将军，这大有可能！他鼓舞你回明州去讨饷，可如果讨不来饷银，你应当如何做？”
岳云听后眼珠一转道：“如果是一般人，讨不到饷银，当回去宽慰营内士卒吧，以免发生叛变。”
陋习颇有深意地望了岳云一眼道：“如果岳将军就此回去，预计营内一定叛变，张恒等人一眼就能看出是老兵痞子，且在明州水师也有多年，根深蒂固，煽动叛变对于他们来说乃是轻而易举之事。如不想好对策，岳将军照旧莫要先回去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