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圣天女（1/2）

《大唐妖怪图鉴》，天人条目：

天人，听说是活得最舒适的人类。他们住在天界，完全离别俗世，也脱离了循环，永远悠闲开朗。他们喜欢音乐和文艺，唱歌、跳舞、绘画、下棋……总之过着毫无压力的生活。

在极其偶然的情况下，天人会降临地上。他们总是显得和人间格格不入，总是喜欢说一些不明确意义的话，总是让人们为难——但并不总是能够再回到天上。

有人认为天人的血肉是很高级的炼丹质料，对此我不能确定。但我可以确定天人的血肉对妖怪来说是有毒的，所以妖怪们从不会袭击他们。纵然不善战的天人也可以在人间放心地游玩，就算遇到猛兽或者恶鬼，只要伸手抚摸一下，就可以让对方清静下来。

天人生来就能腾云驾雾，而且身边经常围绕着光线，看起来很神圣的样子——或许，这就是他们之所以受到凡人崇敬的原因吧？

吴解合上书，仔细思考着书上的这段纪录。

和一般的凡人甚至于散修差异，青羊观作为历史悠久的大派，门下门生真的遇到过谪凡的天人，白田前辈所说的这些话，应该是很可靠的。

“一点也不行靠！天人族是星海著名的战斗种族，刚生下来就有媲美金丹修士的气力，成年之后险些每一个都是阳神真仙条理的强者。可这文章内里一个字都没提到他们的武力！”茉莉不屑地撇撇嘴，“高度决议眼界，站在小土堆上的凡人，那里能够知道天上是什么景致！”

“那你就知道？”对于青羊观颇有归属感的吴解有些不满地反问。

“虽然！当年门派内里养了许多天人族，他们的味道真的很好。有的鲜嫩，有的肥美，尚有的很结实很是有嚼劲……而且天人的血是上好的淬火质料，皮肤和骨骼如果在世抽出来的话，能够制作很高等的法宝，被洗脑之后则是十分好用的打手——最有价值的实在还要数有身中的——”

“够了！”吴解越听越不像话，怒冲冲地喝止了她，“等见到谁人圣天女之后，你再给剖析剖析她究竟什么泉源吧。我对于当年神君门下有多威武之类的事情，完全不感兴趣！”

莫名其妙就被凶了一顿的茉莉以为很委屈，跑到树下去低头丧气。杜若叹了口吻，取代吴解去劝她。

“茉莉啊，你忘了老四他是什么性情吗？这种话题他一直就很讨厌的。”

“可是……显着当年我们就是这么做的嘛……”

“当年是当年，现在是现在——茉莉啊，你以为是当年的无上神君好相处呢？照旧现在的老四好相处？”

“虽然是现在！不外师傅转世之后一点威严都没了，做事也没那么爽性坚决了。以前多爽快啊！说杀人全家就杀全家，说抽髓炼魂就抽髓炼魂……赞！”

“可那都是以前的事情，现在的他已经不是无上神君了。茉莉啊，你要面临现实，别总是纪念当初的霸气了，总是跟老四打骂，有什么意思呢？”

“唉……”茉莉长叹一声，很是沮丧。

吴解没有插嘴茉莉和杜若的攀谈，只是倚着桌子坐着，一边回忆书上的纪录，一边思考届时该怎么做。

过了一会儿，他对小柴问道：“那位圣天女是不是满身光线缭绕，伸手摸一下就能让恶鬼变得安平悄悄？”

“喵，光的翅膀，光的剑，一剑……就全光了。”

吴解皱起了眉头。

前辈的纪录按说不会错，岂非谁人天人是冒充的？又或者……那群白衣僧召唤的，真的是茉莉所谓的“天人族”？

吴解沉思片晌，照旧摇了摇头，否决了这个推测。

天人族的气力那么强大，祖师们不行能感受不到，但他们并没有反映，只是派出自己这个新入道的门生去查探——就常理而言，问题应该不大才对。

虽然，也不清除这是让他当炮灰的可能。不外吴解以为，要送炮灰已往的话，似乎没须要将二十七代大门生当炮灰用。

那未免太铺张了！

这一路走来都平安无事，大赤江的水流并不湍急，路上也没遇到水匪路霸。吴解一边不停催动真气去转化内力，一边在细心研读白田前辈写的这本书。

这本书的纪录并不算很详细，不外比起那些乡野听说之类，它的记叙真是既清楚又翔实，实用度很是高。

例如说针对一种名叫“半兽”的特殊族群，它先是先容了半兽可能的泉源，然后剖析了几种常见的半兽的容貌和特征，后面又说“半兽因为往往不能很好地控制自己在人和兽之间转变，所以会有些危险”。

看到这里，吴解本以为接下来是要先容如何识别和消灭半兽，效果白田前辈话锋一转，却说“半兽往往都是很直率豪爽的人，如果见到他们变身，不要畏惧或者攻击，应该说一些诸如‘啊，今天你的毛发很漂亮啊！’、‘啊，这么帅气的角简直像是名家镌刻出来的一样！’这种让他们兴奋的话。”

“半兽和普通人实在没有什么区别，无论是性格照旧喜好都差不多。不能因为外貌的差异就对他们特别警备或者敌视。须知，就算原来并无敌意，这种不友好的态度，也会给日后的争端埋下伏笔。”

“虽然善意并纷歧定能够收获善意，但敌意肯定只能收获敌意，看这本书的后世门生们啊，请你们牢记这一点！”

吴解深受感动，在天书世界内里树立了一块石碑，将这句话刻在上面。

“师傅，你这是要以此来提醒自己吗？我以为总是善意也不见得是好事，会被人诱骗和算计的。”

“有你在我身边，我不去诱骗和算计别人就是好事了，还怕别人诱骗或者算计我吗？”

在他们作这番攀谈的时候，船已经驶到了终点，吴解带着小柴上了岸，在口岸稍稍问了一下，就找到了一艘前往最南方“新乡港”的货船。

“这位令郎，我们这是货船，住着可不舒服！”船主朱老板早先并不想让吴解搭船，于是吴解从药箱内里拿出了沉甸甸的一斤大银锭，一个、两个、三个……