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 斗法(1/2)
宫门口的守卫没有能够阻拦威风凛凛如虹的队伍良久,他们最多只坚持了半刻钟的时间。
只管吴解和萧平民限于修道者的规则而未便脱手,但丹儿和祝槐可掉臂忌这些。她们是妖怪,而妖怪们素来以桀骜著称,怒气上头甚至敢顶着天劫强行脱手杀人,更不要说修道者们的规则了。
来京城之后的这段时间,丹儿一直住在林府。林大叔匹俦很喜欢这个准儿媳,就算知道她是妖怪,也未曾有任何的歧视——对于他们来说,品性是最重要的,族类则属于不值一提的小节,难不成官府挂号户籍的时候,还会特地在户册上注明“林状元的夫人是花精”不成?
丹儿心思通灵剔透,林大叔匹俦怎么看她怎么待她,她都清清楚楚。所以在心中也早将二老视为公公婆婆看待。如今陡逢剧变,林大叔被害,悬首城门,林府惨遭血洗,她心中便存了一股凶狠的杀意,脱手之间毫无忌惮。
她的修为相当于先天修士,但妖怪的体格比凡人更强,真正打起来还在寻常修士之上,甚至靠近了那些以武入道的武道宗师们。这群人东山郡的精兵内里最厉害的不外后天巅峰条理,那里能够挡得住她!
更不要说……这里尚有一个道行法力尚在她之上的祝槐呢!
纵然二人尚未施展出妖身的本命神通,只以武艺搏杀,光是有了她们当先锋,队伍的攻击力也蓦然增加了许多——普天之下,有几支军队可以找到两位武道宗师当先锋的?
丹儿和祝槐并没有像野猪一样傻乎乎硬冲准备妥当的军阵,而是从两个偏向同时冲上去,等到敌人反抗不住她们的杀气而发动进攻,便飞快地退却,换个偏向再冲。如此几回之后,原本整齐的军阵就因为必须不停调整位置以反抗进攻,而变得有些散乱,不行制止地泛起了清闲。
吴解和萧平民看着这一幕,悄悄颔首,都知道这一战的胜负已经分出来。
果真,当军阵的清闲大到一定水平的时候,丹儿和祝槐猛地摇身一变,化为一红一黑两道狂风,直接冲进了清闲之中。
这两道狂风突入军阵之后,只听得金铁交鸣之声、骨血破碎之声、惊呼惨叫之声不停于耳,一转眼的功夫,原本还算完整的军阵就被撕开了庞大的裂口,宛如被猛兽咬住身体活生生撕开的猪羊一般,再也没有了反抗之力,只剩下绝望的挣扎。
丹儿和祝槐虽然没学过兵法,可身为妖怪的她们很熟悉猛兽捕猎之法,现在所用的正是几只猛兽配合,对想要顽抗的牛群举行袭击的手段。
东山郡的精兵肯定比牛群智慧,可再怎么智慧,他们依然拿这套战术没辙——实在就算他们有措施盖住丹儿和祝槐,效果也不会有什么划分,因为这边尚有吴解和萧平民呢。
虽然仙人不宜掺和到凡人的恩怨战斗之中,可既然他们杀了林大叔匹俦,那吴解就有脱手的理由。至于萧平民么,身为专业钻运气空子的专家,他有的是措施。
一旦东山郡精兵的阵型被破损,那些追随太子聚集起来在义兵们便一拥而上,用刀剑的,用棍棒的,用拳头的,甚至于连游老祭酒都要抡着手杖去打。
惋惜老先生脚步太慢,在学生的搀扶下走到前面的时候,战斗已经竣事了。他只能用手杖在谁人领头的军官——也就是适才出言不逊的家伙——身上蹭两下,以示惩戒。
说来也巧,那家伙居然没死,真不是一般的命大。
他躺在地上无力地喘息着,心里琢磨如果太子来劝降的话,自己该怎么义正言辞地体现气节,又该怎么恰到利益地流露出一些合适的情报,以吸引太子的注意力……
就在他思考这些问题的时候,太子直接骑着马从他旁边已往了,连看都没看他一眼。
“接下来我们去那里?”吴解低声问。
“去白玉楼,老祖宗那里。”太子在路上早已思量好了这个问题,“我不信他们能杀得了老祖宗!多数是想措施瞒住了老祖宗吧……只要老祖宗出头,这些跳梁小丑基础不堪一击!”
“可如果忌前辈不能出头呢?”
“就算老祖宗不能出头,姑姑和绿姬也都是先天能手。哪怕姑姑不在了,绿姬肯定还守着老祖宗和皇宫下面的灵脉。”太子的话音很清静,但清静的话音深处却蕴含着强烈的杀意,“既然要杀人,多一把刀虽然更利便!”
于是他们就快快当当朝着皇宫角落的白玉楼总部赶去。
至于那些受伤的东山郡精兵,则被衔命留下来带兵扼守宫门的工部郎中墨小闲绝不留情地统统正法。统兵将领临死的时候还大叫自己有重要情报,可墨大人压根懒得理他。
“乱臣贼子必须死!”他如此对众人说,“要是我们听了他的情报,杀不杀他就会很棘手。而且谁知道他说的是真是假?想那么多一点意思都没有,我们在这里等着欢庆或者殉国就是。”
再怎么机敏的人,遇到这种死头脑,也是无法可想的。
皇宫内里,两支队伍正在各自赶路。伪帝熊嚯在铁卫们的蜂拥下,挟裹着文武百官朝着祭天台赶去;太子熊洱则在吴解和萧平民的护卫下,率领着义兵朝白玉楼赶去。
祭天台位于皇城的最南方,阵势高,距离远,以彰显“天”的尊贵——或者说,高屋建瓴的天子陛下不喜欢跟自己名义上的“老子”靠得太近。所以熊嚯他们才走到半路上的时候,熊洱的队伍已经来到了白玉楼前。
但他们并没有看到那座精致的小楼,而只看到了一棵庞大的枯木。
这株干枯的大树将原本应该位于皇宫角落的小楼和周围一大片清闲全都笼罩了进去,它的树干似乎很坚硬,因为不少士兵正在那里起劲地用种种工具破损树干,但却收效甚微。
从这株大树上能够感受到强烈的法力,它应该是某个术数的效果。只是无论吴解照旧萧平民都认不出这个术数,也没有足够的时间去逐步辨认。
因为两个道装修士已经拦在了他们的眼前,这两人一个须发皆白,另一个则或许只有三四十岁。中年的谁人倒也而已,从老者身上却传来了令人紧张的压力,让他们不行能再分心去研究那棵大树。
“活该!他们正好拦在通往龙脉的地穴门口!”太子着急地大叫,“国师!孙道长!你们这是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中年道者回覆,“我们只是纠正了当初的错误,选择了更适合当大楚国天子的人。”
“大楚国的天子,何时能够由你们来决议?”太子恼怒地质问,“凭什么?”
“就凭我是大楚国的国师。”老者淡淡地说,同时身上腾起象征道运金色的光线,声势赫赫,令人难以直视。
受这股光线激荡,吴解身上腾起了福运的白光,林麓山身上腾起了文运的青光,太子身上则腾起了天运的紫光。
按说他们三小我私家的气运加起来肯定比老者要强,但奇异的是,太子的紫光被老者的金光一照,马上便黯淡了下来,消失得险些无影无踪。
“我从三代之前就是大楚国的国师,历代天子都是我的学生,在即位的时候都是从我手上接过玉玺的,岂非你忘了吗?”老者胸有成竹地微笑着说,“你以为,我为什么每次都要泯灭大量的心力法力来为你们祈福?为什么我不学半魂道友安坐家中,等新皇即位之后再来参见?”
“原来你早有预谋!”太子恼怒地大叫,“我大楚国历代天子,都被你骗了!”
“谈不上骗,只是各取所需而已。”老者微微摇头,很慈祥地说,“我为你们祈福,保佑你们身体康健子孙不停,你们则奉我为国师,以一个国家的气运来尊敬和供奉我,这很公正。”
太子默然,萧平民却启齿了。
“不愧是本门师兄,这手段简直用得巧妙。不外小弟有个疑问,你借大楚国国运化为自己道运,虽然可以不停吞噬天运来壮大自己的气运,但若是这大楚国遭遇灭国之灾,师兄你企图怎么办?”
老者听到他的说话,眼睛猛地一瞪,之前的慈祥之色荡然无存,冷冷地看向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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